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酌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几日总是见你心不在焉的,已经不止一次喊你你没听见了。”
“可能....是之前伤寒未愈。”
“也是.....”那日她见阿酌确实病得不轻,连她送的姜茶都没拿住打翻了。
“二娘子找属下何事尽管吩咐。”
潘棠这才想起来正事,“我是想要你帮我刨这个坑,再刨得大些。”
阿酌接过锄头,力气大就是好,才一会就抵过的潘棠许久的功夫。
般若问:“娘子为何突然要在腊梅树下埋酒,之前不都是桃花树?”
潘棠笑笑,“之前只取桃花香气酿酒,自然要埋在桃花树下。但这次我们要取两种花香,单单桃花香不够。”
她这次也算个大胆的尝试,只是希望酿制出来的酒香不要不伦不类。
上次进宫时她怎么就没问问阿姐,再向阿姐学习学习,阿姐最擅长酿酒肯定能有好办法。
“一定能成功的!”般若拍手道。
不到半柱香功夫,阿酌就迅速挖好了大坑。潘棠又指使他将酒坛子放进去,用土掩埋严实,剩下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一个月了。
潘棠看了看阿酌,实际上看不出他哪里有生病的样子,只是觉得比往日有些憔悴,眼下乌青有些重。
她道:“阿酌你既然病了,那晚上就好好休息,不必来守夜了。本来我这院子也发生不了什么大事,平平安安的不用你每日都来守夜。”
阿酌也沉思片刻,道:“遵命。”
.......潘棠白天这样说着,是真心觉得自己院子万分安全,但没想到当晚就出了意外。
第34章 “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
是夜,万籁俱寂,潘棠还未入睡。
呼啸了几天的北风今日乍停,没有了风打窗户的声音,今日的夜格外安静。
此时正是半夜子时,偏房里的曼姝和般若早已经睡着,潘棠却辗转难眠。
她本是已经睡着,但忘记做了什么梦,陡然惊醒,她出了一身冷汗,顿时睡意全无。
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冰冰凉凉的茶水入口,更加驱散了困意。她打开窗户朝外探探,略有些失望,今日天上云层很厚,没有月亮。
她静静坐着,偏房里传来细微的鼾声,想是般若这几日白天过于操劳,导致晚上打起了鼾。
听了一会,鼾声却消失了。
隔壁偏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潘棠听见有人尖叫一声,又立马忍住。
随后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般若你叫什么?别吵醒了隔壁的娘子。”
般若极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量,但语气里满是惊恐,“曼姝!曼姝!有老鼠!”
曼姝刚醒此时正迷迷糊糊,“什么树?是风吹树的声音吗?”
“不是,老鼠,有老鼠。”
一听清般若在说什么,曼姝也反应过来,顿时大叫一声,偏房里乱作一团。
潘棠在墙的另一边听得断断续续,只听清两声格外清晰的尖叫。
她披上斗篷,推门出去,拍门道:“般若曼姝你们在说什么?怎么了?”
偏房里凌乱的二人立马停下来,跑到门边给潘棠回话,“回二娘子,我们屋里有老鼠。”
有老鼠?
“那你们快出来,还留在里面做什么?”
曼姝为难道:“万一我们一开门那老鼠跑出来怎么办?”
潘棠:“没事,你们赶紧把衣服穿好,出来迅速一点就行。”
屋内,曼姝和般若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破釜沉舟的决心。两人迅速穿好外衣,各开一扇门,几乎同时踏出了房间。
碰一声,门被两人同时合上。
曼姝喘着气,“娘子恕罪,奴婢们不是有意吵醒娘子的。都是奴婢的错。”
“我本来就没睡着,不是你们吵醒的。”潘棠无所谓道。
般若此时也被吓得不轻,抱着潘棠和曼姝的手臂不撒手,“娘子我好怕,怎么办?”
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刚刚就是在睡觉,然后睡梦中听见了吱吱声,后来我就醒了,结果还是有吱吱声。奴婢虽然力气大,但自小最怕老鼠.....”
潘棠也愣在原地,面上看着没什么,实际手心里也全是汗,她也怕啊!
小时候看着阿姐抓老鼠,她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梦里全是一人多高的大老鼠,没有阿姐陪着都睡不着。
如果阿姐在就好了.....阿姐能一口气抓十只。
“娘子怎么办啊?”般若真要哭出来了。
潘棠轻咳一声,“不就....不就是一只老鼠嘛?抓出来就好了。”
说着她感觉自己背上又出了身冷汗。
曼姝问:“奴婢记得.....娘子是不是也怕老鼠?”
“不怕!我可不怕!”
“老鼠这种东西,我一口气能抓十只。”
两个丫鬟已经怕成这样,她作为主子怎么能动摇军心,不然三个人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她将自己心稍微定一定,下意识喊道:“阿酌在吗?”
“这夜里这么大动静,怎么也不见阿酌来,他这个侍卫当得太不称职!”
曼姝弱弱地说:“娘子,白天是你准许阿酌不必守夜的,他应当是回房休息了。”
潘棠这才想起来,自己白天时觉得阿酌伤寒未愈,就免了他的守夜,当时她还以为没什么事能需要他,结果晚上就出这档子事儿。
她又看了眼身侧两个丫鬟,最后道:“你们穿得单薄,先进我屋里等着,我去将阿酌叫来。”
曼姝显然不放心:“娘子我随你去。”
“不必,你也是病才好,安安心心在屋里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