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听了这话,定了定神,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努力止住了哭泣,缓缓接过药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说道:“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位皇帝经历过九子夺嫡,后宫的这些小把戏,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既然他把我们都当玩意儿,把人命填了他过活的乐子,我定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浣碧嘴角浮起一抹涩涩的微笑,说道:“我看电视剧的时候,最恶心的一幕便是甄嬛去求他,十九岁的临产孕妇,虚弱地跪在地上,匍匐在他的鞋子上,苦苦哀求。孩子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可他就那般冷冷地看着,无动于衷。难道当了帝王,便真的丧心病狂到泯灭人性如此地步么?”说罢,她眼神陡然变得锋利如刃,决然道:“姐妹,既然这只是一本宫斗小说,那咱们就先在这宫斗中杀出一条血路,杀穿这本小说!”
安陵容心中明白,此刻,真的已然到了“放弃幻想,准备斗争”的时刻了。
第34章 封妃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浣碧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安陵容正在床上思考浣碧说的话,以及如何让自己常立于后宫不败之地。
此时皇上下了朝,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来看她。
听到太监唱名,安陵容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行礼。
皇上不算太渣,赶忙摁住她:“你别起来,你别起来。”
安陵容低垂螓首,用含着深深的自责与愧疚的声音说:“皇上,臣妾实在罪该万死,那日情急之下,竟失手将华妃打晕。臣妾深知后宫之中,言行举止皆需恪守规矩,此举太过莽撞,有违宫规,还望皇上赐罪,以正宫闱纲纪。”言罢,泪盈于睫,仿若清晨欲滴的露珠,楚楚可怜之态,令人心生怜惜。
皇上见状,心中不由泛起阵阵怜惜之意。他微微俯身,伸手轻轻扶起安陵容,目光柔和而关切:“容儿莫要如此自责,若不是你,那日朕怕是又要痛失一子。是华妃过分了。”
安陵容又微微抬眸,看着皇帝不像是说谎,便缓缓说道:“皇上治理天下,实乃殚精竭虑。前朝臣子心怀各异,争权夺利,后宫妃嫔亦难免纷争不断,各方势力相互制肘。皇上周旋于这重重事务之间,犹如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却仍要稳如磐石,引领江山社稷前行,实是不易。臣妾虽为女流,久居深宫,却也深知皇上肩负的重担如山岳般沉重,每每思及,便心痛如绞。华妃的哥哥是年羹尧,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还请皇上不要怜惜臣妾,狠狠责罚臣妾才好。”
这番体谅之语,情真意切,如潺潺溪流,暖入皇上心间。
皇上听了,大为感动,握着安陵容的手又紧了几分,满脸皆是赞赏之色:“容儿此举虽略有莽撞,却也是出于对皇嗣集美的一片赤诚之心,实乃勇敢之举。朕心甚慰,又何来怪罪之说。容儿不必再说”
说罢,皇上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慈爱与期许,继续道:“朕念及两位小阿哥刚刚诞生,尚未取名,便赐六阿哥名为弘庆,愿他日后福泽深厚,一生顺遂,能为我大清江山社稷带来祥瑞与吉庆;七阿哥名为弘映,愿他如光辉映照世间,德才兼备,为我朝之兴盛贡献力量。”
正说着,太后听闻小阿哥诞生的喜讯,心中欢喜,特派了身边最为得力、稳妥的嬷嬷前来探视。嬷嬷神色恭敬而肃穆,先是向皇上与安陵容行了大礼,而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太后懿旨:“安氏陵容,护嗣有功,深明大义,特破例封其为妃位,以彰其德,望其日后再接再厉,悉心辅佐皇上,照拂后宫。”安陵容心中虽暗自不屑,觉得不过是太后与皇上在这后宫权谋棋局中的一步棋,但面上却即刻装作感恩戴德的模样,忙不迭伏地谢恩,言辞恳切,声泪俱下:“臣妾蒙太后与皇上厚爱,实是感激涕零,如沐天恩。臣妾定当不负所望,殚精竭虑,好好照顾甄嬛妹妹的龙胎,以报太后与皇上的知遇之恩,为后宫安宁、皇上分忧竭尽全力。”
甄嬛此次多亏安陵容出手相救,才使得她腹中龙胎得以保全。她对安陵容感激得无以复加,与沈眉庄一同前来致谢。三人相见,皆是眼眶泛红,执手相谈间,情谊更胜往昔。甄嬛眼中含泪,紧紧握住安陵容的手,声音略带颤抖:“妹妹此次之恩,甄嬛没齿难忘。若不是妹妹当机立断,甄嬛与腹中孩儿恐怕早已性命难保。妹妹的大恩大德,甄嬛不知该如何报答。”沈眉庄亦在旁附和。
自此,安陵容、甄嬛、沈眉庄三人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然而,宫中风云变幻莫测,朝堂之上亦是暗潮涌动,危机四伏。那敦亲王劳军归来,自觉劳苦功高,竟身着戎装进殿,全然不顾宫廷礼仪的森严。朝堂之上,气氛瞬间凝固,众人皆面露惊愕之色。御史张霖,乃刚正不阿之士,见状当即挺身而出,言辞激昂地弹劾敦亲王大不敬之罪。他字字铿锵,如利箭般射向敦亲王:“敦亲王此举,无视圣上威严,亵渎宫廷礼仪,实乃大不敬之罪,国法难容!”
敦亲王恼羞成怒,虽然朝上未置一词,但是却在下朝的路上堵了张霖,当场便将张霖报复打昏。此暴行一出,满朝文臣激愤不已,纷纷上奏,言辞激烈,要求严惩敦亲王,以正国法,维护朝廷纲纪。
敦亲王却仗着自己手握兵权,在朝中势力庞大,竟称病拒绝上朝,以此要挟皇上,妄图迫使皇上妥协。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满朝文武的纷争,心中忧虑重重,陷入两难之境。若严惩敦亲王,恐其狗急跳墙,引发兵变,危及江山社稷;若姑息纵容,又恐难以服众,朝廷威严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