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只选一年级和二年级的。”
“唉,那真是太可惜了。看来这一届最出色的选手还是白鸟泽的牛岛呀,高中还没毕业呢,就已经是国青队的正式队员了。”
“是呀……”
讨论声逐渐小了下去,赤苇看着缩成一团又陷入颓废状态的木兔,想了想开口道:“木兔前辈,其实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见木兔双眼呆滞像滩水似的向旁边滑倒,靠在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试图避开安慰某个幼稚队长的木叶身上。
木叶推了推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那软绵绵一滩,抓狂道:“木兔,你赶紧给我起来!”
坐在对面看台的黑尾远远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看热闹看得好不开心。
两队关系不错,这会儿之所以没坐在一起,还是因为刚刚的比赛音驹输给了枭谷。面对断了自己一个通往全国大赛机会,将自己逼到只能背水一战绝境的对手,音驹的少年们即便再怎么开朗乐观,也做不到这么快就能神色如常地坐在一起。
列夫倒是格外认真地看着比赛,不仅是看高专的操作,就连井闼山的每一个动作他也仔细记下,还不忘在发球、暂停的空隙找被他死死拽住不让逃走的研磨询问其中的用意。
研磨被他缠得烦不胜烦,可每次他试图朝旁边逃走时,就能感受到直井老师不容拒绝的鼓励目光落在自己的后背,像座小山一样紧紧压在他的肩头,就……让人无处可逃。
顺平有点难过,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刚刚第一局被井闼山将分差拉到8分时,他主动找上五条悟申请上场,希望能用自己的发球为队伍带来改变,逐渐将分差缩小,甚至是追上。
但,五条悟拒绝了他的请求,并说他是队伍的王牌,要用在更关键的时刻。
顺平不知道什么时间才是五条悟所说的关键时刻,他只是懊恼自己太弱了,只有发球能稍微看得入眼,不然……如今这种决定队伍命运的重要时刻,他也能和大家并肩作战了。
“顺平?顺平,你在发什么呆呢?”
顺平纷乱的思绪被虎杖的呼唤喊了回来,他定神一看,才发现五条悟已经和大家说完了战术调整,这会儿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呢。
糟糕,他怎么偏偏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发呆呢?
只当做是自己不合时宜的发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顺平赶忙道了声歉低下头去,想要尽快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顺平,你刚刚是已经在想着怎么用发球突破对手的防守了吗,不然怎么连我喊到你的名字也没听到?”五条悟看着他笑道。
顺平红了脸,正想摇头否认,却猛地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看到他猫儿似的瞪圆了一双眼睛,脸上的笑意不禁加深了几分,问道:“怎么,听见自己能上场高兴疯了,都不会说话了?”
顺平使劲眨了下眼睛,然后看向身旁的虎杖,终于从对方高兴的笑容中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他终于要上场了!他终于能用自己的双手,为队伍冲进春高贡献出一份力量了!
不过……
狂喜之后,顺平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五条老师……开局就让我上场吗?这样真的……”他犹豫道。
因为排球比赛的换人规则规定,每局每队最多只有六人次的换人次数,且每名队员在每局中只能交换一次。
基于规则,大多数队伍都会在比赛进行期间换人发球,试图用发球破坏对手的节奏,并以此影响对手的心态,为己方后续连续得分创造机会。因此,如果开局就让顺平替换乙骨上场发球了,那么这一局后续就不能再让顺平上场用跳飘球破坏比赛节奏了。
五条悟听出了顺平没说出的话里的担忧,他的手掌放在顺平的后脑勺上摸了摸,笑道:“我说过,你是我们队伍的王牌,该用在关键的时刻,而第二局的开场,就是我说的那个时刻。”
“井闼山把我们摸得很透,但只有顺平你的跳飘发球他们了解得不深,如果开局你能用发球抢先为我们拉开足够的分差,那这一局我们就好打很多了,毕竟……”
他笑着扫了眼其他男生们,故意用上扬格外欠揍的语气说道:“如果队友辛辛苦苦为大家抢到了比分的领先,其他人还打不好不能拿下这一局的话,那这些家伙的技术也太烂了。凭这么烂的实力也想打进春高?我看呀,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顺平汗颜,不知道该拿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师怎么办。
他扫了眼周围的队友们,果然看见大家被激起了好胜心,一个个红着脖子捏紧了拳头七嘴八舌地放着狠话,斗志高昂爆表。
额……虽然五条老师别出心裁的鼓舞方式有点欠妥,但好像……大家就吃这一套?
等到第二局开始,井闼山便诧异地发现,高专竟然开局就换人发球了,换的还是队里那个会跳飘发球的秘密底牌。
做足准备工作的井闼山众人,自然是知道顺平跳飘发球的厉害的,但他们想的也是顺平会在局中替补上场,而不是开场。
高专到底想干什么?
抱着这样的疑惑,第二局开始了。
“刚开始就要放大招了吗?”已经被枭谷全队哄好了的木兔坐直了身体,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等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
和高专的数次合宿,顺平的跳飘发球他们自然也是领教过多次的。
“这是打算抢占领先的优势吗?”黑尾单手托腮想了想,“虽然高专在落后的时候爆发力挺不错的,但以他们目前和井闼山的实力差距,没准还是抢占领先占据主导权的打法更适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