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疑有他，前后脚跟出教室。
一路到了天台，陈路闻似乎酝酿了许久才开口，说的却是程欢最不想听的内容：“昨天晚上的事…我可以当你喝醉了。”
喝醉？一句话就想揭过去，门都没有。
很不满意他说的话，程欢收敛神色，一字一顿复述昨天晚上的情景：“我没有醉，我记得很清楚…我在你身上盖了章，你，是我男朋友。”
视线下移，他喉结处的牙印已经消了大半，只剩一点点泛红，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要不干脆把昨天晚上没亲到的补上算了，省得他赖账。
这么想的，程欢心一横，直勾勾盯着陈路闻的唇越靠越近，预想着把他扑倒的画面。
这么露骨的目光，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她的打算。
真不知道她每天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有被她的反应气到失笑，陈路闻出言阻止她下一步动作：“你才多大，怎么老想着这种事情。”
说她小，他自己能大到哪去？一天天的把自己当个七老八十的人一样训别人话。这一天天的…
程欢冷嗤给他翻了个白眼，扯开嘴角回怼：“你才小！我多吃点饭还能再长长。”
这话…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陈路闻对这个并不关注，虽然帮她洗过衣服，但压根没往那个方向想，听见她说的，没由来视线向下瞟。
“不许看，臭流氓！”
话说出口程欢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意识到陈路闻看的哪里，气急败坏去挡他眼睛喝止。
二月底的天，穿的也不少，但被他这么直白的一眼谁受得了。 ？？？
到底谁更流氓？
算了，向来争不过她。陈路闻妥协叹了口气向她招手，清润的嗓音语调上扬：“过来。”
“干嘛。”程欢气到不行，嘴上嫌弃，但还是意志不坚向前迈了半步。
脚才刚抬起，手腕一紧重心前倾，整个人被他带着撞进怀里，穿着厚厚衣料的腰上多了只手托着将她整个人圈住。
下一秒，陈路闻空出来的手掌在她后脑勺，俯身低头，隔着细碎绒发在她额头轻柔烙下一吻。
眉心处传来的温热触碰，酥麻感蔓延开来。程欢一时半会没缓过神，脑子宕机，定在原地睁着眼呼煽睫毛。
头顶上传来一声浅笑，心情似乎好出天际，托在后脑勺的手拇指顺着来回摩挲，仿佛在嘲笑她：刚刚不是还很大胆的吗？
“这样行了吧，公主。”
他呼吸时的热气喷洒在耳边，程欢自己都没察觉到耳根子不争气的红了。果真是没真刀真枪来过，地位一下子反转一百八十度，说话都有点不利索。
“还…还行。”
有一瞬间，程欢觉得对他的定位看走了眼。
陈路闻从口袋里摸了个环形物件，拿在手心里叫她：“把手伸出来。”
“哦。”
程欢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虚握拳头手腕向上伸到他面前。手上一紧，多了个镯子。带着他的体温套在手上，并不觉得凉。
很基础的实心扁镯，外表抛得比普通银镯子要更光亮些，没有花里胡哨的花纹，上面只刻了个“S.”。
内圈没看见有材质的标签，但应该是银的吧。
“银的？”程欢抬头。
他没点头也没反驳，说话断断续续有点难于启齿：“补给你的生日礼物。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如果你不喜欢...下次我给你换个好点的。”
生日礼物…
程欢心脏瑟缩了一下，眼睫轻颤怔住。
突然想起去年开学前…在网吧，他看过自己的身份证。原来那天，他说的不是新年快乐…
是生日快乐。
“你…”
“本来早就应该给你的，现在…还来得及吗？”陈路闻低着头，神色认真。
心里面涌出一股热流，程欢抬起手腕那将那玩意转着圈看，嘴角有隐隐压不住的笑意，清咳了两声掩饰：“表现还行，再接再厉。”
按照现在的银价，估计也就200来块钱，确实算不上什么太贵的东西。不过这是他们确定关系后，陈路闻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那这个S.是什么？”她手指按在内侧的刻字上吃味。她名字里可没有S开头的字，这种素圈，没有得到买家允许，是不可能把字刻在上面的。
陈路闻低头，嘴边挂着笑，上扬的语调缱绻勾人：“Spring。不是春天生日吗，我就刻了。”
这人真奇怪，别人刻字都是刻的名字。他倒好，刻个季节...
中午吃饭，黎渺下巴张得都快合不上。在陈路闻看不见的地方疯狂给她挤眉弄眼，就差没把如实招来写在脑门上。
好在陈路闻不跟她们一起吃，里面将程欢拉到最边边的角落，防贼一样防他：“怎么回事！！！”
程欢点了点她那写满问号的小脑袋：“隔着好些距离呢，你可以大点声。”
“你昨天到底干嘛去了，我现在整个人都感觉好迷幻。我昨天去问他有没有见过你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的。”说着说着，还学着陈路闻昨天的语气演上了。
难怪昨天他会来找自己，原来是受人所托。
“谈恋爱去了。”她大方承认。
一听这话黎渺眼睛瞪得更大了，声音没压住传了半个饭堂：“什么！”
昨天还一脸不熟勿cue，今天就谈上了？！
程欢笑笑，嘘了一声，让她反应别这么大。
“你赶紧老实交代！少了一个细节，我可饶不了你！找了你一晚上。你自己偷偷摸摸跑去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