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说起这个,她才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半晌才探出一点脑袋,很是为难地问:“一定要知道吗?”
他扬了扬眉:“?”
本来也没有,但现在可能是了。
“……唔。”她绞着手指,强行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尴尬地说:“就是报志愿之前跟老喻吵架了嘛,我就非常不想跟他从事同一个职业啊!
然后他就很生气地骂我这个脑子,不去抓小偷,是准备以后去工地搬砖吗?”
说到这儿她又有点生气,顿时就直起身来,叉着腰继续:“那我肯定气不过呀,就回了句搬砖就搬砖啊!然后就选了个跟搬砖最匹配的专业嘛。”
说来惭愧,大家都以为学建筑是来画图的,没想到还要去工地搬砖,只有她,以为建筑学就等于搬砖,没想到还要天天画图。
就她这么个说话都是论拳头的设定,刚开始画图那段时间,别提有多难适应了!
时霁“嗤”地一下,没忍住抖着肩膀笑起来,半晌才说出句整话:“不愧是你……”
喻了了哼了一声,气不过似的,也抱臂反问:“那你呢?”
他顿了下:“嗯?”
“为什么会做医生啊?”
“……”
他这才敛了点儿笑,像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只淡淡道:“因为家里有人学医。”
“……哦。”她就随口一问,也并没指望他的经历会比自己更乌龙,关注点只在他不再嘲笑自己了,便也没深究,扭过头去继续工作。
时霁在边上看了会儿,又喝完一杯水后,站起来说:“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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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几乎24小时不熄灯的建筑公司,中寰的洗手间附近,常年混迹着一帮摸鱼人群。
边上的消防楼道算是重灾区,隔一会儿就会换一批人,在这儿抽烟、吐槽、聊八卦……
“欸,你们刚看喻了了没,直接就把人带小房间了,啧,谁知道在里面到底是工作还是干嘛。”
“女人不就那样,没个男人干活都没劲儿,小家子气,也不知道小潘怎么想的,尽把好项目往她们组堆,做得完嘛她。”
“嗐,人拿奖啦,飘啦,高低不得捧一捧。”
“就那屁大点的奖,能顶什么用?你就看楼上那Flora,奖拿得少啦?之前多风光啊,还不是被黄总老婆给抓了,说架空就架空,现在一天到晚闲着没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咱这肯定没法跟公建部比啊,能有个小奖就不错了。”
“说起公建部,喻了了之前是不也在那呆过?靠,该不会也跟黄总有什么关系,资源才这么好吧?”
“哈哈哈哈哈,那还真没准……”
楼道里乌烟瘴气,几个闲人或蹲或靠,人均手里夹着支烟,原本壮志难酬的心情,也终于因为找到个足够有力度的“理由”,而疏散了些。
不约而同笑起来时,才注意到边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时霁懒懒倚着门框,手里漫不经心架着部手机,像在录制什么风景,见几人相继看了过来,面上才露出些好戏被打断的遗憾:“这就说完了?”
他啧了一声,面对几人纷纷警觉的架势,神情倒是非常友善:“所以几位是因为能力太强,无处施展,才在这儿报团取暖的?”
……
喻了了不知道他出去一趟做了什么,却明显感觉回来时的心情更舒展,就好像刚巧有人踩到他雷点上,被充当着泄愤了一样。
她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地问:“你干嘛去了?”
时霁坐回原位,顺势揽回她的腰,兴致不错的样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半答半问地回:“拿奖了?”
她愣了一下,杏眼微瞠:“你怎么知道?”
他扬了扬眉,有种居然要是从别人嘴里听说自家喜事的不满:“怎么不说。”
“……”
喻了了被问得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摸了摸耳朵说:“就是一个很小的奖啦,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拿的,是大家一起的呀。”
她们这种专做地产的部门,确实是没法和公建部比的,说的好听是拿奖了,说的不好听点,那个奖甚至都没什么人知道,她自己拿的时候都没过心,但感觉他知道了好像还挺开心的,便又笑着补充了句:“那下次还有的话就跟你说,全都跟你说!”
他也笑起来,应了句行,便又敦促说:“认真点儿,忙完早点回家。”
“哦。”她想起最近每天回家后惯例会发生的事,不觉咂了咂唇,很兴奋地回:“好!”
-
喻了了感觉这天结束得还挺愉快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之后几天再让他上楼时,他却再也不肯答应,问也只是说在车里等着就行。
前几天她理论不过,也就就此作罢了,但这天她惊闻噩耗,很有种自己一个人承受不住的意思,又开始在微信里打滚:【真的不上来吗?】
【再不来的话可能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呜呜呜】
【悲从中来.jpg】
【绝望地哭了起来.jpg】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你.jpg】
时霁有点好笑:【这么严重?】
喻了了:【对呀!】
时霁:【那剩最后一口气你想干嘛】
喻了了:【亲你呀!】
【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续一口气,就能再亲一口了!】
【快扶我起来,我还能干.jpg】
时霁:【啧】
他碰了碰唇角未消的咬痕:【每晚把我摁车里啃半小时还不够?还要在公司乱来?】
喻了了:【一点都不够!】
她超级无敌巨巨巨崩溃:【我要去驻场了!之后一个多月都亲不到了啊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