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引荐下,两位男士都拿出风度,互相问好。
宋嘉遇:“久仰许总大名,今日一见,幸会至极。网上传言您是单身,倒是没想到您跟简柠是夫妻。”
许砚时:“宋律名声在外,在下亦是如雷贯耳,网上的传言要是能信,我一定让我太太离你远一些。”
双方态度都温和客气,谦谦如君子,前一秒还在客套,后一秒就夹枪带炮,风向畸变。
简柠有点奇怪,不说宋嘉遇如何,许砚时平时是行事最是滴水不漏,就算宋嘉遇的话稍有唐突,按他性格,也不会直白落人脸面。
正欲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宋嘉遇先一步说:“时间不早,我就不打扰两位,先走一步。”
许砚时微笑颔首,他含笑看简柠,又补充说:“有事随时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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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简柠冲他挥了下手,“师兄再见。”
宋嘉遇:“再见。”
他人一走,简柠主动挽住许砚时胳膊,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现在知道着急了?”许砚时扫一眼她放在臂上的手,莫名感觉碍眼,不太高兴问,“刚才怎么不牵?”
他目光锐利,简柠不太懂他意图,下意识说:“刚才不是有人在……”,
“因为他在,你就要避讳?”许砚时闻言心里的无名火蹭蹭往上窜,神色严肃的质问,“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
说完也不等简柠解释,迈步就往车边走去,气势汹汹,走得极快。
简柠见状,立刻跟上去,见他的衣服被自己抓住折痕,下意识松了手。没想许砚时又不满,转头冷脸看她一眼,重新牵起她,拽着走。
何叔远远看着,还以为两人吵架,不敢多问,默默打开车门。
夫妻俩上了车,很长一段路都没有说话。
许砚时脸冷着,实际气已经消了,此刻冷静下来更觉得刚才的行为莫名其妙,有失风度。
他其实知道简柠不是顾忌宋嘉遇在场,只是觉得有外人在,不好太亲密。她一直是这样的个性,做不来人前亲热的事,他其实也是。
刚才质问,不过是借题发挥,他兴致勃勃来接她,知道她见着他会开心,连如何反应都算计好,殊不知等了快一小时,却是看着她跟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从电梯过来。
当然不是因为她跟异性接触生气,而是因为这个人是宋嘉遇。
她跟他合作这次的收购案,那么多的接触机会,相处时间,以他们曾经的关系,她居然一次都没想过,要主动跟他提?
想到这里,许砚时刚按下的不快又有卷土重来之势,冷不防的,放在身侧的手被轻柔覆上。
车内暖气融融,简柠的手指却仍有些凉,声音也带着丝忐忑:“别生气了,刚才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
道歉还挺快,许砚时闭了闭眼,掩住眼底一抹喜色,面无表情问:“错哪儿了?”
“错的地方多了,还很离谱。”
简柠笑了下,指尖交缠进他的,借着十指交扣,人也往他那边挪了点,规规矩矩说:“我错在没有第一时间下楼,让老公久等;错在下楼以后跟外人说话,让老公久等;看到老公第一眼,没有飞奔过去挽他胳膊,没有扑到他怀里,没有跟他撒娇,没有跳到他身上,狠狠狠的亲他,给别人看,我们有多恩爱。”
她抬眼看看他,装得一本正经,眼底却掩不住狡黠色,唇角笑意压都压不住,双手捧着他的手,做作问,“我检讨得对吗?老公?请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下次一定改。”
“……”
明知道她故意,就是嘴上说着逗他,不可能付诸实践,许砚时还是忍不住心软,一字一句好像编成一个个美好愿景,像一张张网,四面八方而来,一寸寸收紧他的心,心动之余,更有些隐秘的心猿意马。
他不想破坏气氛,但有些话不得不问:“你跟宋嘉遇很熟?你有什么事需要跟他联系?”
他看着她,似猝不及防,又直白坦荡。
简柠心绪在数个念头间浮沉,沉吟片刻,解释说:“我们之前都在衡宇所待过,跟过同一个老师。那时候他已经执业,帮过我,也教过我很多,所以关系……比一般同事要好,当时可以说是很熟悉。但后来我们都离开衡宇,他去北城这几年,我们没有联系,如今就只有一般同事的交情,平时联络都是公事。”
她目光明澈,笔直跟他对视,虽然话里话外仍有避重就轻,却没有任何心虚或者回避。
许砚时心想,算了,按她的性子,硬要在他面前说得直白也是为难。毕竟是过去式,如此就算她过关了,他今后不会再提。
默了片刻,许砚时问:“你刚才说如果我给你机会,你会改?”
简柠“嗯”声,语气坚定:“一定改!”
“不如先实践一下。”他侧过头看她,嗓音低沉,“不用给别人看,先给我看看,你有多爱我。”
“怎么实践?”对上他深邃目光,简柠一时心跳如鼓,“现在吗?”
“嗯,现在。”
隔板缓缓升起,当整个后座成为只属于两人的私密空间,简柠的唇如约被堵住,许砚时用一个吻让她明白,她的老公心眼很小,睚眦必报。
第42章 第42章小年夜1(恶人出没)……
两人到青林堂时果然晚点。
老一辈重视传统,青林堂内灯笼高挂,张灯结彩,年味浓重,加之是中式庭院建筑,前院营业,后院住人,一道垂花门划出泾渭分明,白墙黛瓦掩映夜色,内院中庭雕梁画栋,连廊池塘,自有一股书香门第,达而不显的内敛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