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了了见怪不怪,回过头来,又眼巴巴地把早餐往前推了点儿,然后认真看着时霁说:“不是饿了吗?快点吃吧。”
“……”
一切如他所愿,可这会儿看着几乎原封未动七八个打包盒,他又禁不住有点想问,你还有其它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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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到了今天,已经有了明显的休止,虽然连带引发的洪涝灾害依然不容小觑,但公司周六加班这事儿本来就没有明文规定,一切全凭“自觉”,也就更不会有停工公告一说。
所以两人差不多是前脚刚吃完,后脚就得起身,马不停蹄的重新往外赶。
好在这样的天气没有持续太久,周末一过,也就彻底雨过天晴了。
叶泽洋那天虽然很有骨气的走了,但到了周一,就又跟没事人一样,照常出勤送她上班,等到了天黑,路边也依例会有另一辆车子在等。
这样的日子又过几天,到月底的时候,喻了了瘸了两个月的腿,也终于要正式宣告解放!
她一早就提交了调休申请,又特意约了当天上午最后一个号,然后安详睡到快要十点,才慢悠悠地收拾好往医院去。
刚在骨科把石膏拆完,门诊室就被敲开,时霁抽空过来了一趟,亲自和骨科医生交涉完,确认没问题并记下医嘱后,才像个操心过度的家长一样把人领走。
喻了了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刚出诊室就想蹦一下证明自己没事,结果刚蹦到一半就被拦腰截住,像个鸡崽一样被提溜着:“喻了了,你要还想打石膏就干脆别拆。”
“……”
她立刻一副已老实的表情,蔫下来反省几秒,才讪讪拍他的手让人把自己放下来,站稳后又不记打地往前凑:“你是不是要下班了?”
他神色淡淡地往回走,明知她特意选这个点来是打得什么主意,偏又要问:“怎么。”
“一起去吃饭呀!”她心情很好,像只粘人的小狗,紧跟着他说:“我好不容易才解放,不应该去庆祝一下吗?”
他眼尾轻掀:“只是为了庆祝?”
“嘿。”她笑起来,讨乖的话张口就来:“也是想跟你一起吃饭嘛。”
他哂笑了下,也没搭理,只由着人在身边跟着,一路回到科里,换了身衣服后,才又领着人往外走,不多时便进了一家装饰浮夸的西式主题餐厅。
味道如何可能不好说,但要庆祝的话,氛围应该还可以。
喻了了却没关注这些,点完餐后就扒着桌沿,同他说起正事:“对了,我现在已经好了,那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再特地去接我啦!”
时霁理着餐巾的动作一滞,忽然就对她这副欣喜若狂的表情有点不太满意:“这么开心?”
“也不是啦。”喻了了正色道:“主要是你每天送完我再回去就真的太晚了嘛,而且公司晚上打车是可以报销的啊,我都这么努力加班了,干嘛还要便宜公司辛苦你呀。”
其实这番话她之前就说过,也早就说好了只接送到腿伤好转为止,但事到临头,他不知为何就是有点不大乐意,甚至还生了点儿莫名其妙的攀比心:“那上班呢?”
喻了了愣了会儿,才意识到他问的是自己上班要怎么去:“就还是做地铁呀,方便快捷还不堵车!”不然难道还指望叶泽洋会继续送她吗?
他这才面色稍霁,不多时又想到什么,声线有些滞涩:“那你……之后还来医院吗?”
“啊?”喻了了却有点懵:“来医院干嘛?”
“刚刚骨科医生不是说已经没问题了吗?以后也不用再复查了呀。”
“……”
时霁默了半天,心态大概就跟医院没法挂“欢迎再次光临”的标语差不多,想想却还是气不过:“脱发呢。”
“哦……”
喻了了思考了下,很快又说:“也不去了吧。”
时霁:“?”
她摸了摸脑袋:“其实我感觉都好得差不多了欸,前几天你帮我看的时候,不是也说就正常继续用那个药就好了嘛,我就不过去再跟别的患者强号源了吧。”
时霁:“……”
行。
你有理。
他默不作声切开牛排,都打算吃完这顿就各奔东西了,对面却忽然又来了句:“但是我可以过去找你。”
他神情一滞,隔了一会儿,才绷着脸,满无所谓地回:“……找我干嘛。”
“你不是快过生日了吗?”
喻了了看着他问:“11月6号,对不对?”
“……嗯。”他喉结微滚,无端有点预感,她是不是要在这天做点儿什么。
“那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的呀?”她好奇道。
“不怎么过。”他随口答。
“啊……”她当他是在敷衍:“不怎么过是怎么过啊?”
他有点无语:“就是字面意思的,不怎么过。”
从二年级转学后,家里就再没给他过过生日,后来上大学离家、工作后独居,他自己一个人也不可能去折腾些什么,至多就是同事之间提前时,偶尔会象征性的被送个礼物什么的。
不夸张的说,如果她刚刚没有提起,他根本就不会意识到这个日子快要临近,也并会不觉得这天能有什么意义。
但当她扑闪着眼,一脸认真地问他:“那今年我帮你过,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时,他又忽然有点期待,这一天将要被赋予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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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了了虽然是把活儿揽下来了,却也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甚至就连该怎么过?去哪里过?这些最基本的问题都没有丝毫灵感,就更别提是要制造什么惊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