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悦琪原话,当初谢昀追她,约会项目永远只有吃饭看电影,聊天永远只会讲自己经手的案子,李悦琪嫌他不浪漫,想拒绝又舍不得他的好颜色,就这样自我安慰。
有些话自己口嗨没什么,被人拿来打脸就尴尬了。
李悦琪抿着唇偷笑,举着手里的团扇拍了简柠一下,找补说:“那我当时也没想到他运动能力能弱成这样啊,同寝室的室友,宋嘉遇能跑半马,滑雪水平教练级别,他?”
李悦琪翻白眼:“大学时三千米体测,要不是宋嘉遇跑完去拖他,他能在半路弃权。”
谢昀跟宋嘉遇不仅是大学室友,还合伙创立了如今南城排名前三的知行律所,关系很是亲厚,甚至李悦琪跟谢昀的缘分,宋嘉遇都牵了一半。
“竞技运动差没关系。”简柠悠悠的做着“床上”的口型,表情严肃说,“运动强悍就行。”
“……”
即使脸上腮红明艳也遮不住李悦琪的羞赧,忍不住又用团扇拍简柠,两人相视一笑,都秒懂对方眼里的促狭。
李悦琪掩着嘴乐,啧声说:“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奇迹,原来弱鸡上了床也有可能变成狼。”
她蹙眉摇头,表情却愉悦:“算了,他也算有过人之处,我原谅他了。”
话音落,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外面的天渐渐明亮,等造型师帮简柠整理好妆发,迎亲队伍也到了。
婚礼仪式只有双方近亲和密友参加,等所有流程走完,其余参加婚宴的宾客才开始入园。
简柠陪李悦琪回房补妆,刚进门,李悦琪肩背就都塌下去,直呼累人,三下五除二就将身上剥得只剩内衣裤。
“太佩服古代的闺阁小姐们了,从早上穿到晚上洞房,脖子居然没有断。”
新娘喜服纯手工绣制,漂亮繁复,加上整套头面,这一上午的体力消耗堪比搬砖,确实是累的。
简柠看她直挺挺往拔步床上一躺,玉体横陈,毫无负担感,忙将待会儿要穿的礼服丢过去:“穿上吧,别着凉。”
“都五月了,我每晚都裸睡何况中午,怎么会遭凉?”
李悦琪睨她一眼,挑眉说,“你分明是不敢直视我优美的肉/体。”
确实有那么一点,李悦琪骨纤肉丰,加上爱吃好动,身材十分有料。
简柠说:“我是怕我目光太色气,你会怀疑我取向。”
“怎么可能,我胸没你大,屁股没你翘,腿也没你直,你要发泄色气,每天洗澡照镜子就够了,用得着看我?”
李悦琪这话真心实意,上次泡温泉,她可看得真真儿的,只是简柠保守,每套泳衣都藏住优势。
她思绪莫名飘到别处,條的笑出声,看向简柠的目光也意味深长起来。
简柠目露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李悦琪在她面前藏不住事,明知不好说,脑子却没嘴快,“我笑你这样害臊,当初跟许砚时……”
果然,这三个字一出,气氛霎时一静。
李悦琪是唯一知道两人离婚内幕的人,除了刚开始义愤填膺大骂许家人,后来她再没在简柠面前提过许砚时。
“抱歉,柠檬。”李悦琪拉了下简柠的手,仰着脸道歉,“你当我没说。”
“没事,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简柠唇边带笑,不甚在意说,“我跟他通常都是他主动,那时候年轻,血气方刚的年纪,生理需求旺盛。”
“也不光是生理需求,其实我看许砚时对你是很喜欢的。”李悦琪硬着头皮提了嘴,反倒没了适才的尴尬,叹口气说,“柠檬,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事?”
“你走后,许砚时以为我知道你的下落,来医院找过我好多次。我开始是真情实感告诉他,我不知道,后来回过味儿,觉得他身为丈夫居然不知道你在哪里,离谱到家了,就故意整他,晾着他,骗他,给假消息捉弄他。但他从未生气过,明明我已经撒谎成性,他依旧会相信,依旧会去我给的地址找你,那样骄傲矜贵的一个人,居然在我面前低声下气。”
李悦琪不知道还该不该说,简柠第一次跟她联系后,她不小心说漏嘴,许砚时居然在她家楼下等了一整晚,只为找她问一句平安。
他说:“你至少告诉我,简柠她过得好不好?”
他熬了一整夜,明明很疲惫,目光却清澈明亮,带着虔诚的希冀。
那一刻,李悦琪真的心软,若不是简柠千叮万嘱,许家人又实在没干人事儿,她说不得真的会背叛好友。
“跟喜欢没关系,他这个人责任感太强,我在还是他妻子的时候,被他家人那样对待,他只怕一辈子都释怀不了,”
许久,简柠轻声加了句,“即使有些夫妻情份,我跟他也没有可能了。”
李悦琪无言以对,道理她当然懂,只是仍然觉得遗憾。
明明双方心里都有彼此,还有一对可爱的孩子,这辈子怎么就形同陌路了呢?
这简直比她原先磕的任何一对小说男女主都让她意难平。
*
很快妆造师进来帮李悦琪重新坐妆造,简柠便先去了宴会厅。
相比李悦琪其他朋友,简柠跟她家人更熟悉,李妈妈更是将她
当成半个女儿疼,她的位次也自然被安排在内亲一桌。
简柠刚落座,肩头就被人不轻不重拍了下,她抬头便看到黄瑶笑意盈盈的一张脸。
“回来这么久,总算见到人了!”黄瑶拉着王若晴,表情夸张的抱怨,“我前后约了三次都没约到我们的智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