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交替,贺微微率先在墙角的一个柜子上发现一行字:“一人进入其中,找到线索后方可离开。”
柜子可以打开,她拉开柜门往里照了照,几乎是一个只容人半身卷曲在里的小空间,甚至没有铺地板砖,水泥的地面粗糙。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她看了眼之后就退开,问其他人:“你们谁能进去试一试?我的话我有点不敢。”
林浩也看了眼,赶紧摇头:“不行不行,这地方跑都没地方跑,我不敢。”
闻鹤清对这些倒没什么感觉,便道:“我进去吧。”
他蹲到柜子面前试了试,觉得自己进去刚刚好,刚刚往前一探,鼻翼微动,觉得闻到了什么不好的气息。
“你小心点啊。”白天洋在柜子外面打着手电筒,“看到什么跟我们说,外面有什么动静我们也跟你说。”
“没事。”闻鹤清改变了一下姿势,手电筒在周身照了一圈,面前的墙壁上写了一行字:“关掉柜门和手电筒。”
“你这也太恐怖了。”林浩忍不住道,“我们在外面跟你讲话,你别怕。”
“没事。”闻鹤清忍不住笑道。
柜门被从外面关上,手电筒的光在他手中熄灭。他只是眨眼适应了两下,监控里的他并没有任何不安。
面前的墙壁上浮现出几个萤光的字:“拔出柜子旁边的电线。”
他念了出来,外面立刻依言照做:“然后呢,你可以出来了吗?”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嗡鸣的声音,白天洋在外面喊:“我去。”
随即贺微微对着里面的闻鹤清解释道:“地板底下转出来一排楼梯。”
这应该就是可以了。
闻鹤清环顾一圈,正欲打开手电出去,眼睛里却光芒一闪。
他不确定,但随着自己的直觉把手伸向墙边,片刻,摸索出来一物。
另一只手打开手电,光芒打开的瞬间他闭了闭眼,但随即就看到自己手中东西的样貌,不由皱眉:“骨头?”
“什么?”外面宋盈刚拉开柜门,就听到怎么一句。
“人骨。”闻鹤清眉头皱得更重,将这东西仔细看了一番。
宋盈在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听到这话面色顿时一变,又问了一遍:“什么?”
闻鹤清却把骨头放回墙边,转过身来,正跟她碰上,笑了笑:“开玩笑的,一截塑料。”
宋盈盯着他,面色不太好:“你最好是。”
第十七章 书
拍完这一段以后,节目组就下来让他们休息一下,吃午饭了。
宋盈要探头下去看那根骨头,被闻鹤清拦下来了,说里面有点脏。
她也就没再坚持,反正也总觉得闻鹤清是满嘴跑火车。
林浩在旁边跟工作人员探口风:“叶哥,我们是真要先出去?那还得再绕多远啊。”
“我说了影响节目效果。”叶哥说着,跟他们一起往下走,正抬眼碰上一个人,赶紧打招呼,“景总。”
正是景渊沉破开人群逆流而来,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在底下又是同导演在监视器前坐了一整个半天,一看就是专门为了闻鹤清而来,周围的工作人员在小群里把他们的关系猜了个遍。
是金主吗?
是金主吧!
然而景渊沉这么一来,闻鹤清看到了也只是扬一扬眉毛,笑着喊一声:“景总。”
对方眼里的煜煜光芒他们是看不见,只是这股子劲可不像是对着刚帮了自己大忙的金主该有的。
也就这么想着,周围其他人也都这么跟景渊沉打了招呼。
景渊沉不咸不淡地应着,没什么表情,只是扫过宋盈的时候目光一顿,没有表情却带着压迫感:“宋小姐这两天让闻道长算了不少卦吧。最好还是支付一些报酬才好。”
宋盈不敢和他对视,转向闻鹤清,干脆道:“你要多少?”
闻鹤清倒是带着几分讶然看了景渊沉一眼,随后才对着宋盈笑了笑:“不用多少,没算大事,你随便捐点钱出去就行了。”
“次数太频繁了。”景渊沉垂眸,只对他说着,声音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闻鹤清算得准,自己倒也爱算,凡事若有异,是必然要起上一卦的。看命格和起卦已经成了他的本能行为,师父入道时说他们是在逆天改命,他深以为然,并且贯彻实施。
但窥探天道一事,毕竟是逆天而为,平常也罢,如闻鹤清这般既又命眼,又入此行的,有时也会被格外针对。
比如那道让他来到这里的雷劫。
凡事都讲求因果代价,不是求卦的人出,就是给卦的人出。闻鹤清对这要求得少,也喜欢上路找有缘人。每卦收得不多,或者干脆不提,他也不在乎这点折损。
景渊沉却在乎。
他书读到最后,总想,是不是就是闻鹤清平时对人有求必应,算得多了,才导致那道雷劫如此之凶,如此之重,重到如闻鹤清这般的人都没有渡过去。
他都这么说了,宋盈便一口答应下来,说立马就联系经纪人处理这事。
不过走之前,还是隐蔽地上下看了俩人一眼。
闻鹤清则正想找景渊沉,也不去问他怎么在这里,只把刚才自己看到的骨头跟他说了下。
确实是人骨,隐隐能感受到主人的怨气。只是这事带着点恐怖色彩,当然不能跟宋盈说。
景渊沉听完便要去看,两个人从工作人员身旁过,自然也没有人要去拦他们。
景总今天仍旧西装笔挺,不会自己进去那个狭促的信道,自然也不会让闻道长再钻一遍,找旁边的工作人员借了道具,把那块骨头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