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谢澄彻底被他这幅样子激怒，拿起手边的玻璃瓶“砰”一声摔在地上，碎片向四处溅起。
“你跟她一样贱！你们这对母子可真够恶心的，你们就是故意合起伙来骗我爸的钱！”
“说这么多，你不过是嫉妒我。”陈言许看得真切。
许文秀嫁进谢家时，谢澄才五六岁，从小缺关爱，又是不记事的年纪，自然是把对方当亲生母亲般对待。
所以在知道陈言许的存在后，嫉妒的种子在心底慢慢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冲破了理智。
“你放屁！”谢澄弯腰捡起地面上散落的玻璃碎片，走上前交到陈言许的手上，阴测测道:
“哥，难道你就不恨我么？你妈她，不要你了！她现在是我妈，你不过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有病，就去治。”陈言许甩掉手上的碎片。
正想抽张纸擦去掌心被碎片划伤冒出的鲜血，脸上就猝不及防挨上结实的一拳。他闷哼一声，靠在收银台边。
对面人仿佛着了魔，眼底猩红一片。
混乱间，小卖部的门被急促地拍响，见许久没人开门，又停了好一会儿。
谢澄揪住他的衣领，用气音在他耳边道：“你奶奶现在这痴傻的样子，怕不是报应吧？”
陈言许抬起眸子，里面是压抑许久的怒气：“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奶——”话还没说完整就戛然止住。
因为旁边的木门突然被大力撞开，发出巨大的声响，里面的人纷纷停住动作看过来。
林书卷揉着肩站在门口，一脸歉意道：“抱歉，情况紧急。”
身后郁黎焦急跑过来，奋力推开陈言许面前的疯狗。“你没事吧！？”她面上惊魂未定，被吓得染上哭腔。
“你来干什么？”陈言许皱眉把她推到旁边。
第12章 你应该不缺朋友 男孩子说不要就是要……
谢澄踉跄几步后站稳，轻蔑笑道：“哥，你现在都已经沦落到需要女生保护了啊？”
“你闭嘴！”郁黎喝道。“赶紧滚不然我报警了。”
“你报啊。”对方并无畏惧，而是招手唤来身后的一名男生。
“咋了哥。”
“打我。”
“？”对方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哥你说啥？？”
“我说打我。”谢澄从兜里一叠红色的大钞塞到他手上。“少他妈跟老子废话。”
黄毛收了钱连连点头，表情还有些错愕。第一次见有人提出这么变态的要求的，花钱打自己。
本来只是觉得这小子钱多才帮他做事的，没想到不仅钱多，人还傻。
他收了些力道，挥拳朝对方脸上打去。
谢澄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他一巴掌拍向黄毛的脑袋：“没吃饭啊你！”
黄毛一听也来了劲，又是一拳直呼他，面上。鲜红的血液顺着鼻孔流了出来，谢澄咧开嘴笑了。
他望着陈言许，做出幅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哥，我只是想还他们一个公道，你怎么打我。”
？
在场的除了陈言许，无人不被他这番操作给震惊到。
郁黎像看傻子般，晃了晃手机。“演的挺好，不过我都录下来了。”
还好她刚刚留了个心眼，手机画面里赫然播放着刚刚的一幕。
“你把手机给我拿来！”谢澄紧咬着后槽牙，作势就要上前抢夺。陈言许眼疾手快地推开他。
郁黎把手机放好，又道：“你不要想着抢了我的手机删掉视频就可以了，我刚刚已经传了一份给我朋友了。”
几人愣住，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撂下几句狠话就摔门而出。
待人走远，郁黎紧绷着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屋内很安静，陈言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远处货架上倾斜的一瓶罐头落下来，打破了宁静。
林书卷憋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所以学校里传言说，你把他打到住院，也是有误会对吗？”
他见过谢澄，是在高一下学期的时候转到一中的，只是没多久后就退学了。
陈言许默了许久，淡声道：“不关你的事。”随后他走到货架前，一件件捡起地上的东西重新摆好。
“他们这样，你怎么不报警？”林书卷又问。
但对方自顾自得收拾东西，并没有理他。
郁黎和他相视一眼，也跟着收拾起来。许多东西经过这么一摔，已经没有办法再售卖，都被集中放在纸箱里。
.....
马路两旁的灯渐渐亮起来，总算是收拾的差不多。林书卷接了家里打来的电话就先走了。
郁黎看着陈言许嘴角的淤青，从冰柜里拿出瓶冰丝递给他。“不消肿的话，回去奶奶会担心。”
对方接过，嘴唇微张了张，又闭上。
郁黎大概知道他想问什么，主动开口道：“我考完了，就是想过来谢谢你昨天送我去车站。”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吵闹声。”
她实在担心，只好叫来附近的林书卷帮忙开门。
“你放心，这门我会找人来修的。”她又道。
陈言许故作轻松地勾了下嘴角道：“考得怎么样。”
“还可以，虽然很遗憾没能拿第一，但是学到了新知识。”郁黎向来乐观，尽力就好。
“郁黎。”陈言许忽然叫住她的名字，嗓音有些沙哑。
“嗯？”
“你关心我，是因为觉得我可怜吗？”
“不是，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
他嗤笑一声。“你应该不缺朋友。”
郁黎眨眨眼，俏皮道：“或许...你相不相信命中注定？我总觉得这脑海中啊，有一个声音在指引着我，它让我一定要和你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