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棒皱着眉仔细比较了一番,“那家伙的稍微重点。”
“好,我知道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场上二棒放掉一颗好球等了一颗坏球后陡然出手,球棒削到球皮把球挤到了本垒后方的位置,两好球球数对虎杖更有利。
虎杖听从东堂的配球投了颗快速指叉球,打者误判成直球挥空三振出局。
两出局,刚才听了一棒建议的三棒上场后,他等了一球感受了一番虎杖的球速和球威,等第二球投来时,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出手如电,手臂肌肉双双鼓起,挥棒的力度比平时大了几分,顺利地把虎杖的外角直球给敲了出去。
球从虎杖身边飞过去后,弹跳着从狗卷和机械丸防守的二游间中间的空地上穿了过去,三棒安打上垒。
不愧是拥有本垒打实力的中心打线。东堂遗憾地扫了眼站在一垒的打者,手指在手套上轻轻敲了两下,就想好了接下来的配球。
“快速指叉球……紧跟着还是一颗快速指叉球,哈哈,打者绝对以为刚才那个内角球是颗直球,这才挥空的。”御幸嬉笑道。
泽村看得很认真,虚心地向他请教配球,“御幸前辈,在连续投了两颗变化球的情况下,接下来他们会配什么球呀?”
御幸:“如果是我的话……”他停顿了片刻卖了会关子,在看到泽村等得不耐烦了就连旁边假装在看风景的降谷也竖起耳朵悄悄听着,他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如果是我,那就配一颗外角低位置的坏球,让打者挥空。反正球数对防守方更有利,骗到打者挥棒的概率很大。”
话音刚落,场上砰的一声喑哑的敲击声后,被打者勉强用棒头带出来的球就直直地落到了机械丸的面前几步外的位置,都不需要他调整站位就反弹着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有条不紊的把球捡起来调整成四缝线的握法,这才传给伏黑完成封杀。
泽村惊喜地喊道:“还真是外角低的坏球呢,御幸前辈好厉害!”
御幸拍了拍衣角,露出一抹淡然的笑。
换场后,下半局轮到高专进攻了。
上场前,五条悟还不忘叮嘱即将上场的几人,“记得看我们的指令。”
虎杖点头如捣蒜,“我们会的!”
狗卷和机械丸也很听话地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有东堂抱着胳膊紧抿着嘴角似有不悦,但五条悟笑眯眯地朝他看了一眼后,他很快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
秤金次可没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就嘲讽他这种独狼行为,说他心里一点也没有团队意识,听得东堂脸色沉了好几个度。
狗卷双脚踏入打击区的瞬间,属于高专的三垒侧应援席就在歌姬的指挥下整齐有序地奏响了狗卷的应援曲。
对了,此刻参与高专应援的吹奏部,还是因为排球跟高专有几分交情的绯椿友情出人帮忙的,后面几个敲鼓的则是其他学校拼团过来的。
别的队伍应援团都是一水儿整齐的服装,也就高专五颜六色色彩缤纷,要不是大家脖子上都挂了条高专的应援毛巾,不知道的还以为高专的应援看台被观众占领了呢,也算是独具特色了。
本乡盯着瘦胳膊瘦腿,即便在阳光下全身皮肤也白的发光的狗卷,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来。
这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打棒球的,倒像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少爷。
手指摩挲着棒球粗糙的缝线,他想起了北海道刺骨的风和在厚厚白雪上飞行的白球。
他最讨厌旁人对他张口就来的天赋高的称赞,似乎他如今获得的一切都源自于他那得天独厚的天赋,没了天赋他便再无获得今日成就的可能。
他在心底冷笑了一声。那些人要是见过北海道冬日里那几乎能把球场埋起来的大雪,感受过他们在零下几度的冷风中一日不停地训练的艰辛,就说不出这话了。
他们挨冻受伤,汗水混杂着眼泪一日日辛苦训练不是为了听到那些无关人士一句轻飘飘的赞叹,他们是来甲子园攀登上高野最高峰,夺取那面属于他们的优胜奖牌的!
本乡最后扫了一眼狗卷,手中的球就像带着他本人强烈的意志,咆哮着朝着狗卷冲了过来。
啪!
一秒钟短暂的寂静后,随着计分板上150km/h的数字刷出,看台上的观众们兴奋得脸色泛红。
“喔!第一球就是150,看来本乡今天的状态很不错呀!”
“好!太好了!本乡就是这样,用你的火球撕碎他们!”
在球飞进来的瞬间,狗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而身后的捕手淡定地举高手套卡着好球带的边角把球抓住停在空中。
主裁判立刻喊道:“Strike!”
这是一颗落点完美的内角直球。
狗卷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那颗看着像是冲自己脸砸过来的球,竟然是颗好球?真可怕,明明和虎杖一样都是球速150的直球,为什么这个投手投出来的感觉就这么充满危险性呢?
狗卷还记得上场前两位老师的叮嘱,于是回头去看他们给出的指令。
夏油杰捧着平板看了看,轻声道:“下一球,尝试在外角低守株待兔。”
“我也是这么想的。”五条悟立刻双手翻飞着给狗卷打手势。
两位老师的预测很准确,狗卷果然在外角等到了本乡的直球,不过这一击他还没适应本乡投球的力道,球被他挤到了界外。
这应该是高专的两位老师打过最忙碌的一场比赛了。向来采用放养策略的两人,这场比赛一改往日风格,每一球都认真分析并及时给学生打手势下指令,看得伏黑一愣一愣的,暗自猜想这两人是不是被夺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