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这家名为香雅阁的会所,会这么来势汹汹,各种硬件条件压他们忘忧轩一头,连开业都高调的碾压了他们,热闹的场景传遍了整个京城,背后的东家也是大手笔,搞了不少烧钱的庆祝活动,一时风头无两。
若只是玩弄这些花架子倒也不足为惧,但他们还兼具了实力和人脉,开业没几天,就拉拢了一波达官贵人,皇室成员也是堂上常客,商贾就更不用说了,哪儿有利可图,他们就往哪儿去,是没什么忠心和契约精神的。
于是,香雅阁迅速走红,人气爆棚,而相对应的,忘忧轩被抢了客人,就显得落寞冷清了不少。
苏喆想了不少法子应对,只是效果甚微,他不是没想过找许怀义商量,但算算日子,许怀义才走了没几天,还在路上受苦受累,他哪好意思用这种事再给他添堵?万一影响了心情,不能心无旁骛的打仗咋办?那他可就是罪人了。
无奈之下,他来了顾家,他给许怀义践行时,许怀义曾说过一句话,“我走后,你生意上遇上麻烦,实在拿不准主意,就去找我媳妇儿,家里家外,她都能做主。”
他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呗,谁想,顾欢喜给了他意想不到的惊喜。
俩人孤男寡女,自是不宜单独相见,省的传出啥闲话来。于是,苏喆带上自己的妻子赵悦,顾欢喜这边,则是焦大夫和闺女充当了吉祥物,一老一少坐在花房不远处,教授着如何辨识草药,师徒其乐融融,赵悦则知趣的借故赏花,也不掺合他们的话题。
苏喆没有丝毫隐瞒的说了会所如今的现状和面临的危机,以及他做出的一些应对之策,末了惭愧道,“我不如怀义多矣,若怀义在,必不会这般被动局面,怀义离开前,我许诺会照看好所有生意,谁想,不过几日,就让人逼得无路可走,我辜负了怀义的嘱托,实在无颜面对嫂夫人……”
顾欢喜道,“对方有备而来,谁在都一样,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倒不是她有意宽慰,而是苏喆确实没掉过链子,跟他合伙的生意,哪样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每月的账本数额越来越大,即便是前段时间筹集粮草,京城动荡不安,也没耽误他们两家赚银子,苏喆在生意一事上,是真有天赋点在的,又肯吃苦努力,咋可能不成功、不如许怀义?
他们两口子不过是沾了后世的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多几分见识罢了,真论及生意经来,远不如苏喆理解的透彻。
苏喆却更加愧疚,他宁愿顾欢喜责骂埋怨,也不想见她这般通情达理,“嫂夫人,都是我的错,若不然,我退出……”
顾欢喜明白了什么,出声打断,“等等,你说是你的错,难道那家新开的香雅阁背后的东家……是苏家人?”
苏喆苦笑着点了点头,“正是我那嫡长兄苏睿,他一直跟我不睦较劲,生意上不知道使过多少绊子了,上次买通了我的匠人,先我一步建了游乐场,若我没有破釜沉舟打出免费的旗号,那回就输的一败涂地了,为此,家里还闹的差点翻脸,亏的我舅兄去救场,谁想,这才多久,他就又打上会所的主意,而且这次他还学乖了,没有玩阴的,都是正大光明的竞争手段……”
顾欢喜听完,很淡定的道,“做生意,客人被分流很正常。”
刚开始接受不了这种落差,慢慢的总会习惯,这就是吃独食吃习惯了,她和许怀义早有预料。
苏喆解释道,“我明白,也没奢望一直独大,只是眼下,被分流得属实厉害了些,人气一旦跌落,想再聚起来可就不容易了,会所的本质是什么,嫂夫人想必也清楚,非我舍不得那点银子,而是担心一番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了。”
顾欢喜点了下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所以救还是要救的。”
苏喆眼底露出希翼,“那嫂夫人可有良策?”
顾欢喜没正面回应,而是问道,“苏大少爷独自撑不起那么大阵仗吧?”
苏喆表情微僵,语气复杂的道,“苏家自是也给予支持了,还有二皇子,占了一半的股,信国公府上,也有掺合,只不清楚这利益是怎么分配的。”
顾欢喜道,“这就解释的通了,有那么两尊大佛照着,苏大少爷笑脸相请,谁敢不给面子?”
苏睿抱上的大腿比孙家那条胳膊可粗壮多了,世人逐利而为,还能不知道咋选择对自己更有益?
闻言,苏喆顿时有些丧气,“那岂不是没办法抗衡了?”
除非投靠其他皇子,才有一战之力。
顾欢喜笑了笑,“你想错了,哪里需要抗衡?我们跟二皇子殿下又不是仇敌,你也是苏家人,也受二皇子庇护,二皇子殿下不会为了抬举苏大少爷就恶意打压你的。”
顶多就是两不相帮。
“所以?”
“正常生意竞争便是,相信苏大少爷也不敢背后搞鬼。”
苏喆松了口气,却也没有多欢喜,因为正常竞争,也不好应对,除非他这边拿出更吸引人的东西来。
他迟疑着,试探的问,“我有想过,可不可以提前将番椒和番茄放到明面上,当个噱头?”
顾欢喜毫不犹豫的道,“可以,物以稀为贵,当噱头正好,如今天冷了,吃火锅正当时,会所可以推出香辣和番茄两种锅底,每日限量供应,还可以再推出几道用番茄和番椒做的特色菜,相信吃过的客人,都会喜欢上,只要他们惦记了,粘合力也就有了,如今番椒番茄只我们有,把控得当,至少能将这一卖点延续到明年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