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以后结婚入洞房了,还得跟师尊一起?
必须得让孩子独立才行。
看着他们几个越行越远的身影,许青霭深吸一口气,回头去渡清风取剑。
……
“祁师兄,你看那边!”
一道下来,这个叫慕云谣的师妹嘴就没停过,看见什么都要跟祁安说。
正比如她在的这个景阳县里看见的一个糖葫芦摊。
薛眠被她吵的有点烦了,按照他的理解,这应该算是祁安的小道侣,朝祁安示意一下意思快点哄哄。
祁安是有苦说不出,自己走了这么久一直在想着师尊到底以个什么形态在他们身边,哪有功夫听慕云谣说什么。
但师叔都这样以为了,想必自己解释他也不会听,更何况是师妹在身边也不好意思说,于是终于接了慕云谣的话。
“入冬了,这些糖葫芦也该摆出来卖了。”
祁安这样说着,想到以前入了冬,师尊抱着自己下山也是给自己卖糖葫芦,笑意忍不住涌上嘴角。
慕云谣看祁安笑了,心里也高兴,有点得寸进尺的拉住祁安的胳膊,笑道:“那祁师兄给云瑶买一个嘛!”
薛眠暗暗朝这边翻了个白眼,大步往前走,跟这两位保持一定的距离。
祁安从她手中抽出胳膊,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师妹自重。”
说完这话就往前快步走去,追上薛眠的步伐。
许青霭看见这一幕有些无语,这徒弟一直这么木头脑子可不行,明显是把自己告诉他的那些话全当耳旁风了。
祁安想到师尊也有些嗜甜,觉着这么把姑娘甩在一旁有些不礼貌,于是转头朝师妹安慰道:“等回来再买吧。”
慕云谣眼睛亮了一下,“真的吗?师兄!”
许青霭点了点头,孺子可教。
祁安又思量一下,觉得这话让人误会,补充一句:“你买你的,我买我的…回头带给我师尊。”
许青霭僵了一下,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出门在外还能想着给师尊带东西回来,真是…不说别的长老,反正薛眠肯定能没有。
他笑了笑,继续跟了上去。
林府就在这景阳县上,府邸占地极广,门楣上方高悬着一块镶金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林府”二字,笔力苍劲雄浑,彰显出主人家不凡的身份和地位。门前一对威武雄壮的石狮子昂首蹲踞,栩栩如生。踏入府内,只见庭院深深,整个林府处处都透露出一种奢华与气派,宛如一座小型宫殿。
而找凌霄峰办事的主家也在门口焦急等待,未等薛眠说话,那林老爷见到他一身道袍,就激动的迎身上前。
“诶呦,道长啊,您可救救我们家夫人吧。”林老爷年过六旬,这么一激动身子都站不稳,薛眠忙扶着他老人家回屋坐。
许青霭看他们几个前呼后拥的进了屋,慢吞吞的跟在他们后面。许青霭进门时便感觉那石狮子不对劲,便又退了回来仔细瞧上一番,于是便发现了问题。
雌雄互换了,这可是大忌。
门口的石狮子从来都是左雄右雌,遵循着男左女右。这么一调换,阴阳不就乱了套?
怪不得有邪祟出没。
这若是不换回来,即使除了这一个邪祟也不是办法,也不知道薛眠那个猪脑子能不能看出来。
算了,等到晚上人少时自己再偷偷调回来好了。
……
林夫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主位上,全身上下光鲜亮丽,有些斑白的头发被珠光宝气烘托着,只是双眼失神,看上去无比憔悴。
问什么话也像听不懂一样,像个孩子似的低头摆弄衣角。
林老爷一个劲儿的说明情况,解释了半天还是前前后后那几句,薛眠也看出来只是普通的邪祟附身。
林老爷欲哭无泪:“不是啊,道长,夫人邪祟附体,我也是请过道士的,但都是来了去去了来,若是真是普通邪祟,怎么会一直反反复复,还总缠着我夫人不放?”
薛眠刚要开口,又想到身后的两个孩子,回过头问道:“你们俩…”
继而又看到慕云谣看着祁安近乎痴迷的表情,话锋立马转了回去。
“祁安,你怎么看?”
祁安皱眉思索片刻,严肃的向林老爷问道:“夫人第一次被附身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林老爷一下子被他问懵了,磕磕巴巴了一阵:“这…很久了吧…”
这种反应就很匪夷所思了,众人便都觉得问对了,包括在一旁看热闹的许青霭。
许青霭美滋滋的想:“还得是我徒弟,一句话发现问题,不错!”
“唉,我夫人比我小上十几岁,大约是二十多年前吧,我夫人怀孕了,但到底还是不年轻,那天似乎是受了惊,孩子就没了。
小产以后夫人身体就不好,也生不了了,可能是心里难受,从那天起她就沉默寡言,后来有一天晚上,她杀了她的贴身丫鬟,发现的时候…她一身的血,只找到…一张人皮。”
薛眠对此见怪不怪,邪祟拿活人修魔很普遍,只不过是看杀法的口味如何罢了。
祁安是头一次从受害者亲人口中听到这种事,但毕竟师尊以前也给他讲过更渗人的当睡前故事,所以也能镇定的听他继续说。
而慕云谣就不一样了,紧紧抓住祁安的胳膊,眼泪都吓出来了,声音颤颤的:“祁师兄…”
祁安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继续问道:“那天晚上之前,夫人还有什么反常吗?”
林老爷看了他夫人一眼,小声嚅嗫道:“鄙人…鄙人不知…”
“你如何不知?”祁安怪道,林老爷这么看中林夫人,即使如此还对林夫人不离不弃,花高价找到他们上修界,必然是伉俪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