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昂是真的觉得后怕,他想如果白洋真的这样决定了,白延陆一定会帮她,虽不至于说让他一辈子找不到,但躲个一年半载是绝对有可能的。
他吻掉她眼角的泪,“那我得请阿终吃饭,好好感谢他了。”
“昨天陈星灿还说如果我和你结婚了以后,阿终是不是要回白氏的安保部去,但我不想那样。”白洋抬头看祁昂,“就算我们结婚了,我也只想让阿终做我的保镖,他可靠又厉害,不光是我的保镖,也是我的朋友,可以吗?”
祁昂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鼻尖,根本舍不得说出一句拒绝的话,“当然可以,我来付薪水,双倍好不好,就算到了以后,他不能继续做保镖了,我也一定会安排合适的岗位给他的,毕竟他救过你好几次不是吗?”
白洋靠在他怀里,“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我爸爸本来都同意我们的事情了,为此大发脾气,说是绝对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
“我真的很抱歉。”祁昂松了口气,这件事这样就算是过去了,对他来说,只要白洋足够坚定,白延陆其实并不是问题。
“过几天我们请伯父一起吃个饭吧,我会好好和他解释的。”他顺了顺她薄荷绿色的头发,“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把头发染回来,虽然这样也很漂亮,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之前的那个南瓜色,像一丛小火焰似的。”
白洋默默在头上按了几下,解开几个发卡,把薄荷绿的长卷发拿了下来,露出下面贴着头皮编成小辫子然后盘在头顶的自己南瓜色的头发,“这是我之前出cos的时候定制的假发,哪有那么快就能给头发换个颜色啊,这种薄荷绿这么浅,光是漂白头发就要很久了,我从来不漂头发的。”
祁昂摸了摸她头顶的盘辫,“我发现了,之前好几次你不是还戴了鼻环和唇环,也都是假的,头发也是,之前在你家看你的照片,头发一直都是黑色的,各种五颜六色的都是假发吧?为什么?”
“因为不管怎么样,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没有必要为了迎合某种审美去受不必要的苦吧。”白洋语气淡淡,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那种就喜欢打孔的,我也能够理解,但我这个人其实还是很怕疼的,只是为了造型需要,假的就可以了,头发也是,我喜欢我头发五颜六色的样子,但是我也想保持我的发质,不想秃头啊。”
“真棒,白小姐怎么这么棒啊。”祁昂摸到了她头发里的U形夹,轻柔地一个个拿出来,帮她把编得紧紧发辫慢慢散开,按摩着她的头皮,“我真的很喜欢摸你的头发,柔软又顺滑,卷曲的弧度也很漂亮。”
“这个是遗传我妈的,她就是自然卷。”白洋靠在他颈窝里,舒服地闭上眼睛,“不过每次洗完也要好好打理,不然就会像狮子王一样炸开的。”
祁昂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轻笑了一声,“那也挺可爱的。”
第二天,白洋做东,把白延陆和祁昂几个人请到一起吃饭,祁昂态度诚恳地向白延陆解释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过于放松警惕也是我的错。”
白延陆脸色不怎么好,但看着白洋一脸期待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既然是误会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为了洋洋的幸福,你必须要有所保证。”
祁昂:“伯父请说。”
“你和洋洋下月就先把婚定了,按照洋洋的意思,也不用办得很大,就把双方的亲朋好友请来吃个饭,认认脸就可以了。”白延陆道。
白洋愣住,她从来没有听白延陆说过这件事,“爸爸,这太突然了,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决定了?”
白延陆沉着脸看着眼前杯子里漂浮的茶叶,丝毫没有谈论自己女儿婚事的喜悦,“哪里突然,你不是都已经决定非他不可了,那就趁热,又不是正式结婚,是你不愿意还是祁总不愿意?”
“我当然是愿意的,实际上我本来就计划要在下月和洋洋正式订婚,所以才会在这个月着急把工作赶一赶。”祁昂看向白洋,“但这件事还是要看洋洋的意思。”
白洋只知道祁昂三月要和她去采尔马特看雪,却不知道他计划三月份正式订婚的事情,“我当然是愿意的……”对她来说,既然她都已经答应和祁昂的求婚了,什么时候举办订婚宴其实无所谓,就算是结婚,她也已经充分地做好了心理准备。
“既然你俩都同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三月十号,我看过了,是个好日子,还有二十天,你们两个商量,把该准备的准备好。”白延陆拍板钉钉,“但在那之前,祁总必须要签订一些婚前协议。”
“爸爸!”白洋一听就知道白延陆打什么主意了,有些生气地叫了他一声。
白延陆没理她,深刻的眼睛盯着祁昂。
“伯父不妨说说看。”祁昂倒是表现得很淡定。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当然要为她的幸福做打算,你俩结婚以后,如果你出轨,你名下邹氏一半的股份就必须归洋洋所有,如果将来你们婚姻不幸,洋洋主动提出离婚,你不能拒绝,你包括股份房产在内的所有的财产一半归洋洋所有,如果是你自己主动提出离婚,不管是谁的过错,什么原因,所有的财产百分之七十归洋洋所有,山悦海天的别墅必须给洋洋。”
白延陆熟练地说了一大串,想来早就不知道在心里盘算多久了。
“爸,你说的这些都太过分了。”白洋忍不住打断他,却被身旁的陈星灿一把抓住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