身后的郑婉看着他的背影,眼眸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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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忙活到了傍晚才得了空,和谢寒照一起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马车刚从时锦阁离开,谢寒照忽然开口:“铺子里这几个绣娘,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
她眼里升腾起一丝警觉:“有什么问题么?”
谢寒照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他只提点了一句:“毕竟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你自己多注意些。”
祝妙清觉得他莫名其妙的。
可又看他说话时一本正经的,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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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妙清连续喝了快一月的调理身子的药。
当初大夫说过,喝满一月,就可以再去医馆重新诊脉,改一改药方了。
谢寒照当日,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他早上走的时候就跟祝妙清说过,今日不许去时锦阁了。
他下朝回来后,先带她去医馆。
祝妙清点头答应了。
他也准时,下了朝后便回了侯府。
两人用完早膳,便一起去了医馆。
把脉的还是上次的那位大夫,他摸了摸祝妙清的脉象后,满意的点点头:“调理的倒是不错,我再为夫人改一改药方,之后安心将养着,子嗣一定会来的。”
祝妙清客气了一句:“多谢大夫。”
谢寒照又一起让大夫也给他也把了次脉。
那大夫无奈的笑笑:“您就不用一直担心了,身体没什么问题。”
谢寒照默不作声的收回了手。
祝妙清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整日担心自己身子出问题。
从医馆出来后,谢寒照又说:“侯府旁边的府邸快要修缮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祝妙清犹豫了一下,看看也好,反正日后就要搬进去了,还是得看看住的舒不舒心。
“好,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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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院落比起侯府稍微小一些。
却也小不了太少,毕竟侯府是三房在住。
搬出来后,就只有他们两个住。
院落太大了也是空着。
祝妙清闲逛着看了看,院子里的布局基本上和侯府差不多。
她和谢寒照的院子收拾的已经差不多了。
她不怎么上心,因为她想要个自己的院子。
这样就不必日日和他住在一起了。
不过,这念头她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
他估计打死都不会同意。
“想什么呢?”耳边传来谢寒照的声音。
她侧头看过去,“没什么。”
“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么?有的话就说,趁着如今还没正式搬进来。等再住进来,想添东西就麻烦了。”
她眨着眼睛看他,“添置什么都行吗?”
“嗯。”谢寒照没想太多,随口应。
“那能不能给我单独添置一套院子?”她又立马补充了一句:“你刚刚答应了,添置什么都行,别想赖账。”
谢寒照许是觉得她这想法太过荒唐,他冷嗤:“你还想单独要一套院子?”
祝妙清眼神闪躲了一下:“怎么?不行?”
“不行,老老实实的住在这里,别老是想着跟我分开。”
他本来还想吓唬她几句。
心中快速挣扎了一番,还是抛弃了这念头。
吓唬了她,他还得想法子哄好她。
逞几句口舌之快,最后还是他受苦。
祝妙清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又说:“那我看着都齐全了,没什么好添置的了。”
谢寒照冷哼了一声,又带着她看了看后,便出了院子。
“我今日还是得去时锦阁。”她不打算回侯府,说着话就准备往门口的马车走去。
谢寒照拉着她的手,“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朝中没事吗?”
“没事,最近清闲的很。”
祝妙清便也没说什么,他去了正好能帮忙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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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铺子后,她便将谢寒照交给了掌柜的。
还嘱咐了一句:“刚好忙不过来,你帮忙算算账吧。”
谢寒照眉眼里满是烦躁,冷冷的应:“知道了。”
他一天天就是闲的,刑部那么多事情等着他,他不是在家里帮她管家,就是来铺子给她当账房先生。
祝妙清则是去了后院给绣娘们帮忙。
可她刚进了后院,杨月荷便偷偷摸摸的将她叫进了屋。
“月荷姐,什么事?”
她压低了声音:“你觉得郑婉的绣工怎么样?”
祝妙清一怔,不懂她的意思。
却也实话实说:“还不错,当时不就她和另一个绣娘的绣工最好吗?”
杨月荷也认同的点点头,可话却说:“我瞧着那丫头心术不正,铺子里来了官家人时,她总是爱往上凑。一次两次还好,我就怕次数多了,真出了事儿怎么办?毕竟她也年轻漂亮的。”
祝妙清毕竟不能日日都在铺子里。
她很多事情都看不真切,更了解不多。
可杨月荷却是日日夜夜都在,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祝妙清忽然想起昨日谢寒照的话了。
郑婉莫不是也对他有过这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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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婉瞧见谢寒照在柜台上帮忙算账,便自作主张给他倒了杯茶。
亲自送到了他身边:“小侯爷,喝杯茶吧。”
他目光冷冽的扫过了她手中的茶杯,却没看她一眼。
而后便是寡淡的拒绝:“不必了。”
郑婉将却没走,将茶杯往他身前一举,“小侯爷还是喝杯水吧,算账也是个辛苦的活。”
谢寒照下意识伸手推开面前的茶杯,却是手刚刚伸出去,还没碰到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