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此言,龙颜大怒。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若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手中的珠串被狠狠地甩了出去,珠子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放肆!你们都放肆!简直放肆至极!”他的怒吼声在殿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整个大殿都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甄嬛听闻江红海的指控,心中大骇。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霜打的茄子,毫无血色。她急忙跪下,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与委屈,仿若一只受伤的小鹿:“皇上,臣妾实在是冤枉啊!臣妾与思嫔姐妹情深,平日里相互扶持,犹如亲骨肉一般。臣妾对思嫔只有敬重与关爱,又怎会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求皇上明察,还臣妾一个清白啊!”她的眼中满是泪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华妃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轻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似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之事。“姐妹?哼,怕是莞嫔醋意大发,被嫉妒蒙蔽了心智,一时昏了头,才做出这等糊涂事吧。”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刻薄,如同夜枭的叫声,在殿内回荡。她微微仰起头,眼中满是傲慢与得意,似乎在为自己的猜测而沾沾自喜。
乔见见也跟着不住磕头,她的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她的言辞凿凿,神情激动:“皇上,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妄言。当日木薯粉不够,正是莞嫔娘娘身边的浣碧姑娘去领了又亲自交给奴才们的!这一切,奴婢都亲眼所见,绝无虚假。”生怕皇帝不相信她的话。
皇帝听了乔见见的话,又向苏培盛微微颔首示意。苏培盛心中叫苦不迭,今日这又得多跑二里地的路程了。这后宫之中,每日里尽是这些勾心斗角之事,可苦了自己这把劳累骨头。但皇命难违,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听差办事。
安陵容见此,却不慌不忙。她轻轻地挥了挥手,命龙葵利索地挡住苏培盛的去路。而后,她走到皇帝面前,盈盈下拜。继而说:“皇上,此时先不必去请人。臣妾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明江太医为何会说臣妾向他索要药方子一事。这其中疑点重重,若不弄个清楚明白,又如何能辨明是非真假呢?再者,是不是也该把刘畚太医请来?三方对质,真相方能大白于天下啊。”
一直未曾开口的方淳意,此时也怯生生地站了出来。她的声音如同蚊子哼哼,细小而又柔弱:“皇上,臣妾记得,照顾曹姐姐的太医乃是江太医的弟弟。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万一他也知晓内情呢?臣妾以前在家时顽皮,若闯了祸事,兄弟姐妹往往都脱不了干系的。”她有点紧张不安,说话时还不时地偷瞄着周围人的脸色。
皇帝本就私心偏袒甄嬛,听了这话,正好就坡下驴。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淳儿所言不无道理。此事疑点众多,不可贸然行事。”正说着,江穆伊迟迟未到,回禀的太监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皇上,不好了!江太医畏罪自裁,死在了太医院!”这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殿内掀起了一阵波澜,众人皆面露惊愕之色。
沈眉庄听闻,顿时柳眉倒竖,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她疾步走到江穆炀面前,厉声说道:“你还不招吗?一笔可写不出两个江字!难不成要等你全家都遭了殃,你才肯说实话?!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不客气!”
江穆炀见此情形,知道再难隐瞒。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是……是曹贵人,木薯粉和假孕之事皆是她一手策划。”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悔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参与其中的。”他心中尚有几分思量,并未直接指认华妃,毕竟华妃在宫中的势力庞大,他不敢轻易得罪。
曹琴默听闻,顿时哭天喊地,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凄厉,仿若厉鬼。“皇上,臣妾冤枉啊!这都是有人故意陷害臣妾,求皇上为臣妾做主啊!”她拼命地磕头,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往日的风采早已荡然无存。然而,一切皆是徒劳,皇帝盛怒之下,岂会轻易听信她的辩解。皇帝大手一挥,冷冷地说道:“来人,将曹琴默拖下去,赐死!”
温宜公主在安陵容的建议下,被送给敬嫔抚养。敬嫔本就心地善良,对温宜公主视如己出。得了这公主,敬嫔心中欢喜不已,皇帝也因此晋封她为敬妃。
这一番折腾,直闹到半夜。皇帝只觉身心俱疲,被抽干了力气。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拖着沉重的步伐,去了皇后处休息。安陵容也累得不行,她回到自己的宫殿,简单洗漱之后,便匆匆歇下了。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亮,熹微的晨光透过窗户,甄嬛便押着浣碧来了,她的神色间带着几分愧疚,负荆请罪一般。安陵容挥退了哭哭啼啼、满脸不服气的浣碧,而后对甄嬛说道:“姐姐,依妹妹看,还是趁早把浣碧送走了吧。她在这宫中,终究是个隐患。”
甄嬛听了,脸上满是愁容。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陵容,我又何尝不想呢。只是……罢了,她是我爹的私生女啊。我虽对她多有不满,但毕竟血浓于水,又怎能忍心将她送走呢?”眼中满是无奈与纠结,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
安陵容听了,心中一喜,喜的是甄嬛竟肯将这般隐秘之事说与自己听,看来是真把自己当作亲姐妹了。其实安陵容早就知晓浣碧的身世,她微微抿了口茶,缓缓说道:“姐姐,那日皇帝未追究浣碧,便是给您机会了,怕是皇上也不愿再见到她。不然,总是多有不妥。进宫并非天下第一等好事,咱们求皇上给她指门好亲事,如此便好。她若总随您在宫中,又那般性子,终归太过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