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回去与姨娘商量一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母亲和姨娘、姨娘弟弟在松阳县十分不妥,她决议在京城买个外宅。姨娘有些担心:“这,这银钱。”
安陵容大手一挥:“姨娘不必担心,我会在宫里好好的。弟弟要读书,这京城才能有更好地先生。咱们四个把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待那黄昏时分,落日的余晖将天际染得一片金黄,街道上人影绰绰,安陵容正于客栈之中静候。不多时,便见那小乞丐领着一家老小,如约而至。
但见小乞丐的爹娘,皆是面容憔悴却又带着几分憨厚老实之态,衣着虽破旧却也尽量打理得整洁。两个妹妹躲在爹娘身后,怯生生的模样,眼神中透着些许不安与期待。安陵容细细打量一番,见他们一家皆是朴实忠厚之人,心中很是满意,微微颔首,唇角噙着一抹浅笑。
随后,安陵容命人取来早已备好的卖身契,轻声细语地将其中条款一一说明,待小乞丐一家听明白后,便让他们依次签字画押。签完卖身契,安陵容又取出些碎银,唤来客栈伙计,道:“你去给这几位开一间上房,让他们好好洗漱休息,一应所需,务必安排周全。”伙计领命而去,小乞丐一家满心感激,再次跪地磕头谢恩,才随着伙计前往房间。
第二日,安陵容拿出打劫土匪剩下的银子,在京郊买了一处二进二出的宅子。叫陈管家给宫里递了话,就安心的等待教养嬷嬷了。
过得一日。宫里的内监来宣旨,安陵容带着姨娘、陈管家一家到正厅接旨,内监宣道:
“十二年八月二十二日,总管内务府由敬事房抄出,奉旨:松阳县丞安比槐十五岁女安陵容,著封为正六品贵人,于九月十五日进内。钦此。”
安陵容无悲无喜,只静静地接旨谢恩。
又引过一位宫女服色的年长女子,长的十分秀雅,眉目间一团和气。安陵容看过原著,知道是教引姑姑,便微微福一福身,叫了声:“姑姑。”
姑姑一愣,想是没想到安陵容会这样以礼待她。急忙跪下向安陵容请安,口中说着:“奴婢芳若,参见贵人小主。”
芳若?不是应该给甄嬛当教引姑姑吗?果然还是蝴蝶效应啊。
安陵容早已准备了钱财礼物让姨娘送与宣旨内监。宣旨完毕,引了姑姑和内监去饮茶。为姑姑准备上好的房间,好吃好喝地款待。
此后每天,安陵容听芳若讲解宫中规矩,下午依例午睡后起来练习礼节,站立、走路、请安、吃饭等姿势。安陵容本就是一点即通的人,很快学得娴熟。空闲的时候便听芳若讲一会宫中闲话。芳若原在太后身边当差,性子谦恭直爽,伺候得极为周全。芳若甚少提及宫闱内事,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朝夕相处间虽是只有只字片语,她对宫中的情况也明白了大概。
人还是那群人,跟电视剧里没啥大偏差。
安陵容给陈一和她妹妹陈二改了名:龙葵、雪见。
也算是她怀念穿越前生活的方式了。
九月十五日,宫中的大队人马,执礼大臣,内监宫女浩浩荡荡执着仪仗来迎接安陵容入宫。虽说只是宫嫔进宫,排场仍是极尽铺张,几十条街道的官民都涌过来看热闹。
安陵容带着龙葵雪见告别了姨娘,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入了宫。
第7章 同是牛马
这一日,天色格外清朗,较之选秀那日,更添了几分明媚。抬眸望去,天空湛蓝如洗,澄澈一泓,万里不见一丝云彩,仿佛是一块巨大而纯净的蓝宝石,镶嵌于苍穹之上。秋日的上午,阳光带着丝丝缕缕的暖意倾洒而下,明晃晃的,恰似那闪耀的金子般澄亮,将世间万物都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行至贞顺门外,遥遥眺望紫奥城的后宫,只见那宫殿楼阁错落有致,飞檐翘角,姿态各异。金黄与水绿两色的琉璃华瓦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犹如粼粼的金波,闪耀夺目,刺得人几乎睁不开双眼。那琉璃瓦的光泽流转,与周遭的朱墙碧柱相互映衬,尽显富丽堂皇之态,处处弥漫着一股富贵祥和的盛世华丽之气,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宫廷的威严与荣耀,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安陵容才下轿便见眉庄和甄嬛。因顾着规矩并不能说话,只能互相微笑示意。
安陵容进宫住在延禧宫,在后宫之中并非十分得宠妃嫔所居的“风水宝地”,位置相对偏僻,条件也不算优越。
何况还有那难缠的富察氏和夏氏,真是想想都头大。
那带路的小太监,满脸堆笑,极尽殷勤之态。一路小跑着在前头引领,不时回头张望,生怕安陵容一行人有所不便。他领着众人踏入小院,脚步轻快,脸上洋溢着讨好的神色。
一进小院,但见院中廊前新移植了一排桂树。这些桂树可不一般,皆是新近进贡而来的禺州桂花,被精心栽种在巨大的缸中。棵棵桂树枝繁叶茂,姿态优雅。此时正值花期,花开得极盛,一簇簇金黄的花朵如繁星般点缀在翠绿的叶间,煞是好看。
那浓郁的花香,似有若无地飘散开来,远远便能闻到。芬芳馥郁的香气钻入鼻中,直沁心脾,让人仿佛瞬间沉醉其中,如痴如醉,只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微风拂过,花枝轻轻摇曳,花瓣簌簌飘落,宛如下起了一场金色的花雨,美得如梦如幻,为这小院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雅致与清幽。
安陵容自然记得那桂花树下埋了什么,哼哼,没想到皇后这么抬举自己。她只是面上不显。给了小太监丰厚的打赏钱好生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