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柠酒量很差,原先一瓶啤酒都能喝到头晕,这两年虽应酬很多,她这位置已很少有人会劝酒,多是点到即止,是以长进平平。
不过她耐力好,一瓶晕,喝三四五瓶也能达到同样的清醒度。
只是今天赌气,她喝了不止三四五瓶。
走出酒吧的时候,简柠脚步都虚浮了,根本走不直,被许砚时扶着不停推搡,推不动,也没人敢上来搭把手。
许施薇等人眼睁睁看着许砚时带着简柠上了门口等候的迈巴赫,一个反对的字都不敢说。
等尾灯消失在转角,夏舒才开始内疚:“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仗义?”
齐迹激她:“你开我的车去拦,代驾都现成的。”
夏舒摆手:“别,借我十个胆都不敢。”看一眼许施薇,“薇薇,许总可是你堂哥。”
言下之意,你出马胜算更大。
许施薇撩撩长发,正色:“放心,我二哥出了名道德模范,不会趁人之危。”
齐迹失笑,给她上课:“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还能当模范,只有一个原因,不行。”顿了顿,又多几分揶揄,“我看许总龙行虎步,勇猛得很。”
许施薇、夏舒同时睨着他:“你去拦着。”
齐迹一秒委顿,强行找补:“你们就不能往好处想,我看简柠挺喜欢许总,差一截梯子才下不来台阶,咱们不是没义气,是做好事不留名。”
怕再被质问,果断告辞,“我得回趟夜阑,那边牌局三缺一,还等着我救场。”说罢退后两步,转身就走。
许施薇和夏舒对视一眼,也都暂时收了“仗义”的心。
——
上车后,简柠问许砚时要带自己去哪儿,许砚时没答应,只将人抱在怀里不放。
简柠酒意上头,推几下没推开,闭上眼没再闹腾,醉酒的感觉不好受,头昏脑涨,意识虽还清晰,却滋生出明晃晃的冲动和疲惫。
到车库,司机离开后,许砚时开始吻她,开始只是锢在怀里,见她不反抗,放任他靠近,立刻得寸进尺,将人压倒,覆身上去,吻得难解难分。
他攻势很猛,也拼命克制,不光是冲动的本能,还有心中积蓄许久的怨与痛,愧疚和爱恋。
简柠不想放任他,但混沌中,言行难以与脑子匹配,就这么被他予取予求,一路从车库抱着进了家门。
大门关合的声响好像开关,许砚时理智褪去,想要进一步的心思昭然若揭,将简柠压进沙发,开始解她裙子和他纽扣。
也是到了那一刻,简柠突然惊醒,扬起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响亮,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许砚时动作一顿,人迅速从极度的冲动中回神,松开些许挟制,目光笔直落在简柠脸上,不闪不避,执着到迫人。
简柠下意识再次扬手,被他扼住手腕,改用脚踢:“许砚时,你想干什么?”
她声音低而柔,有种无措的气性在里头,许砚时喉头滚动,黑眸幽深望进她的眼睛,片刻后才说:“想跟你做。”
简柠气炸,奋力抽出手打过去:“你混蛋!我们已经离婚了!”
许砚时没躲,她却没准头打偏,肩头都没摸到,当下更气,口不择言,“你不是最讲规矩责任,是疯了吗?想跟前妻上床!”
许砚时握住她手,语气跟目光一样深沉:“什么前妻后妻,我只有你一个,这辈子只认你是我太太。”
“……”她谢谢他!
简柠想骂人,出口却是委屈质问:“你又不喜欢我,非要跟我绑在一起做什么?”
许砚时:“谁说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一次次来找你。”
“就是不喜欢,至少从前,离婚前,你不喜欢。”
简柠头脑发昏,却固执己见,终于将旧事重提,“那年小年夜,孙莹真带赵斯羽去青林堂,你妈问你是不是对我只有责任,没有感情?你没有否认,我都听到了!”
许砚时目光一凛,这件事他隐约记得,却不记得自己当时都说了什么。
简柠继续:“当初你娶我就是为了负责,婚后对我好也是,我都理解。我也理解你现在想要补偿我的心理,你的道德感和责任心都不允许你亏欠我,但我真的不需要,不需要弥补,也不需要你愧疚,我们一别两宽就是最好的结局。”
借着醉意带来的本能冲动,她一股脑说出根植于心中的心结,越是发泄,心口越是忍不住酸涩,看向他的眼睛渐渐泛红,眼睫濡湿怔怔相望。
许砚时的心疼得好像破了洞,怎么肯答应:“简柠,我不是因为道德感和责任心想要弥补你,才靠近你,是我喜欢你,我爱你,分开这三年我很想念你,我后悔当初没有看清自己的,没有好好对待你。”
“你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不信!你给我滚,滚得远远儿的!”
简柠挣扎着想要抽离,许砚时不肯,情急之下,借着醉酒而来的蛮力,她跪坐起身,推着他肩膀将人压住,俯身,低头 ,狠狠咬在他肩膀。
听见许砚时闷哼出声,她也没有松口,反而更用力,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扬起头,挑衅看向他。
许砚时跟她对视,眼底温柔随暗流涌动,她忘了醉酒的人眼神是迷离的,尤其她平时就不会疾言厉色,此刻强装出来的凶神恶煞,在他眼里皆是媚态,调情一般醉人。
“还咬吗?”他左手掌心贴在她后颈,右手指尖点着自己,引诱似建议,“咬这里,皮肤薄,不磕牙。”
他越是平静,简柠越是心绪不平,被蛊惑般凑过去,双手攀着他脖颈,张嘴就要咬,但这次许砚时没放任她,在她窝进他怀中的一刻,先一步捏住她下巴,低头气势汹汹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