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玉眉眼上挑,瞧着沈璟流露出几分害羞,唇角勾起打趣的笑容。
“多谢公子让我大饱眼福。”
“你……”沈璟红了脖颈。
他口齿微动,想说什么又不想说出口。
认命地闭上眼睛,任君采撷。
衣带被缓慢地解开。
沈璟整个人红透了,他怀疑他正在发热,咽喉干燥,有点痒。
季安玉低头凑近一看,默默地松口气,幸好伤口没有和衣服紧粘一起。
“还好没有伤到脸,身上留疤总比脸上留疤好。”
“莫要胡说。”沈璟神情深沉,没有了羞意。
“我不会让你脸上留疤。”
季安玉闻言仰头,与沈璟仅距离一掌。
沈璟的俊脸在她眼里好似放大,她不由得恍惚片刻。
热气拂过胸颈,沈璟瞬间热得头胀,他伸出两指抵在季安玉额头,轻轻推开。
“咳咳咳,又不是没见过,没必要靠那么近。”
季安玉不满,让看伤的是他,不让看的也是他。
再说了,光线暗,不靠近点看,怎么知道伤口深不深。
季安玉上药时,故意下手加重。
沈璟额头直冒冷汗,差点叫出来。
“二狗,很疼吗?”季安玉明知故问道。
沈璟强忍痛意,语气平稳。
“还行。”
“哦。”季安玉满不在乎回应,手上的动作放轻。
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叫,沈璟不知所措地捂住肚子。
他一个大男人害羞啥,想着,沈璟一本正经道。
“刚刚你说带了干粮,让我看看你带了什么。”
季安玉憋笑,打开包袱,拿出两块干粮递给沈璟。
“你早就猜到魏洛彦要刺杀你,所以才备上干粮?”
“没有,歪打正着。我那时觉得魏洛彦的马车路上坏掉,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爹爹会在野外安营扎寨,所以备着干粮。没想到魏洛彦命大,他受伤前方正好有一个村庄。”
“今夜我发现魏洛彦那怕撕破脸,也要杀我,就把干粮带上。”
看来有些计划得提前了。
沈璟欲要抬手安慰季安玉,想了想又放下。
“睡吧,我还能撑住,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去。”
“嗯。”
正当他们休息时,刺客找不到他们,只好离开树林。
“大人,人跑了。”
“废物!难得大好的机会,你们人数众多,而沈璟只身一人,居然还能让他伺机逃走。”
临寒麻利地甩锅,“行刺中突然闯进一个女人,打乱我们计划,那女人与沈璟举止亲密,沈璟一直护着她。”
卫颂霖一脸兴味。
那小子竟然有心上人,有趣。
“可看清脸?”
“没有。”临寒抬眼见卫颂霖拉下脸,连忙继续甩锅。
“我们也没办法,沈璟护得紧,我们的人近不了身。”
“尽快查清楚是谁。”卫颂霖蹙眉道。
时到今日,沈璟还没有死,父亲那里没法向姑姑交代。
虽不知姑姑为何非要杀沈璟,但父亲唯姑姑马首是瞻,他做儿子的,不得不从。
“按姑姑以往的吩咐做吧,若是能驯服为我们所用,给她一碗绝子汤。若不能,直接杀了。”
沈璟痛失所爱,姑姑心情能好点,卫家也能少受点责罚。
翌日,季安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沈璟怀里,口水流在沈璟衣袍上。
她尴尬地用自己的衣袖擦掉,刚扭头就看到一地黑乎乎的头,吓了一跳。
下意识转回头扎进沈璟胸口,抱紧沈璟缓解恐惧。
猛地听到头顶上传来男人克制的吃痛声。
季安玉忽然仰头看,耳边萦绕男人放飞自我的痛叫声。
“你干嘛?撞疼我了。”
沈璟一手捂住下巴,一手把季安玉往怀里摁住。
第18章 坦白身份
季安玉脑子瞬间清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哼!”沈璟傲娇地撇开头。
季安玉揉了揉沈璟下巴,余光再瞧地面。
原来是一群侍卫跪在地上,为首之人正是不曾给她好脸色看的竹刹。
他们垂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季安玉这时发觉她与沈璟举止太过亲密。
小脸蓦然通红,迅速远离沈璟。
怀里倏尔一空,沈璟心道可惜,真想娶季安玉回家。
“走吧,你父亲此刻怕是找你找疯了。”
季安玉张嘴正想说“她丢失十六年,要疯早就疯了”,目光扫一眼周遭的人,把话咽下。
“好饿,先填饱肚子。”季安玉舔一下唇瓣,“上次你烤的野鸡,我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那时沈璟受伤,季安玉没钱买只鸡给沈璟补身子。
沈璟受不了天天喝白粥,又见季安玉瘦不拉几,喝的白粥碗底下米粒清晰可见。
于是沈璟负伤砍竹子,用竹子做弓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教季安玉学会射箭,然后拉着季安玉进山打猎。
两人的膳食才得已改善。
但季安玉常年吃不到荤肉,放纵地大口吃肉,后果就是肚子痛外加腹泻。
季安玉不想吃出毛病,去看大夫还需要钱,因而大部分的肉都进了沈璟嘴里。
“二……阿璟,你今天烤野鸡吧。”
说完,季安玉突然感觉周遭的呼吸声停滞一下,安静得吓人。
即便侍卫们低头,她也能想象到他们暗自嘲讽她自不量力。
也是,沈璟可是忠王府世子爷,她何等何能差遣沈璟烤野鸡。
见沈璟没给她一个眼神,连忙道歉。
“阿璟,方才是我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