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猜测一点也没错,在听到周围的观众齐齐呼唤着狗卷名字的那一刻,刚从观众们喜欢回应援的他的喜悦中抽身的熊猫就忧伤地把自己缩成硕大的一团毛球,忧伤地戳着手指。
胀相见他这样子,疑惑道:“你怎么了?”
熊猫继续戳着手指,声音听着格外的委屈,“虽然在应援席也能出一份力,但大家在赛场上的样子好帅呀!为什么熊猫不能参加……呜!呜呜!”
一听到他逐渐响亮声音,莫名感觉到危险的胀相就及时地扑上前捂住了熊猫的嘴,把他没说完的话都淹没在掌心。
胀相朝歌姬递了个眼神,歌姬了然,立刻转身跟身后听见声音看过来的自来水应援团成员说话,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别这么大声地喊,小心被大家发现了!”他小声地提醒着熊猫。
一只熊猫参加人类的比赛?你听听这像话吗?你也不怕自己前脚才报名,下一秒就被检查的工作人员发现你这毛绒绒下面其实没藏人,被大家当成妖怪抓起来解刨了。
在胀相的努力和歌姬温柔的安抚下,熊猫很快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带领着应援团热情地为男生们加起油来。
悠仁……
闲下来的胀相目光搜寻到正站在选手席外一下下挥棒练习的虎杖,双眸溢满柔情。
加油啊悠仁,大哥会好好给你加油的。
机械丸在和本乡接连缠了6球后,他最终还是倒在了本乡的滑球上,打出了内野的滚地球被封杀出局。不过他的牺牲也换来了狗卷的推进,狗卷这会儿已经冲到三垒了。
“喔!跑者已经上到三垒了,三棒会不会抢分触击呀?”
有观众想起第一局时东堂那突然的触击推进,又互相讨论了起来。
“应该不会吧,咒术高专可是落后两分,三棒的打击能力挺不错的,牺牲一个强棒拿一分,感觉有点亏。”
“的确,场上只有三垒这一个跑者,抢分触击完垒上空荡荡的,即便后续四棒打出安打,后面的打者万一没续上安打比赛就结束了,太危险了。”
“这么看来,还是让三棒打出来比较好,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打中本乡的球。”
白浪细沙的海滩上,身穿一身清爽浅蓝色泳衣的高田坐在立着把硕大遮阳伞下的躺椅上,一边吃着冒着冷气的雪糕一边看着东堂笑道:“本乡正宗,鬼神般的17岁,本世代最强投手,这家伙可是很有名哦。”
东堂那不存在的记忆又出现了。
他珍宝似的小口啃着手里高田递过来的雪糕,自信道:“如果我高一就开始打棒球了,那么如今整个高野最响亮的名字就是东堂葵。”
“哇,好自信的宣言。”高田咯咯地笑着,“那么,你和他的最后一次对决,第一球你觉得他会投什么球?”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快速指叉球!”
本乡看着眼前突然露出迷之微笑还突然打了个响指的东堂,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翻涌的白浪和阳光下泛着耀眼光芒的沙滩全都不见了,东堂又回到了被局势焦灼的甲子园球场。
他先是捧起球棒动作轻柔地亲了一口,这才缓缓将球棒举起。
高田酱,你就乖乖地等着我赢下比赛后向你求婚吧!
砰——
一声震碎甲子园上方碧蓝天际的安打声后,白色的小球破空飞行,落在了中外野左外野之间的草地上。
“打出去了!飞向外野的长打!三垒跑者小跑着回到本垒追回一分!”
站在三垒外的顺平看了看巨摩大的中外野手的站位,他又回忆了一下前几局这名选手传球时的臂力,感觉冒险冲二垒的危险性很大,他赶忙朝东堂做动作并大声喊道:“停下!回去,快回去!”
这时候东堂还没跑垒过半,如果及时停下转头,裁判会判定他目标是一垒上垒成功,不会用盗二垒的标准来评判的。
可惜,东堂全部注意力都在远处的垒包上,并没有注意到他着急挥动的手臂。即便是看到了,比分落后的情况下,依东堂的性格他也会冒险试一试的。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
“中外野手把球捡起朝二垒传去,他的传球很准,几乎刚好飞进了站在二垒的游击手手套里!跑者滑垒冲过来了,游击手转身触杀!”
滚滚烟尘弥漫的二垒,被数万双眼睛盯着的裁判毫不犹豫地奋力向下挥拳,“Out!”
原本以为这是高专奋起直追的好机会的观众,看到着峰回路转的一幕也纷纷遗憾地直摇头。
“啊!真可惜,打者东堂冲二垒的速度慢了一点,还是巨摩大的守备技高一筹,拿下了这个关键的出局数!这样就是两出局垒上无人,比分3:2,咒术高专还差一分才能将比分追平!”
“哎呀,打者在干什么呀,他又不像一棒速度那么快,干嘛冒险冲二垒呀!”
“刚刚三垒垒指都给他打手势停下了,可惜他没看,还是自信地冲二垒,看吧,白白浪费一个出局数。”
“其实我觉得他的决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你们看,最后不就差一点点吗?要是外野手传球稍微偏了点,他就上垒了!只能说,高专的运气差了点吧。”
“这么一说也是,我们这些人都是看着结果放马后炮,要是换做我,都比分落后最后一局了,说不定也会冒险试一试。”
“唉……高专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
得分有功的同时,也因为自己的冒险冲二垒失去一个打席,东堂在出局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抱歉。”回到选手席的第一时间,他就朝大家道歉了,这让习惯了他那麻烦难搞性格的众人惊讶得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