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扭头冷冷地看了主裁判一眼,但他忍住了没有发声,并赶在主裁判看过来之前又把头扭了回去。
冷静,高野不存在挑战,结果都由裁判说了算。这时候和主裁判发生争辩,对虎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更容易拉低主裁判对虎杖的印象分。
东堂的隐忍倒是让五条悟吃了一惊,他都站起来准备叫暂停,派顺平上场传令了。
他的视线在虎杖和东堂之间转了一圈,坐下时嘴角多了丝笑意。
看来,在一次次比赛的考验中,葵也发生了改变。
两坏球开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虽然接下来虎杖用一颗界外球赚回了一颗好球数,但紧接着坠到好球带以外的快速指叉球没能骗到打者挥棒,三坏一好的不利球数局面,把虎杖逼到了危险的边缘。
内角高的直球吗?
虎杖对着东堂微微点了下头,合掌抬臂,小心地瞄准东堂的手套把球投出。
还是内角球,要不要挥棒?
枡伸一郎的心里也在做着抉择。
球越飞越近,终于,他下定了决定,握紧球棒依旧没动。
啪!一声清脆的球入手套的声音。东堂举着握紧球的手套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地,主裁判深深地看了一眼,“Ball!Fourball!”
很可惜,最后一球还是差了半颗球的距离,没能投进好球带里。枡伸一郎赌对了,选到四坏球上垒。
“哇!”
看台上的观众们忽然激动了起来,大家纷纷看向计分板的实时球速显示区,上面151km/h的数字清晰地印在每个人的眼底。
“151!真的突破150大关了呢!”
“当然是真的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唉,就是可惜那颗球是颗坏球。”
“西东京有降谷,咱们东东京也有虎杖了!”
“你这么激动干嘛?”
“你懂什么?这是我们东东京的尊严与荣耀!”
让我们姑且不去理会东西东京之间的荣耀竞争,把目光放回到比赛中。
因为枡伸一郎的四坏球上垒,第三个出局数还没拿到,下一棒打者紧接着上场了。
东堂看向虎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严厉。
他向裁判叫了个暂停后,径直走上投手丘,还没等虎杖开口说话,他就一个巴掌甩了上去。
啪的一声,别说虎杖了,就连裁判、成孔的队员们以及看台上注意到这边的观众都蒙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捕手上去就给了投手一巴掌?按道理来说,这时候捕手不是该尽其所能地安抚好投手脆弱的心灵吗?
“Brother,你的实力不止这么点,冷静下来好好回想一下前两天训练时的感觉。”东堂严肃道。
“投球和黑闪一样,不是单纯用身体或者脑子来控制的,而是需要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在大脑的控制下精准地用好每一丝力量。明白了吗?”
提到黑闪,虎杖立刻想到了交流会时两人亦师亦友,他在东堂的指导下学会黑闪的场景。
虎杖本就在运动项目上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现在东堂又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他哪还有什么疑问。
他把头重重地一点,“我知道了!”
那头,主裁判从东堂上去甩了搭档一巴掌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在,正准备上去呵斥他的这种行为,阻止暴力的发生,他才刚把脚抬起来,就看见投手丘上虎杖忽然抬手对着自己的右脸颊来了一巴掌。
啪的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不逊色于刚才东堂的那一掌。虎杖的两侧脸颊顿时左右对称,一片通红。
主裁判:……
这对投捕到底有什么毛病?好端端的为什么喜欢扇巴掌呀?!
因为虎杖毫不犹豫的自扇巴掌的行为,主裁判将他们的行为归结于咒术高专独有的投捕之间的鼓励方式,犹豫了一下又把脚给放了回去,假装刚才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不去理会。
高专的选手席里,五条悟和绮罗罗捂着肚子笑着一时半会止不住,顺平尴尬地把脸埋在怀里。
场上,其他人纷纷背过身去,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去看投手丘上那对丢人的异父异母的好兄弟,伏黑脸羞得通红,痛恨自己为什么和这些人是队友。
“冷静,冷静啊!东堂没有恶意,他这是在让虎杖冷静呢!”
看台上,熊猫死死地抱着胀相*的胳膊,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人就冲下看台去给自己的弟弟报仇去了。
黑井努力憋着笑,一边悄悄的把相机镜头对准了被熊猫‘强人锁男’的胀相。
多么感人的兄弟情呀!
短暂的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暂停结束后,虎杖就像被东堂的一巴掌给拍醒了,投出来的球就像一支支利箭,不,是一颗颗威慑力十足的导弹,呼啸着就冲进了东堂的手套里。
打者只觉得球唰地从眼前飞过,留下一道来不及捕捉的残影。还没等他从高速球的冲击中回过神来,下一球紧接着又来了。
啪!啪!啪!啪的四声,打者只勉强把其中一球扫到了界外,眨眼的功夫就被三振出局。
“三出局换边!”
当裁判的声音响起,打者才回过神来,呆呆着看着自己的球棒麻木地往回走。
怎么回事?怎么才一会的时间,那个投手的球就像变了种画风似的,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胁性?
小川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一边把帽子小心地压在被他梳理整齐的那短短一厘米的刘海上,一边跟捕手说:“前辈,你要不要也给我来一巴掌,说不定我也能爆发小宇宙,投得更好?”
枡伸一郎听得当场气厥过去,恨不得马上应他的要求给他来上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