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扉干净利落地把他的上衣脱掉,四处翻找那只步甲虫,“没有啊,让你不要动了,你越动,它越跑得快。”
“天啊啊啊不行它跑到裤子里面去了。”池英俊开始剧烈晃动下半身。
啧。真麻烦。
“别动!别捏爆它!等会整个屋子都臭了。”余天扉把池英俊的左右手摁在地下,居高临下地说。
这小子真的是来整他,待会又得重新打扫一次。
“不行!!!!!它在裤子里动来动去。”池英俊尖叫。
“别动!别叫!等下把它吓跑了。”余天扉狠狠摁住挣扎的池英俊。
“别动,在这里。”余天扉眼疾手快,一手摁住池英俊大腿处虫子。
小虫子休想逃出爷爷的五指山。
“别动,它已经被局部封闭在我手中,把裤子慢慢脱掉。”余天扉紧张兮兮的说。
池英俊也被气氛感染了。
两人屏住呼吸。
余天扉侧着身,慢慢的、一点点把池英俊的裤子从身上脱下来。
眼看革命就要成功了,这时玄关门咔嚓一声打开,麦睿桦冷冷地看着他们。
池英俊基本上脱光了躺地下,余天扉坐在他身上,手里正在脱池英俊的裤子,裤子基本已经脱光,池英俊身上只剩下一条三角内裤。
突然虫子从裤子里飞出来,钻到池英俊的内裤里,他尖叫一声,曲腿使劲蹬。
妈的他要辞职!这日子没法过了!农村好可怕!
余天扉被他蹬得整个人扑到池英俊身上,池英俊一边尖叫,一边哭,一边抱紧他。
余天扉白眼都要翻上天花板了。
这会甲虫突然就飞走了。
池英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好一幅美丽的风景。
余天扉专心致志抓虫子,完全没有察觉到麦睿桦的到来。
他回头一看,看到那张越来越冷若冰霜的脸,不由得心头一惊。
再瞅瞅他和池英俊一副衣着凌乱不得体的样子。
余天扉盛气凌人坐在池英俊身上。
池英俊在他身下哭哭啼啼。
这场面就有点尴尬了。
农村好可怕,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余总好雅兴。”麦睿桦靠着门,抱着手,神色非常冷漠。
啧,烦死了。
余天扉觉得还是得解释一下,缓和一下这尴尬的局面,说:“咳,那个,麦同志,咱在抓虫而已。”
麦睿桦还是冷着脸,“不是在抓鸟吗。”
明明是个疑问句,余天扉怎么就听出肯定的意思。
他从池英俊身上起来,池英俊赶紧慌慌张张把衣服穿好。
实习真不容易啊。
余天扉蹲着与麦睿桦面对面瞪眼,不知为什起了一阵强烈的心虚,说:“咳…还真别说,真的就是抓虫,不是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
麦睿桦挑眉,朝着池英俊走两步。
余天扉看到他气势如虹,以为他要碎了池英俊,赶紧说:“这是我公司的员工,给我送文件来的。”
麦睿桦半蹲,揪着池英俊胸前的衣服,把衣服上的扣子扣好,手就一直揪着衣服。
池英俊看着眼前这人,一副□□大哥的样,黑色背心,黑色工装裤,古铜色的皮肤,浑身肌肉结实,瞬间就被吓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麦睿桦神色冷冷,说:“你是谁?”
话语一出,一周温度骤降。
余天扉掩面扶额,把麦睿桦的手从池英俊身上拧开。
嘿!这逼力度这么大!他竟然拧不开。
烦死了,这人怎么那么像在抓奸,抓个锤子啊。
他拍了下麦睿桦的手,瞪着他说:“撒手,英俊是我公司的员工,你瞪啥,人家刚经历生死。”
池英俊一听,差点没晕死过去,他只是个可怜的实习生,他只是来送文件的,怎么仿佛是来送死的。
他要辞职!!!
这弥漫着一股修罗场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麦睿桦把手松开,冷冷看着他们。
余天扉啧了一下,说:“你向他撒什么气呀,什么鬼,我文件还没签完呢。”
麦睿桦转过身,对着他,淡淡说:“你叫他英俊?叫我啥?”
哈?!
“小麦同志?!”,余天扉觉得哪里不对劲了,他仔细盯着麦睿桦,这人的行为,幼稚得像是在……吃醋?!
醋你大爷。甩了他的人,吃个屁醋。
错觉罢了,余天扉甩甩头否定了。
他又啧了一声,说:“都叫同志行了吧,麦同志,池同志。”
池英俊在背后,举手,小声说道:“余总,我不是同志,我喜欢女生的。”他莫名突然来了一句。
两人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池英俊闭嘴。
余天扉赶紧把文件签好,递给池英俊,冷笑说:“小池,这人是个种田,没文化的,不过也是我们公司的客户,不能得罪。”
池英俊:“哦。”金主爸爸得罪不起。
余天扉拍拍他肩膀说:“行了吧,辛苦了,小池。赶紧回去吧,准你休三天假期。放假回来后立马转正。”
实习生出个差,感觉像是九死一生,好歹他这个老板也是有良心的。
“谢谢老板!”池英俊觉得茍活着也不是不行,毕竟现在大环境这么差。
麦睿桦:“……”他听得懂。
送了池英俊出门,余天扉进门,猝不及防,一头撞上了麦睿桦的胸膛。
“以后不用他来。”
“哈?!不用他来,谁帮我送文件。”余天扉莫名其妙的嗤了一声。
“派快递员直升飞机送来。”
“啧!直升飞机个屁呀,咱们小公司哪里来的直升飞机,咱们公司只是创业公司。”余天扉又嗤了一声。难得这么吃苦耐劳,工资又低,又好使的实习生,上哪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