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下次,还要吗?”
怀中女子随他起伏,嗓中溢出两声撩人的泣音。
“嗯…呜……”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唇角勾着,再次与她一同沉入欲海。
夜过了大半,情潮平息。
谢珩叫了水,替她清理了身子,自己也沐浴了一番,才又回到床榻之上。
他环着她的软腰,叹息一声,吻了吻红润的唇瓣,只觉桃花香气萦绕。
以前,他对某些朝臣沉溺房事不屑一顾,而如今,他却食髓知味,难以餍足。
人心易变,亦或者说,他从来未真正了解过自己。
情爱之事,比他想象中要难以抗拒的多。
脑海中思绪不断,他望着她,喃喃低语。
谢苓困得厉害,意识朦胧间,只听他道:“阿苓,只要你想要,我都会给你。”
都会给?
包括皇位吗?
她没有问出口,眼皮打架,沉沉睡去。
谢珩望着她熟睡的脸,抬手拨开散落在额侧的碎发,轻啄了下,搂着她缓缓入睡。
第126章 闲窗锁昼玉阙深~
黑夜渐渐褪色,灰白侵染深蓝,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花草湿漉漉的味道。
幔帐被掀开挂上银钩,鲜润的空气浸入床榻。
谢苓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腰间的手轻轻收走,她心里还记着自己的目的,强撑开困顿的眼。
视线一点点聚焦,谢珩正站在床侧穿绛纱朝服,动作很轻。
她半坐起来,探出床侧半个身子,抬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谢珩回过头,目光清冷而柔和。
反握住她的手,顺势坐到她身侧,目光划过面前那红润的唇瓣,俯身轻啄了一下,嗓音低沉悦耳:“想要我做什么?”
他问得直白,倒叫她有几分不好意思开口。
沉默了片刻,她道:“陈显和的女儿陈漾,和我是朋友。”
“她做梦都想进军营,可她父亲不同意,所以我想想帮帮她。”
谢珩轻笑,意味深长:“我怎么不知道,堂妹什么时候变好心了?”
谢苓嗔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了解我。”
“去岁金谷园的事你应该清楚。”
“我与她一同参沙盘赛,谈话间偶然得知她母亲被软禁在家,因此她想偷偷入军营,都有了军功,好光明正大把母亲接出来。”
谢珩似笑非笑看着她:“所以,你想亲手培养一个女将军为助力?”
谢苓点了点头,一缕发丝自肩头垂落,她抬手挽至耳后,回道:“没错,有利可图,所以想帮忙。”
谢珩抬手抚顺着她后背上绸缎般的乌发,含笑颔首:“我答应你。”
“至多三日,等我消息。”
谢苓心中松了口气。
握住他的手腕,软白的指尖一点点下滑,直到掌心相对。
手指插过指间缝隙,她望着他,眉眼弯弯,神色真挚,慢慢与那双修长冷白的手,十指相扣。
“堂兄,你真好。”
谢珩眸色软了软。
他回握她的手,温声道:“我说过,只要你想要,我都会双手奉上。”
谢苓双颊爬上绯红,她抿唇浅笑,唇边有梨涡若隐若现。
四目相对,暧昧蔓延。
俄而,谢珩抽出手指,摸了摸她的发顶,又在额心落下一个吻:“好了,我该走了。”
谢苓轻轻嗯了声,目送他离开。
颀长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珠帘外,听到殿门被合上的轻响,她才缓缓收了笑,重新躺回床榻上。
跟谢珩说的话,七分假三分真,而那七分假,又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她敢笃定,谢珩不会怀疑此事真伪。
等陈漾进了军营,他就算察觉了什么,也为时已晚。
答应陈漪的事已经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要再等个合适的时机。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寒山寺一事。
嗯…也不对。
她看了眼窗外朦胧的天际,打了个呵欠。
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再睡个回笼觉。
都怪谢珩没点节制,折腾到大半夜。
她抱着被子闭上眼,将半边脸埋在软枕上。枕头、被衾上有残余的雪松香萦绕,在鼻息间缠绕不休,仿佛他还环抱着她。
裹挟桎梏。
慢慢的,谢苓又睡着了。
*
睡了没多久,谢苓更衣洗漱,用了点早膳,去皇后那问安。
问完安,她
回到含章殿处理宫务,顺带继续等着长公主的回信。
清晨宁静,橘红色的晨曦流进支摘窗,在谢苓睫羽撒上点点金芒,又落在书案泛黄的文册上。
窗外鸟雀呼啦啦树梢房檐略过,各色的羽毛划破雾气,旋转离去。
她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正要继续提笔写字,就看到内侍于元化小跑而来。
他年纪比崇明大些,模样端正老实,是一开始就收服的。
于元化气喘吁吁进来,跪地行礼后,左看右看确定那三个奸细不在,便小声道:“娘娘,方才听太极殿正殿的小东子说,陛下今儿没上朝,临时让孙良玉传旨,命余丞相、谢太傅、王太保等一品大臣主持,群臣共商朝事。”
谢苓皱眉,墨迹泅透纸张。
她扶袖将笔搁在笔架上,问道:“陛下还在正阳殿?”
于元化点头:“回娘娘,是在正阳殿,说是要闭关,炼一个什么复…复……”
“复阳丹。”
正抓耳挠腮想名字,就听到宁昭贵妃冷淡的声音响起。
他偷偷看了眼书案前的主子,心说她怎么知道这丹药的名字。
难不成……
想到了不该想的,他脸色一白,忙埋下头,颤声回答:“回娘娘,是叫复阳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