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回了下头。
是个很眼熟的姑娘。
不知在哪儿见过。
但看见她的那一瞬,真真是触及了段司域灵魂。
女孩楚楚可怜、脆弱的如沙子堆积的城堡,风一吹就散尽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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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这样屈辱的死去。
祝渺渺想。
她拼尽全力,哪怕身体溢出鲜血,也要挣脱这条绳,跟这帮人拼了。
就在绳子即将从她手腕以及脚踝脱落时。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霍小姐这又是从哪儿整来的消遣对象?”
段司域走了过来,单手揣兜,冷淡地看了眼霍媛。
霍媛心一紧。
对段司域,她是又爱又怕。
这男人很有挑战性,可又令人捉摸不透。
京、沪世家子弟不敌他一个澳圈太子爷身份。
官宦之家,掌握所有顶尖资源,真正的上位者。
本应是绅士的少爷,手中却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像罂粟花,危险而又令人着迷。
“司域哥哥,她是我那个后妈的女儿!昨日竟然舔着脸来霍家要钱,我不想再看见她!”
霍媛委屈地撒娇,语气娇嗔,“这种不知羞耻的人,让她消失好不好?”
段司域终于再次将视线落到了祝渺渺身上。
她有一双勾人迷离的双眼,尤其是眼眶周遭溢出泪水时,宛若漂亮的小鹿受惊。
女孩没有张嘴向他求助,可眼睛分明将他当成所有希望。
那是一种、赤果的引诱。
她,在引诱他。
是个聪明的女孩,善于利用自己的脆弱和美貌。
段司域瞳色深戾,饶有兴致,“霍小姐,不知我能否向你讨要这个姑娘?”
霍媛愣了下。
看得出,段司域不是在“征求”她的同意,而是礼貌的宣判。
他要这个人……
为什么?
段司域平时虽然混不吝,却是不近女色的啊…
在太子爷地盘上,霍媛没资格询问缘由,尴尬一笑,“……可以。”
休息室内。
富丽堂皇,地面闪金,头顶吊灯都高贵的不可方物,周遭散发一股靡乱的淡香。
沙发上的祝渺渺有些局促。
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又落入了另一个深渊。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很危险,看她的目光也像是在看猎物。
最重要的是——
他修长白皙的指尖,竟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一把黑色手枪……
这东西,在大陆她从未见过。
气氛诡谲安静,心跳声都仿佛放大了数倍。
祝渺渺头皮发麻,犹豫半分钟,站起了身,“先生,谢谢您帮我,我得回家了。”
“回家?”段司域放下手枪,单手托腮,懒洋洋地注视祝渺渺,“怎么着,利用完我就走?”
第2章 不突兀,倒是反差
利用——
祝渺渺错愕,对上段司域探究的目光。
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虽然坐着,但看得出身高至少一米九。
不仅身材完美,骨相皮囊也很优越,五官轮廓冷硬带柔,精雕细琢,该是沐浴春风的,却充满了攻击性。
不突兀,倒是反差。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祝渺渺装傻。
“是吗?”段司域胸腔发出了声轻慢的笑意,目光直白的盯着她。
祝渺渺手心,后背,密密麻麻的冷汗往外溢出。
男人目光让她紧张的要命。
因为她的确利用了对方。
虽不清楚对方什么底细,但从霍媛对他恭敬的态度看来,就知道他社会地位高的可怕。
全场也许只有他能够救她于水火。
生活在艰苦的环境下,让她从小就惯会利用这张脸蛋博取同情和怜爱——
但她伪装的很好,没有被任何人看出来过。
没想到这个男人,却一眼就将她看透了。
“先生。”祝渺渺喉咙干涩,尽量表现的很纯真,“如果我做了什么让您误会的事,我给您道歉,对不起。”
段司域眯了眯眼,忽地有些没劲。
休息室门在这时被推开。
走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特助,手里拿着医药箱。
他开口,“域爷,您要的东西。”
段司域下巴点了点祝渺渺位置,“给她。”
特助将医药箱递给祝渺渺。
祝渺渺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以及脚踝都受了伤。
是因绳子撕扯划拉出的血痕。
伤口的确得好好处理,不然外婆会担心。
祝渺渺接过医药箱,乖巧地说了句谢谢。
特助没敢在此久留,将医药箱送到就立马离开了休息室。
很快这里又只剩下祝渺渺和段司域。
医药箱药品以及工具太多,祝渺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碘伏。
她脱下单薄的棉袄,掀开袖口,露出藕臂,发现胳膊上也有被绳勒出的痕迹,不过很浅,只有一点红。
段司域眼帘微掀,卷翘的睫毛颤了下,就那样静静地看她。
上完药,祝渺渺抬头就接触到了段司域深沉地目光。
“谢谢您。”祝渺渺避开他赤热视线,穿上衣服,“不过我真的得走了。”
段司域白皙颀长的双指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嗓音低沉有力,“过来,替我点支烟,放你走。”
祝渺渺愣了愣,呼吸一滞。
就,这么简单吗?
祝渺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缓缓走到段司域面前。
男人身上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质,和她从小到大见过的人都不同。
生活在京城,阶级、贫富的差距从小就伴随祝渺渺。
明明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