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鹤清便把原身的事情都说了,说完又道:“这里还有一个意外之喜,你要不要听。”
景渊沉自是道:“洗耳恭听。”
闻鹤清笑了笑,又把谢珊珊的事情说了,景渊沉听完以后也是微愣:“这也太巧了。”
“是巧。”闻鹤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左右又掐指算了算,发现竟真的并无什么异常,便也只好作罢。
他低声喃喃:“也不知谢珊珊的事情,和医院、周寒朔他们是否有关联。”
在他还在组里拍戏的时候,景渊沉就独自又去了S市一趟,到医院里去查看情况。
在比先前还要严密的一番巡视之后,果不其然又在地下找到了用血绘制的阵法。
其中正是有借命的法门。
而医院里还有新近的尸体,也只是因为医院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养煞之地、一个成熟的借命场所。
此番也只是更加证实了闻鹤清先前的猜测,那些人移植走人的器官,还要夺走受害者的寿元,更要用那些受害者不甘的冤魂养煞。
谢珊珊的事,从他推测来看,有几分像是被借命了,倘若真是如此,那此事极有可能也与周寒朔背后的势力有勾连。
不过现在多想无益,一切还要等见到杜秋玲和宋盈了才能下定论。
不过最好还是,他能去亲自看一眼谢珊珊。
暮色渐沉,他对景渊沉扬了一抹笑:“走吧,吃晚饭去。”
·
一夜无事,翌日一早,闻鹤清就独自出了门。
先前在晚宴上的提点倒不是一点作用没有,此时便有一单生意找上了门,说是家中子弟不注意让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请他帮忙解决一下。
说是先前已经请过不少医生、大师看过了,各式各样的方法也用了不少,但就是毫无作用,每每早上都被鬼压床以至于起不来,一如梦则是噩梦缠身,夜里出门更是会无缘无故看见人影。
被脏东西缠身的人叫关南星,平时便是一个作息混乱的二世祖,此时更是被这东西缠得几日没睡好觉,眼睛底下乌黑一片,面容上一派憔悴。
可即便如此,当他看到闻鹤清走进家门时,还是忍不住嘲了一句:“你们不想救我了直说,还请一个不入流的演员过来,这是要做什么,给我演一段临终的戏不成?”
他的视线在闻鹤清身上转了一圈:“还不请个演技好点的。”
“南星!”关父沉声喊他,“不得无礼,叫大师!”
听到这话,关南星的面上更加怪异了,他不禁冷嗤道:“现今儿倒是什么人都能当大师了。”
关父又要呵斥他,却被闻鹤清微微一笑拦了下来:“无事。”
此番来之前他先卜了一下吉凶,便只带了一个桃木剑和几张符纸过来,他只看一眼就知道这小孩是犯什么事了。
“和人玩了什么都市传说的挑战吧?”他随口道。
关南星一下子顿住了。
片刻之后,他嘴硬道:“你提前调查了?想不到你还做了一点准备工作嘛。”
闻鹤清看着他,不答。
关南星给他看得发毛,面色古怪地问:“你做什么?”
“到那里去。”闻鹤清随意给他指了个地方,他的眼里,整个别墅的气息流动,而关南星背后有一团黑雾浮动。
在他来了之后,这团黑雾一直躲在关南星的身后,不敢有半分动作。
关南星还未反应过来,他忽地一个疾步上前,就将关南星从原本站的位置拉走。而他另一只手手握桃木剑,剑花流转,桃木剑以极快地速度飞了出去,顷刻就钉在了关南星原本战立位置的身后。
桃木剑,钉在了实木地板上,入木三寸。
关南星只觉一阵厉风从身旁滑过,等他惊魂未定地缓过神来回头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
关父显然也没反应过来,看着那钉到地上的桃木剑,小心翼翼地问闻鹤清:“这是?”
“附在他身上的东西。”闻鹤清道。
关父又是一愣,看着桃木剑钉着的地方:“可现在还是白天……”
“白天更虚弱,更好对付。”闻鹤清解释道,“人们习惯在晚上作业,也只是因为白日里那些东西的气息更淡,很难捕捉到,不过于我则没有太大干系。”
这东西太好解决,这种不成气候的鬼身在他手中都过不了两招,就像直到现在,那缠着关南星的小鬼也只是在他的剑下瑟瑟发抖,半点没有要挣扎反抗的意思。
他抽出黄纸,也不在意关父关南星的眼神,直接就地画起了符咒,边画还边跟那小鬼交流:“诸魔鬼邪精,妖魈魑魅,神只社稷,现行者斩,惊人者斩,入梦者斩,通音者斩。”
他语气淡淡:“你自己看看,你都犯了几条了?”
那小鬼听了他的话,顿时抖了三抖,发出了一声呜咽。
这声呜咽不止闻鹤清,就连关父跟关南星都听得清清楚楚,两人的神色变得错愕起来。
闻鹤清手上的符画完了,他提起符咒,走到那小鬼身旁:“此事念在你是初犯,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暂不追究。你在人间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不必再滞留人间了。”
他轻轻将符咒拍了下去:“去。”
黄符稳稳落在小鬼身上,停顿片刻,无火自燃,扬起的符灰顺着小鬼消失而带来的旋风聚起,又忽地消散,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与此同时,关南星顿觉身上一阵轻松,关家父子两个人更加震撼了。
就如先前说的,他们为了解决关南星身上的东西,已经找了无数所谓大师了。但那些人要么是只有天黑才行动啦,要么是要观察很久啦,要么是带了一堆无所谓的工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