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听姐姐的。”
玉容又拿来一张一百两的银契,“这是东市最大的那家钱庄的银契,这些钱都是你的。”
“多谢姐姐。”潘棠高兴接过。
“谢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又不是我送你的。我可不做亏本的买卖,你这酒给我卖我能获利更多。”玉容笑道。
潘棠道:“亲自来送酒就是为了能多见姐姐。还有就是,有件事要请姐姐帮忙。”
玉容道:“什么事?我能帮则帮。”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请姐姐教我打剑穗子。姐姐你会吗?”
玉容看她,目光有点其他什么含义,潘棠看不懂。玉容揶揄道:“哦我懂了,来看姐姐是小事,你最重要的是要给那小子打剑穗吧。”
潘棠连忙道:“没有没有,来见姐姐才是头等大事。”
“真的?”
“真的。”
玉容捂嘴笑着,“好了不逗你了,我教你。年轻时正好学过这个,我现在就教你。”
玉容果然深藏不露,教潘棠打剑穗,教得也很细致。潘棠算是个好学生,学的速度飞快,没一会就学会了好几种基础的编法。
在太阳落山之前,潘棠告别了玉容。
玉容在客栈二楼对她挥挥手,潘棠也挥手告别,上了马车。
她对阿酌道:“送忘这两坛酒总算是了结我一桩心愿,若是这次卖的效果好,我们以后可以继续酿酒来卖。
阿酌道:“一定可以的。”
“嗯?一定可以什么?”她问。
“一定可以卖好。娘子酿的酒没有人会不喜欢。”
潘棠笑起来,“那借你吉言了。还有,阿酌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属下说的都是真心话。”
——
宵禁之前,两人的马车顺利到家。
潘棠正要回自己院子,却在走道上遇见了娄管家。
娄管家道:“二娘子回来得正好,老爷正派老奴前来找您。老爷要您去他的书房一趟。”
“他找我....是为了那日的事?”潘棠警觉道。
娄管家笑笑,“老奴不知,只是传话,二娘子还是速速去吧,别让老爷久等。”
“行我知道了。”
潘棠正要往前走,娄管家却又将她拦住,“二娘子,您可以去,但是您这个侍卫要跟老奴走。”
“你找他做什么?”她狐疑道。
“不做什么。只是普通训诫罢了,老奴作为管家,自然要好好管教潘府中的下人。”
“还请二娘子行个方便。”
“不行,我院子里的下人自然要我来管教。”
娄管家道:“但这是老爷的命令,二娘子还是不要违抗的好。”
潘棠还是不愿松口。
阿酌道:“二娘子不如先去书房,属下不会有事的。”
他坚定看着她,“属下会保护好自己。”
潘棠叹一口气,凑进他,轻声说:“那你去,但他们要是打你,你赶紧跑。”
“嗯。”阿酌点头。
阿酌跟着娄管家走了,潘棠则走去潘昉的书房。
一路上,她心想阿酌一身好功夫,应该不会遭欺负。
至于自己这边,潘棠不知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潘昉。
书房前的门卫早就知道她要来,于是立刻就开了门。书房里,潘昉正坐在桌案前看着未看完的卷宗。
知她来,潘昉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却并未看她。
潘昉道:“上次在这里,我和你谈完,本以为你会听话。没想到你这性子已是本性难移,改不了了。”
潘棠站着,并未有动作,直接道:“父亲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接说,女儿不喜欢打哑谜。”
“怎么,现在看见父亲,连礼数都忘记了吗?”
潘棠心里翻个白眼,屈身对他行礼。
潘昉冷哼一声,“我让你伤好以后来请罪,你过去这么些天为何不来?”
“当然是因为伤还没好,不能见父亲。父亲,崔姨娘下的可是死手。”
潘昉道:“伤没好,但却可以私自出府。看来我平时还是太纵容你了。”
“我凭什么不可以出府,我朝并没有不让女子上街的规定,既然允许,那为何我不可。”
潘昉道:“你顽劣不堪,出去也是给潘家丢脸,上次的脸还没有丢够吗?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允许出潘府的门。”
“不行!”
“由不得你说不。”
潘昉放下手中的卷宗,在桌案前站起身来,走到潘棠面前。
他比潘棠要高半个头,那张有书生气的看似慈祥的脸上,满是嫌弃和厌恶。
他道:“上次你公然忤逆你崔姨娘,害得潘府在外面颜面扫地,现在人人都知道潘府有个跋扈的姨娘当家,这不正是你的算计?”
潘棠只觉得好笑,“她姨娘身份管家是真,打我是真,颠倒黑白也是真,怎么就成我的算计了。我算计她什么了?”
“父亲,我看你不是在乎崔姨娘怎么受委屈,你真正在意的其实是潘府的颜面吧,但潘府的颜面凭什么要牺牲我的公道换来。”
“我明明并没有做错什么。”
“你!你!”
潘昉恼羞成怒,但手抬起,又颤抖着放下。
潘棠问:“父亲这是要打我吗?”
潘昉甩袖子,背过身去,“不可理喻,倔得和你那个娘一模一样,我告诉你,和我作对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只要你还在这个家里,还姓潘,就要听我的吩咐。”
“我今日不打你。
“哦?父亲什么时候修出菩萨心肠了。女儿一直以为你是空有其表呢。什么时候修的心呀。”
潘昉冷笑,“休要伶牙俐齿。两日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春猎,你本没有资格去,但这次赵家父子皆要去,赵家点名让你去。这两日收拾收拾,去了别给潘家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