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李垣的时候,你猜我查到了什么?那些传言,竟然跟昌乐侯府有关,意外吧?”
“可昌乐侯府,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算计湖田村的人呢?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后来,我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才发现,原来,不是没关系,而是关系很深厚。”
许怀义的脸色随着他的话,变得越来越凝重,“他们之间有啥关系?总不会那场瘟疫……跟昌乐侯府有关吧?”
李云亭道,“这个,暂时还没查到,但瘟疫发生后,湖田村被围,带队的人是昌乐侯的下属,而且,李垣也跟着去了。”
许怀义眯了眯眼,“这么说,湖田村那上百口冤死的人命,是李垣造的孽了。”
李云亭忙问,“冤死?”
许怀义也不瞒他,“嗯,我们刚去湖田村落户的时候,焦大夫就提过这事儿,后来住进去后,又找人仔细问过那些发病村民的症状,看起来像是瘟疫,可事实上,更像是中毒。”
“什么?”李云亭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中毒呢?可有证据?”
许怀义苦笑,“事情都过去五六年了,上哪儿找证据去?”
“那是怎么判断是中毒而不是瘟疫呢?只凭症状,并不能说服旁人。”
“因为有人接触过那些发病的村民,却并未被传染,这还不够?”
李云亭若有所思,“那倒是够了,只是,如此一来,这件事就变得更错综复杂了。”
第382章 当年的瘟疫
听了李云亭的话,许怀义苦笑道,“岂止错综复杂?还危险重重,若这事儿背后真藏了啥不得了的秘密,咱们谁碰谁倒霉。”
李云亭面色如常,不以为然的问他,“你难道害怕了?”
许怀义反问他,“难道你不怕?”
李云亭平淡且随意的道,“没什么可怕的,无非一死而已。”
许怀义一时无言的看着他,这是真的洒脱还是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
李云亭也没解释,笑了笑,“不过,你跟我不一样,你心有挂碍,自然是畏惧生死的。”
许怀义也没充英雄好汉,很实诚的点点头,“我确实怕死,也死不起,我还得留着命,好好照顾媳妇儿和孩子呢,所以,太危险的事儿,真不敢多沾。”
李云亭调侃,“不敢多沾,你还帮着苏喆掺和苏家争权的事儿?”
许怀义道,“那咋能一样?苏坚是聪明人,哪怕心里再厌我多管闲事儿,看在我师傅的份上,也不会要我的命,但李垣和昌乐侯府就不一样了,他们虽也忌惮孙家,不会轻易与之为敌,但若是所谓的秘密太过紧要,那灭一两个人的口算什么呢?湖田村上百口人都说杀就杀了,还能舍不得我?”
话题又转回来,李云亭沉吟道,“昌乐侯借瘟疫之名,杀了那么村民,背后会藏着什么秘密呢?六年前,六年前,京城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吗?”
许怀义隐隐有了几分猜测,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六年前,小鱼出生,也是那年,还是大皇子侧妃的李婉玉怀了身孕,小鱼是建兴帝的嫡长孙,大皇子不受宠,但嫡长孙的名头还是很有分量的,这个身份也很特殊,昌乐侯府若是起了谋害的心思……
看来,他得问问村里,当初死去的那些村民里头,是不是有和大皇子府有牵扯的了。
这么想着,他提醒李云亭,“你查到这份上就打住吧,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李云亭挑眉,“怎么,信不过我了?”
许怀义翻了个白眼,“这是信不过吗?我这分明是为你好,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李垣要针对人是我,我估摸着,他是做贼心虚,见我们在湖田村过得越来越好,万一发现啥不对劲的儿地方,再把当年的事儿给捅出去,这才想收买人监视我,因为我是最有可能查到蛛丝马迹的,你就别再掺和了。”
李云亭道,“可我好奇,不追查到底,找出秘密,就寝食难安。”
许怀义嘴角抽了下,“那等我知道了再告诉你呗。”
“可我自己查出真相,会更有成就感,从别人嘴里听到的秘密,就像吃别人嚼过的甘蔗。”
“……”
许怀义拦不住他,只能多叮嘱了几遍,见好就收,凡事以保护自身安危为上,至于他自己,这事儿如果真牵扯到了小鱼,那无论如何,他都是避不开的。
晚上进了房车,两口子一见面,就异口同声的道,“我有事儿跟你说……”
许怀义疼媳妇儿,先当聆听者。
顾欢喜道,“许怀廉去精武学院考试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许怀义点了点头,“第一场比试就淘汰了,咋了?他回来后还吹嘘了不成?”
顾欢喜道,“去之前很高调,满村都宣扬了一遍,胸有成竹,许怀仁和许怀礼陪着去的,那自信的架势,恨不得敲锣打鼓的提前庆祝了,村民们还来问我,是不是跟咱们有关系,猜着许是你给了引荐名额啥的,毕竟孙师傅在学院里任教,多少有些权利……”
许怀义撇撇嘴,“这是哪个二傻子会这么猜?我跟老许家闹成那样儿,能帮他们走后门?我又不是疯了,把许怀廉弄进学院去添堵吗?”
顾欢喜戏谑道,“你确实不疯,但在村民们眼里,你厚道仁义、心善的堪比圣父,给个引荐名额而已,符合你的圣父人设。”
许怀义顿时幽怨起来,“我哪儿圣父了?该心善时心善,该狠的时候,我也没手软呐,我救人都是有底线、有原则的,你见我啥时候牺牲自己人的利益去成全别人了?我离着圣父的标准还很遥远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