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地抽离开来,却有点又戒断艰难,只能抱着人再反复贴触几次,才终于破釜沉舟似的松开,猛地拉开房门独自往外。
刚走出两步,身后又传来声音:“喻了了。”
她回头:“嗯?”
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袋子,开口处还隐约冒着热气:“拿着。”
“什么?”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买的?”
“啧。”他被问得都不知该怎么答了,便有点故意地说:“昨晚。”
“……”
她嘴上哼了一声,心情却邃然好转,抱着早餐再次准备离开,一转身却看到胡明宇手还举在隔壁房门的半空,一脸惊呆了的模样,毛骨悚然道:“……你这么狠?”
“?”
他本来还疑惑两人都一起住了,干嘛还要重新开房间,直到看到时霁从后头跟出来,堪称凄惨地倚着门框时,才顿觉她怕不是搞得太过,把人吓得半夜逃难到另一间,一大早却又杀过来了吧……
喻了了不明所以地回头,这才发现他的衣服早已被揉得乱七八糟,喉结乃至半个脖颈,都遍布着从昨晚延续至今的啃咬痕迹,刚刚剥离开的薄唇有些潋滟,可即便如此,唇角噙着的血丝却还是异常显眼……
她惊恐过后,第一反应竟是生怕被人看去了似的,立刻就把人推进屋,并郑重交代:“下次记得把衣服穿好再出门!”
“……”
这惨遭家暴还无处申冤的辛酸程度,简直震撼胡明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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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喻了了又已经连续工作了半个多月,按理说请个假其实也能说得过去,但这几天刚好约了一批材料商,陆续都会有人过来送样和进场,现场就也得有人配合对接,才能保证材料供应跟上施工进度。
这块工作又基本都是她在负责的,所以最后也就没法抽身。
本来还有点过意不去,但时霁在这种时候脾气是真的好到没边,大老远坐飞机过来,仅仅只过了一夜就得回家,居然真的连半句怨言都没有,还会反过来宽慰她说,这里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多留一会儿也就那样。
这里的确是没什么好玩的,就算有她其实也并不清楚,又不太好擅自把人带到工地,最后就只能让他到家要记得给自己发消息。
她叹了口气,收回手机,赶在抵达之前把早餐吃完,一下车,就是崭新而又重复的一天。
戴上安全帽,穿上雨靴,再带着图纸满工地跑。
日子就这么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地继续着。
这天给她带来的最大影响,大概就是让她把周六的闹钟拎了出来,单独设置得比平常早了一个小时,以此来确保每周六出门之前,都能有足够的时间把自己收拾的好一点。
这样的话,如果有惊喜来临,总不至于再那么措手不及。
即使他其实并未与她约定过什么,她也没有提出过“之后每周都要来找自己”这样的要求。
他当然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怕是周末,也时常需要参加一些考试、会议和论坛,偶尔也会出差,去进行学术交流和医学培训。
所以她也有在尽量让自己不要对此抱有期待,虽然每逢这天好像也都会特地走得早上一些。
他也从不和她交代这些行程,像是怕她因为要赶时间而出什么差错,或者干脆连班都有没心思上了,却又几乎从未让她落空过。
每逢周六,固定都候在大堂等人。
只有一次,因为确定没法出行,才提前报备,让她别等。
然而这时,距离驻场结束拢共也就没剩几天,喻了了确实也是有点感伤不起来,尤其是那会儿她还刚好在看回程机票,听到这话,直接就找到个理由,又把行程提前了半天。
胡明宇表示难以理解,反正都最后一天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实际的活儿要干,施工方还说晚上要请客吃饭,那就等吃饱喝足,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之后再回去,有什么不好?还非得着急忙慌回酒店收拾,抵达就是深夜不说,第二天还得早起回公司上班。
喻了了当然也没指望这个单身狗能跟自己共情,所以二话不说就撇下他,自己一个人提着行李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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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H市已经是1月中旬。
饶是地处南方,也已经彻底进入深冬,机舱与地面衔接的夹缝里的冷风,都能吹得人浑身一凛。
喻了了便像是要运动生热般,一早就背好了包,只等舱门开启,就一溜烟蹿了出去,第一个拿到托运行李后,又用最快的速度飞奔至到达层,在出口见到人第一时刻,果断把行李往边上一丢,蹦起来就又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虎扑:“我回来啦——”
时霁现在有了经验,提前就会调动好核心,否则照着这越来越大的惯性,还真有可能直接就被扑飞出去。
可饶是如此,他也还是往后去了半步,才勉强稳住。
他低缓地吁了口气,抱着人原地缓了会儿,等气管里聚的那一阵咳淡去后,才用一种居然又多活了一天的语气问:“还要挂多久?”
要他抱着回去是没什么问题,前提是她自己能不能好意思了。
喻了了闻言,不满地“唔”了一声,又狠狠在他肩上蹭了两下,才慢吞吞地爬下来,直到他主动过来牵手,连人带行李一起往外领时,才又重新缠上去,抱着他的胳膊笑起来。
他偏头看过去,不觉也有些好笑:“饿不饿。”
“刚刚在飞机上吃过了。”她摇头。
“不再吃点?”他又问。
“不吃!”她果断拒绝,并很有主意地说:“我要直接回家!把前几天没亲到的先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