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晓恢复面无表情:“哦。”
季攸宁无奈地把盖子打开,里面全是一本又一本,码的整整齐齐的本子。
“其实你上次来在抽屉里见过一本,那是我的日记。”
“这里……”季攸宁洁白纤长的手指在封皮上面慢慢摩挲,“这是我自从认识你,十多年来所有的日记。”
“我也不是天天写的,只是有时候想起你,就写一些,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了。”
“我其实在转学之前,就认识你了。”
季攸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应该没印象了,我那时候是个大胖子,被班里的同学欺负,从学校里面跑出来,正好遇见在街上画壁画的你。”
即使现在想起来,依然无比美好的回忆,让他内心仍旧能感觉到莫名的甜蜜。
季攸宁抬起头,容颜清秀,目如清泉,如同少年郎,“你回头的那一瞬间——”
他像是想逗她笑,扬眉低呼:“哇噻,我当时就想,这个女孩儿的眼睛里面有星星哎。”
季攸宁声音轻快,神情柔软的不像话,看着许知晓的眼睛里面都是浓浓的情意,“我当时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当年初相见,他在她眼睛里面看到星星。
从此那片星空投映到他的心底,温暖着他,如同阳光一般照耀着他,支撑着他走过好多年。
她是眼睛里面有星星,心里面也是星星的好姑娘。
许知晓一直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来了一句:“这么早熟。”
季攸宁:……扎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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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总,您看看这份合同,您要是觉得没问题我们就合作了……”
嗓音缠绵,身段曼妙,眼角眉梢风情万种,可称一声尤物。
霍长盛冷着脸把几乎要贴在自己身上的女公关一把撕下去,引来阵阵娇呼。
女公关揉了揉胳膊,难得会有她搞不定的,也起了兴致,媚眼如丝地娇嗔道:“您这是干嘛呀,有什么问题可以好好谈的呀……”
霍长盛面露嫌恶,闭着眼睛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滚出去。”
林卓刚要推开会议室的门,就有一团香影从门内哭哭啼啼地闪出来,林卓回头看了看窈窕多姿的背影,吹了一声口哨。
霍长盛一副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模样。
林卓走进来之后靠在桌旁,抱起双臂调侃道:“辣手摧花啊。”
霍长盛神色阴沉,“你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卓一愣,然后妥协道:“行,我收手,我再也不犯贱了成不成?”
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走人。
林卓觉得自己对霍长盛这个兄弟挺掏心掏肺的,没办法,人家觉得是狼心狗肺啊。
霍长盛心烦意乱,在公司里也待不下去,他去车库提了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路上。
等他回过神来,车子差点又要超速。
霍长盛随便在路边停下车,揉揉太阳穴推开车门,这附近是一处新开的繁华商业街,人来人往。
刚走没两步,一个小小的,软软的小身子就“扑通”扑在了他的腿上。
霍长盛一怔,低下头发现撞在自己腿上的是一个脸颊肉嘟嘟,眼睛亮闪闪的小男孩儿。
小孩子也不怕生,揪着他的裤子傻笑,露出一排小糯米牙。
霍长盛拧眉,微微弯腰,“小朋友,你妈妈呢?”
小男孩儿一笑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口齿不大清楚,“妈妈,妈妈在后面,”松开揪住他裤子的手,胖乎乎带着肉窝窝的两只小手在自己的小圆肚子前面比了个圆。
“妈妈和妹妹,走的慢。”
“小胖!”不远处,一个挺着大约五六个月孕肚的年轻女人有些着急地快步走过来。
小男孩儿听到妈妈的声音,笑呵呵的,像是只小鸭子似的左摇右晃地朝妈妈的方向挪。
女人一把握住儿子的手,这才觉得心安,抬头看着一直站在一边的霍长盛,颔首微笑道:“谢谢您啊。”
霍长盛打量了一下她,三十多岁,并不怎么出众的相貌,可是因为怀孕,整个人也好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辉。
“你丈夫呢?”
女人闻言愣了愣,然后温和地回道:“我家先生去停车了,这边的路可是不好找停车位。”伸手摸摸儿子的脑袋,笑道:“我儿子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霍长盛并不是习惯与陌生人交谈的个性,可是他却有些一反常态,“怀孕很辛苦吧。”
尽管眼前的男人英俊非常,看样子不是寻常人物,可是女人仍旧露出些警觉的神色。
霍长盛观察细微,“您别误会,”他嗓子有些干涩,顿了顿,“我太太……也怀孕了,她平常不和我说她的辛苦,我有些担心。”
女人看看他的神色,觉得不像是在说谎,表情也缓和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啊。”
女人摸摸肚子,眼睛里面是不自觉的柔光,“其实这怀孕啊,各人的情况都不大相同,就好比说我吧,第一胎的时候不分白天黑夜,呕吐啊抽筋啊,为了生这个小鬼头,简直折腾了我半条命去。”
小胖懵懵懂懂地左看看又看看,不明白妈妈说的这个“小鬼头”是谁。
女人继续道:“这第二胎应该是女儿吧,贴心小棉袄,我好受多了……”说着说着,女人不好意思地笑笑,“哎呦,我怎么都说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