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玉从容道,“我知道,那又如何?”
季芸初反而愣住,本想看季安玉伤心愤怒,没想到季安玉没有一点难过,一脸淡定,仿佛早已知道。
她不甘心思索,蓦然想到季安玉的另外一个弱点。
“呵呵,你还当魏洛彦是你孩子的亲爹?你被骗了一世,到死还再问魏洛彦为何纵容人摔死他,真可笑!”
“你说什么?”季安玉脸色立马变了,她大步上前拽住季芸初衣襟,忽而猛然推开季芸初。
她神情冷漠扫了扫衣袖,“幸好孩子不是魏洛彦的,看在你告诉我的份上,你早早上路吧。”
“不不不……”季芸初恐惧盯桌上的酒,“我不想死。”
季安玉斜眼瞟一眼季芸初,“慢慢喝吧,都是你的。”她漠然离开,踏出门后,季安玉微微弯腰捂住胸口。
“娘子,你怎么了?”沈璟赶紧搀扶住季安玉。
季安玉抓紧沈璟胳膊微喘一口气,“我没事,一切都过去了。”她抬眼望沈璟忧心忡忡的眼眸,“阿璟,我……我有话与你说。”
“好,我们先回家。”
一路上,季安玉欲言又止,回屋后她让侍女退下,拉着沈璟坐在卧榻上。
“阿璟,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前世的事情吗?其实那是真的……”季安玉缓缓开口将往事说出。
沈璟轻叹一下,随即拥入季安玉,“娘子,其实我也有一事隐瞒你,前世种种,我也想起来了。”
见季安玉满脸吃惊,他又道。
“那晚我去找你,不小心中招,我醒来后,你已经不在我身边,后来,我查到季芸初带你走,想和你说清楚,但你当时满心都是魏洛彦,不肯见我,我见你们成亲,更不好说那晚的事。”
沈璟突然面露愧疚低头,“至于孩子……我以为孩子是魏洛彦的,直到孩子死了,才察觉到不对,可惜已经晚了,娘子,对不住,我应该早点与你坦白。”
季安玉释然笑了笑,“我也有错,无妨,都过去了,如今我们再续前缘,魏洛彦他们已经死,那些不好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沈璟挂起淡淡的笑。
“阿璟,明日我想去祭拜国公爷和国公夫人。”
“嗯,我陪你去。”
次日,沈璟带季安玉大摇大摆离开东宫,皇上得知两人去祭拜何人,内心不是滋味。
“人死不能复生,随他们去吧。”
“皇上,国公爷手里能调兵的信物就在太子妃手中,要不要弄来?”
“不必。”皇上瞧沈璟护着季安玉的模样,想必也知道吊坠的存在,沈璟都不急,他急什么?
眼下沈璟势大,他都拿沈璟没办法,是他小瞧了沈璟。
季家的祠堂里,原娘正在侍奉曹灵汝的牌位。
季安玉看到原娘的身影心底五味杂陈。
“原娘,你下去歇息吧,这儿有我。”
原娘惊喜道,“小姐!您终于来看国公爷和夫人。”
季安玉凝望大堂前的牌位片刻,她拿出曹灵汝写下的字据,放入火盆里烧掉。
“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祭拜完,她想将国公爷的吊坠留下,沈璟拦住了她。
“这吊坠可调兵,若是贸然留下,落到贼人的手里,恐怕会引来祸事。”
第211章 喜得爱女
季安玉捏紧吊坠,“这玩意竟还有调兵的用处,稀里糊涂落到我手里,现在国公府的兵权都被皇上收走,我拿着它不合适吧?”
沈璟含笑将吊坠挂回季安玉脖颈上。
“当然合适,你是季国公的女儿,又是我的太子妃,将来是一国之母,手里没有兵如何保护自己?你放心,如今皇上已经奈何不了我,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季安玉低头捂住吊坠,扭头看一眼国公爷的牌位。
“我会劝阿弟回来入仕,让国公府重新东山再起。”
沈璟一言不发望向牌位,季允驰确实可用,可信。
他们回东宫的路上遇到一身素服的忠王。
忠王对上沈璟的眼睛,不好意思笑了笑。
“真巧啊,本王去祭拜故人。”
沈璟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们也刚去祭拜故人回来,皇叔若是去祭拜皇婶,帮我向皇婶问好,承蒙皇婶照顾。”
忠王闻言不敢看沈璟眼眸,他撇开头道,“嗯,本王有事,先走了。”
季安玉见忠王匆匆离去,疑惑蹙眉。
“我瞧着忠王的模样,怎么感觉有些心虚啊?”
沈璟嘲讽冷笑,“祭拜毒害皇婶之人可不就心虚吗?有眼无珠。”
季安玉瞪大眼眸,回想起贵妃身死之日。
“难怪贵妃的手伸得真长,若不是背后有人纵容,贵妃岂能轻易得手?”
“以前忠王不知道皇婶身死的原因,如今知道了,也没见他多恨贵妃,上赶着给贵妃上香,说到底还是不够珍爱皇婶。”
沈璟忿忿不平靠在季安玉肩膀上,一只手与季安玉十指相扣。
“他们日子过得糊涂,我却不同,娘子,还好我有你,你不知卫颂霖有多羡慕嫉妒我。”尾音透露出一股得意。
“卫颂霖也被斩首了?”
“没有,流放边疆,他就该多出去走走,省得把心思放在与我攀比较量之上。”
季安玉听出沈璟暗含的嘲笑,她捏了捏沈璟的
手。
“你是不是派什么跟着他?”
“我没有,只是允许女人跟他上路罢了。”
季安玉挑眉笑了笑。
此时的卫颂霖正头疼瞧眼前的女人。
“我是去流放,你跟我做甚?卖身契不是已经还给你了吗?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