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澄呢?”
“他啊。”严瑛说起赵澄面色不虞,“昏倒了,被他家小厮带回去了。”
“果然是个不顶事的。”
于是三人两骑,在夜幕掩护下,重新回到营地。
潘棠本以为自己可以静悄悄回去,但是走进营帐,才看出了不对劲。
夜半的营地灯火通明,几十个护卫举着火把,将四周照得亮堂堂的。
“这是....”
潘棠想问严瑛,发现严瑛也同样震惊。
“阿棠妹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怕,我们去看看。”
“好。”
潘棠还没有弄清楚缘由,就见到个熟人迎面走来。
崔锦姝道:“潘棠你还有脸回来,快说,你将皇后娘娘的凤钗藏到哪里去了?”
“怎么回事?”潘棠皱眉问道。
这个崔锦姝怎么总是抓着她不放呢?她才出去多长时间,就又来一口大锅让她背上了?
崔锦姝冷笑道:“皇后娘娘在营帐里等你呢,你自己去解释吧。”
潘棠看了看身边的阿酌和严瑛,道:“不如...你们先回去,此事与你们无关,我自己去应对。”
“不行。”
阿酌和严瑛异口同声。
严瑛道:“我总要陪你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安心。”
潘棠点点头,没有再阻拦,三人一同来到皇后的营帐。
此次围猎的营帐分为两块区域,皇后娘娘为中心的这边是女子营帐,另一边这是男子。
此时,各家的娘子们皆围在皇后营帐里,站成两排不敢说话。
潘棠从两排人中间穿过去,引得旁人侧目。
潘棠三人行礼道:“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此时正端坐在软椅上,见人来,她微微抬眸,“平身。”
她整个人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在众人的印象当中,皇后总是温婉端庄的,从没有过动怒的情况。
潘棠问道:“皇后娘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听见皇后语重心长道:“你叫潘棠吧,贤妃的亲妹妹。既然是贤妃胞妹,那本宫自然应当照顾才是。只是凤钗丢失兹事体大,潘棠,你要说实话,凤钗究竟是不是你偷的?”
“臣女绝对没做过偷凤钗之事。”
崔锦姝道:“娘娘,我就说她是不会承认的。潘棠我告诉你,那凤钗是大虞第一任皇后传下来的物件,皇后娘娘只有在重大的日子里才会拿出来戴,珍贵非常。你竟然敢偷凤钗,真是胆大包天。”
“臣女没有。”潘棠此时心乱如麻,她强行稳住自己心绪。
不行,一定要将事情好好问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就被人污蔑了。
她道:“不知皇后娘娘的凤钗是何时所丢?又为何一口咬定是潘棠偷拿?”
此时,两个嬷嬷走进来,一手拎了一个人。
两个嬷嬷道:“娘娘,凤钗找到了,就在潘二娘子的营帐里。”
曼姝和般若两人被押住,两人动弹不得跪在地上。
般若道:“娘子,这个凤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奴婢从未见过啊。”
“还在狡辩。”其中一个嬷嬷道:“从未见过?那我们要搜营帐的时候,你们两人为何鬼鬼祟祟地不让我们进去。哼,果然私藏了娘娘的凤钗。”
般若还想解释:“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娘子外出还没有回来,她们不能让人知道娘子不见了。谁想到此举却成了私藏凤钗的证据。
嬷嬷恶狠狠地,“那是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潘棠继续问她的问题,“请问娘娘,这个凤钗是何时丢失的?”
崔锦姝道:“潘棠,你在怀疑什么?”
“我并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上首,皇后徐徐道:“晚上围猎结束时还在,后来天黑了,本宫已经就寝。嬷嬷却突然发现凤钗丢失,兹事体大,本宫便立刻派人去寻。”
“那便是了,皇后娘娘,我身边的两个侍女在围猎结束之后就没有出过营帐,她们不可能偷凤钗。”
潘棠压根没有怀疑过曼姝和般若,但她要为她们找到脱罪的理由。
“那你呢,怎么不可能是你偷的?潘棠,你说说这个晚上你去干什么了吧,弄成这副模样,还风尘仆仆从外面回来。”
众人此时才注意到潘棠一身的狼狈,她发鬓凌乱,衣服上也全是尘土。
潘棠道:“臣女只是.....”
崔锦姝接话道:“我看,你是出去夜会情郎了吧。不知道此事,你的未婚夫婿赵郎君知不知道。”
崔锦姝朝阿酌的方向瞥了一眼,她早看出潘棠和这个侍卫之间有点不同寻常。
“若是被他知道自己未婚妻半夜偷偷跑出去,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他会作何感想?我看你和赵郎君白日里打情骂俏,好不般配呢。”
潘棠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崔锦姝,怎么随随便便往人头上扣帽子?完全不分青红皂白!
说起来,她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外面,这件事赵澄不应该最清楚吗?
真想把赵澄那个混蛋叫过来,让他解释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道:“崔娘子莫要信口开河,我会从外面回来,是因为.....”
“因为我找阿棠妹妹一块骑马。白天没和阿棠一起骑马,严瑛深感遗憾,于是晚上便邀请阿棠骑马赏星。”严瑛道。
潘棠侧目,对严瑛皱眉。
瑛姐姐本不必掺和进来的,她却要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是不是?阿棠妹妹。”
潘棠面露难色,犹豫片刻,最后点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