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时,他才终于看向镜子里的柯愫澄:“你给抢过来?”
柯愫澄是有这个打算,她是真的看不得壳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他没那气质,靳宥司就不一样了,他什么都能驾驭,风格和人设转换自如。
只可惜:“你又没耳洞。”
“现打一个?”靳宥司配合的说。
原本还在忍痛的柯愫澄因为这句话,瞬间来了点兴致。她甩了下手上的水渍:“我回头在网上买那个打耳洞的木仓,帮你打。”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休息间的门刚被打开,壳少特疑惑的开口:“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要我,裤子只怕都还没脱下来呢。”
贺融生说话语气依旧,没什么多余的情绪:“排队人太多,懒得解决了。”
这是壳少没想到的,还在纳闷:“男洗手间这么多人的吗?那还真挺少见的。”
贺融生刚坐下没多久,柯愫澄和靳宥司前后脚回到休息间,看两人样子,是真挺不熟的。
贺融生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了没两秒,阮东过来叫人去后台。
被迫转移注意力,乐队成员们一同前往,在准备区等待时,听到台前男歌手卖力的活跃气氛,和观众们大合唱。
阮东拍了拍壳少的肩膀,对几人说:“别紧张啊,正常发挥就行。”
壳少往旁边躲了一下:“你拍我干嘛,总感觉你这话是专门说给我听的。”
既然被发现了,阮东也懒得继续装:“知道就好,别掉链子。
壳少不服气的切了声,转头便看到单手拿着黑色电吉他的靳宥司,他姿态散漫的斜靠在墙边,一只手反复揉捏右耳耳垂。
真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壳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冷冷扫了一眼后强迫自己别开眼,就看到贺融生从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往柯愫澄面前递。柯愫澄接住扭开包装纸,将糖塞入口中。
壳少不讲一点儿客气,把手伸到贺融生面前,掌心向上一摊:“哥哥,我也要。”
这声哥哥叫得人起鸡皮疙瘩,柯愫澄看戏似的揣着手等贺融生的反应,但他实在太冷淡,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轻微皱了下眉,找出颗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水果糖丢壳少手里。
柯愫澄忍着笑意,余光瞟到有个
人一直盯着自己,那人眸光灼得人耳根子发烫。
在主持人介绍完下一个登台的乐队后,柯愫澄斜睨了他一眼,撞进那双情绪不明的墨色眼眸里。
仅仅只是几秒钟,他们便被推上了舞台。
此时整个场馆的灯光都处于熄灭状态,上面看不到下面,下面也看不到上面的人。
来到架子鼓前坐下,柯愫澄从裙子侧面的口袋里将两支鼓棒拿出来,一抬眼便看到,靳宥司将立在舞台正中央的话筒向左侧挪了两个位置,再将链接导线一端插进电吉他接口处,另一端插进音箱右侧,随后将背带挂到肩上。
见大家伙儿都准备好了,柯愫澄对右侧灯光老师点头示意。
下一秒,舞台灯光骤然亮起,聚拢在舞台中央,身后大屏幕上出现乐队logo,现场观众的欢呼尖叫声如潮水沸腾般翻涌。
柯愫澄高举鼓棒敲击打节奏,哒哒哒声后,她将右手的鼓棒向上空一抛,旋转几圈后又重新回到手里,紧接着鼓棒重重敲击强音镲发出刺啦一声响。
重金属乐如同热浪般扑面而来,音乐声震耳欲聋,如同跳动的火焰般,燃烧着整个场子的人。
舞台灯光映照在每一个成员的身上,柯愫澄穿着黑色抽绳印花露肩T恤,深红色格子铆钉裙,脖颈处戴着皮质铆钉项圈,左腿上套着黑丝,右腿上是吊带镂空破洞渔网袜,脚上穿着y2k朋克厚底哥特鞋。
黑粉挑染长发披散在肩头,左侧头发被挽在耳后,露出两枚黑色耳钉。
身体随着音乐节奏摆动,整个人透着一股不容质疑的酷飒。
灯光切换对准靳宥司,他的手指拨弄电吉他琴弦,左手握住麦克风:
“夜晚的乌梦燃起篝火
唱着古老的不眠的歌
崖上的人相拥着,观看
残存的日落
萤火中清澈的颜色……”
灯光随即变换,映着台下每一张情绪高涨的面庞。
随着靳宥司唱道:“Justlikeakidtorun,看野火生长,等一朵花开放。”
舞台两侧放出大量烟雾,有粉丝高举印着乐队logo的旗帜,用力挥舞着。
演出结束的那一刻,现场观众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场馆,全然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他们一遍遍喊着:“STIFLE!STIFLE!”
下台回休息间的路上,STIFLE乐队的新歌《野与疯》就已经冲上短视频热度榜。
与此同时,听歌软件上也上架了新歌《野与疯》。
阮东盯了一晚上,看着销量数据蹭蹭蹭的往上涨,这可把他乐呵坏了,甚至直接上大号嘲讽对家公司。等到活动结束,他笑得嘴角都要抽筋,大手一挥,要请大家伙儿吃夜宵。
柯愫澄原本早就想撤了,奈何肚子实在太疼,已经痛到抽筋,连带着后腰,大腿都生疼,小腹里像是装了个搅拌机,刀片一次又一次的划在内壁。
先前在舞台上时她就吊着口气,现在更是没了一丁点儿力气。
听到阮东招呼大家伙儿转场去吃夜宵,她全力忍受着难以忍受的疼痛,拿着手边的包包站起身:“我就不去了,累了。”
壳少连去哪吃,吃什么都想好了,正乐呵着跟贺融生说不醉不归,听到柯愫澄没劲扫兴的话,他轻微皱眉:“怎么就累了?怕不是早就有约了吧,是那个黑皮小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