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看着瘦瘦的,腿这么沉。
结果安静不到两分钟。
胳膊又搭了上来。
岑康宁:“?”
很好,他现在终于知道祁钊为什么一个人睡结果买这么大的床了。
—
“你知道你睡着以后有乱动的习惯吗?”
祁钊道。
客厅里再度弥漫着咖啡豆的香气,周六清晨的饭桌上,祁钊用平静的口吻提出建议:“也许你可以试试在食物中多补充维生素和钙来改善睡眠质量,而不是用多种糖油混合物来解决。”
岑康宁一整夜没怎么睡好,整个人这会儿还不太清醒,有些迟钝。
他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祁钊口中的糖油混合物指的是他手里的油条和脆薯饼。
刚被外卖员送上来,还很烫很脆的薯饼散发着一股强烈的饭张力,看上去油香油香的;油条同样。
总之就是和祁钊面前的西蓝花和水煮鸡蛋形成鲜明对比。
是以岑康宁只是很困地啊了一声,然后微抬眼皮——
“你是说我吗?”
祁钊:“对。”
“哦。”岑康宁面无表情咬了一口脆薯饼,嫌不够又吃了口油条,喝了一大口冰可乐。
咔嚓。
伴随着薯饼清脆的声音,岑康宁道:
“我觉得它里面的维生素和钙应该至少比西蓝花多一点。”
作者有话说:
宁宁说:我有证据,请看昨晚的VCR[菜狗]
第21章
祁钊没说话了。
他周六的早晨会有半天休息时间,所以今天才会晚起。
但这并不意味着祁钊打算将时间用在跟岑康宁辩论薯饼和西蓝苔哪个食物中的维生素含量更多一点。
真要较真的话祁钊大可以发岑康宁无数篇论文作为佐证。
但没必要。
以岑康宁的文献阅读速度,看完所有论文,说不定他早就忘记了这个愚蠢的问题。
是以祁钊没反驳,也没说对。
他只是维持着一个很淡定的姿态,从容不迫地将盘子里的西兰苔与水煮蛋通通吃干净,然后站起身来,优雅地擦嘴。
“我好了,你慢慢吃。”
说完他将用过的餐盘放回厨房,转身走向这套大平层里的第三个房间。
岑康宁还在吃。
他吃的很慢,全然不似平时那样匆忙。
反正今天他还是没事干,吃完饭就该回去补觉,岑康宁自觉他对那张床没什么感情,所以想尽可能的拖延一下。
不过说是拖延,其实也没能拖延太久。
因为岑康宁很讲究食物的最佳赏味期,油条和薯饼这两种早餐都是那种必须要趁热吃的食物。
热的时候是人间美味。
冷了以后就成了人间不值得。
岑康宁不喜欢浪费食物,于是就着冰可乐,最终还是在五分钟内结束战斗。
然后他就开始用昏昏沉沉的脑袋思考。
祁钊这么一大早不上班,去隔壁房间干什么去。
是书房吗?
好像也不对。
因为岑康宁昨晚在主卧入睡,所以他知道,主卧套间里除了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外,还有一个没门的房间明显就是书房。
书房里摆满了各类书和资料。
入口处还摆放着一张大白板,白板上用马克笔写着各种岑康宁看不懂的符号公式。
所以,隔壁房是?
很快岑康宁有了答案。
因为祁钊从房间里走出来拿东西。
然后岑康宁就从他的穿着上意识到一个很BT的事实——靠,这人周六早上起这么早,竟然是在健身!
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吧。
岑康宁想。
怎么会有人自律到这种地步。
他不需要休息吗?
他好像也不需要享乐。
岑康宁不由得想起昨晚入睡前的场景,好吧,这人连手机都不喜欢玩儿。
有这样的意志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和自己不一样,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祁钊太特殊了,特殊到在岑康宁过去的二十二年生命中从未遇到过相同的案例。
难怪他如此成功。
年纪轻轻取得如此成绩。
意识到这个事实以后岑康宁其实是有一点无措的。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要怎么跟这种人相处。
在过去的生命中,岑康宁遇到过的人总是相似的,所以他可以拿与第一个人相处的经验套用在第二个人的身上。
比如,娟姨和大伯母很像。
她们总是害怕岑康宁在家里多吃了一口饭,或者又多用了一点洗衣液。
所以岑康宁需要在饭桌上假装胃口很小。
等家里吃过饭了,再用卖废品或者打工攒下来的一点钱去外面买零食吃。
又比如,黄光远跟他初中的同桌很像,都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很喜欢吃,被家里惯的无法无天,很喜欢欺负人。
但只要岑康宁愿意跟他们玩游戏。
岑康宁就能勉强免受欺负。
可这些经验通通都无法应用在祁钊身上,这件事让岑康宁颇感困扰。
幸好很快就不困扰了,因为只剩下困。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的岑康宁困意袭来,来不及参观祁钊的家庭健身房,就在简单的洗漱过后又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睡到下午。
祁钊已经出门。
岑康宁从床上爬起来后很庆幸地想,原来这张床一个人睡的时候这么舒服,一点儿也不拥挤。
难怪祁钊睡眠质量这么好。
想到这里连忙拍了照识图,想要将床的品牌记录下来,以后自己独立的时候买回去用。
但高昂的价格瞬间让他脸上笑容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