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么慢,等你好半天了!”
叶蓁本来就在家练了一下午的舞,出门连妆都懒得化,这会儿是真没什么力气折腾。
说话都有气无力的,“你打电话那会儿我洗完澡正要吃饭,能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得寸进尺哈。”
“嘻嘻嘻,谁让我是你唯一的好闺蜜!”
叶蓁没好气地睇她一眼。
敷衍的在舞池里晃荡了一会儿,想跟孟依说一声去坐会儿,扭头见她正跟一小帅哥说话,干脆就溜了出去。
找了个卡座懒洋洋窝进去,捧着杯莫吉托咬着吸管边喝边看别人跳舞。
冰块碰上杯壁发出轻响。
不出片刻,就有人停在她面前,是个锡纸烫,靠在卡座边凹了个自以为很帅的造型,“美女,出来玩怎么一个人待着,加个微信?”
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叶蓁撩了下眼皮,辣眼睛,有点后悔今天出来了。
她轻声叹气,“手机没电了。”
话刚落,就听叮咚一声,搁在桌上的屏幕亮了。
锡纸烫挑了下眉,“这叫没电了?”
帅哥挑眉叫痞帅,普信挑眉就叫油腻了啊兄弟。
“看破不说破,”叶蓁面色不变,声音柔而缓,“难道要我说你太非了,我对非主流过敏吗?”
“……”
锡纸烫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你看,实话实说了你又不高兴。”叶蓁耸肩,毫无落点的目光在扫过吧台时忽地顿了一下。
兴致缺缺的样子霎时一扫而空。
她放下手里的莫吉托,不再理会搭讪男,捞上手机就迈步朝着某个目标走了过去。
-
陈清濯换上工作服,跟吧台的调酒师换班。
酒吧里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吧台前聊着天,他长得好看,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歪头小声讨论着。
叶蓁过来时,正有一个女人趴在那儿同他搭话。
酒吧里调酒师的工作服是统一的,白衬衫,黑色坎肩。
不知是不是在夏天,他没打领带,衬衫扣子解开两颗,锁骨冷白分明,在阴影里看起来懒散又随性。
那天还没这种感觉,他个儿高,挺括的肩将衬衫撑起来,妥妥的衣服架子,下摆收紧裤腰,往下勾勒出紧窄的腰,今天显得禁欲又冷感。
他调酒的动作随意而优雅,将冰放入调酒杯,倒入材料,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杯身与底部。
另一只手按压着上盖。
有节奏的摇动时能看到由小臂肌肉向下蜿蜒到手背上的淡色青筋,在昏暗灯下弥漫出难以言喻的性感。
又冷又欲。
她靠在角落的一边儿,看着他有问有答的回那个女人的问话,在女人身上一扫,腰细腿长的。
酒吧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
陈清濯手指固定着酒杯底部,将调酒壶中的酒倒入杯中,向前一推,淡淡道,“您的酒。”
女人撑着下巴看一眼酒,没要到微信,很不甘心,娇滴滴地倾身向前凑近,“真不能给?”
浓郁的香水味袭来,陈清濯屏了下呼吸。
“抱歉,酒吧规定。”他眼也不抬地,语调冷淡的没有起伏。
等人都走了,叶蓁才过去,往吧椅上一坐。
陈清濯:“要什么?”
叶蓁眼睛扫过挂在他身后的一枚枚木牌,上面写着各种酒的名字。
这家酒吧是孟依她哥开的,算是偏清吧的性质,不是那种荤素不忌的娱乐场,她跟孟依经常来这儿玩,不过俩女孩,平时只喝酒精含量低的饮料。
“第一次点,给推荐一个呗?”
陈清濯一顿,抬了下眼皮。
叶蓁抬眼对上他的。
几天之内连续碰到,陈清濯记性没差到对她毫无印象。
舞池的灯光时而扫过叶蓁脸颊,她穿着一身黑色吊带裙,纤细的两根带子坠在肩膀,莹白的皮肤,未施粉黛的五官清丽漂亮。
在这样的环境里,跟落入危险区域的小白兔没区别。
陈清濯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忘了火锅店那茬儿,完全不认识她,这会儿没人来点酒,他闲下来,靠着高凳。
“未满十八禁止喝酒。”
叶蓁:“这也是酒吧规定?”
陈清濯下巴冷冷淡淡一抬,朝某个方向点了一下。
叶蓁转头顺着他看过去。
一个提示贴:一二三四五六条,其中一条写着,小朋友禁止喝酒。
最后一条写着:禁止调戏调酒师。
陈清濯低头往长饮杯里倒上冰块儿,转身从柜子里拿了冰镇好的材料放入,调酒匙贴着杯侧搅动。
半晌,递给她一杯无酒精的切片柠檬茶。
一片青绿色的柠檬被冰块儿托上来,靠着杯沿儿浮在上面,杯子清透,在灯光下很漂亮。
叶蓁低头咬着吸管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充斥着口腔,味道刚好。
他靠在吧台里看手机,她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手指探过去敲了敲台面。
陈清濯抬眼。
叶蓁手撑着吧台,倾身向他这边靠,在他眼中已经超越正常社交距离,她身上的香气与那些人的香水味儿并不相同。
他冷淡的在她脸上停留几秒。
叶蓁故意看着他蹙了下眉头,唇浸得湿透,声音在吵闹的环境里清甜的突出,“好酸啊。”
心里咕嘟咕嘟也冒起了泡泡,甜的。
陈清濯没理她。
叶蓁也不尴尬,含着吸管嘬了几口转动着手中的长饮杯,“你不是附中读高三吗,怎么会来这儿?”
“闲的没事干。”陈清濯看她一眼,好像她在说什么废话。
出来兼职除了赚钱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