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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了了放好行李,就一头扎进了工地,收到消息也只顾得上回了句【现在在忙】,然后就把手机揣回兜里,穿好雨靴,戴上安全帽,跟着工地负责人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大致对接完现场情况,再回到酒店时就已经天黑了。
她匆匆洗了个澡,又把头发吹干,终于靠到沙发上翻牌子时,指针刚好转过十点。
本来是要打字的,转念一想,立刻就变成视频通话突击检查。
时霁听到铃声,随手便接听起来。
他坐在书桌前,身后是一片黑暗,只隐约能看到一排书架,桌上的灯光应该从侧面点亮的,暖黄光晕只在铺了半边脸上,把本就深邃的轮廓衬得更加立体。
看样子也才刚洗完澡,额前发梢还渗着点儿水渍,眉眼也还保有被浸透过的清爽,薄唇却有些红润,在光影的作用下异常突出,下颌瘦削,喉结锋利,平直锁骨一路没进黑色的丝质睡衣……
她呆愣地看了会儿,眼里满是误入成人世界的新奇与刺激,不觉舔了舔唇,有点想咬……
他架好手机后戴回眼镜,对上她的视线,眼却眯缝地更深:“喻了了,你小心一点。”
她还是呆呆的:“啊?”
他轻哂了下:“被封号别连累我。”
“……”
她这才哼了一声:“那也应该是你连累我啊!穿这么暴露!”
他往后靠去,懒怠抬眸:“我露哪儿了?”
她噘着嘴,眼也不眨地说:“脸啊,喉结啊,锁骨啊!”
他嘴毒得没有下限:“你干脆给我买个棺材盖上算了。”
喻了了还转着眼珠想了想,发现确实不太能接受:“那不行,我又还没看够!”
他啧了一下:“意思等你看够就要把我埋了?”
“那也不是。”她抓了个抱枕垫着,又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本来想说我应该是不会看够的,又不想因此让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勾人,再故意穿这么暴露出去来气她,就又换了副很严肃的神情说:“要是你老老实实,只给我一个人看的话,就算看够了我也是不会把你埋掉的!”
时霁被她强大的逻辑征服,几乎气笑:“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嘿……”
她像是被夸到了一样笑起来:“不客气。”
他顿了顿,还是气不过:“管我这么严,自己能不能也按这个标准来?”
“我怎么了?”她不解道。
“还怎么了。”他冷笑道:“给别的男人点外卖,自己男朋友却没有?”
她眨了眨眼,也有理有据:“那我不是要让他帮我看着你嘛,但我又还在生你的气,就不想给你点啊。”
“……”
他到现在都没搞懂:“要把我丢下一个多月的是你,我都没气,你气什么”
她偏过头:“气你都没有舍不得我啊!”
“怎么没有?”他还从来没觉得有这么冤过:“喻了了,讲道理,昨晚除了没让你把衣服扒了,还有哪儿是不如你意的?”
“对了!”她像是被提醒了一样,又回过头来补充:“连衣服都不让我扒!还算什么舍不得我。”
“……”
他彻底无言。
体感她现在就是觉得人不在面前,吃准了自己拿她没办法,就越发无法无天了!
“行。”
他咬牙:“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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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自打异地起,就开始了为期小半月的“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让喻了了更加坚定了异地这件事是有多么的不可取!每天更是上班如上坟,一睁眼就是深深的无力感。
但就算这样,该干的活还是一点都不会少,只要踏进工地,不管精神有多萎靡,接踵而至的事情都能把人逼得回光返照。
她每天一起床就是匆忙洗漱,不到8点就得抵达工地。
先要看一遍图纸,再去和施工方传达当时这个设计点是怎么样想的,又该怎么施工;然后就要去挑材料商送来的材料小样,是否与当初设计的效果一致或相近,如果有出入或却样,还得自己跑一下材料市场去找样;再就是穿着雨靴在满是泥泞的工地里来回走动,去了解项目场地以便踏勘、观察,看看施工过程是否存在问题;还要在这些周而复始的工作里挤出时间,穿插忙活手里的其它项目。
顺利的话,每天晚上大概10点就可以下班,但如果出现问题或者有什么变动,就还得去和甲方一起开项目会,动辄就是熬夜通宵。
所以驻场虽然看着自由,不用上下班打卡,事实却是变相的007,不仅有事得随叫随到,连周末也被尽数取消。
她每天早出晚归,累得连脸都懒得洗,半个月下来,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仿佛又做回了原来的那个自己,以至于晚上回酒店,连视频都不太敢开。
也不知道到时候回去,他还认不认得出自己。
……
工地驻场累且枯燥,每天
都是差不多的事,但又每天都忙不完。
在这种环境下待久了,无聊到快被逼疯时,有时候倒也会发生些人为制造的“趣事”。
这天现场才进完一批材料,喻了了往后撤时没注意到身后有人,一不小心就把正在对图纸的胡明宇撞倒在泥地里。
虽然确实也没什么悔过之心,她却还是很表面的道了声歉,自觉已经做得很到位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是记仇了。
隔了会儿,他忽然就指向不远处的升降梯,大喊了声:“喻了了,快看那边——”
她毫无所觉地看过去,然后就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也摔进了泥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