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松送来的时间刚好,许砚时看她吃得香,也陪着喝了一碗。
吃完粥,简柠感觉舒服很多,人没那么乏力,只觉得有点困,回浴室刷了牙,借着生病的由头,毫无负担躺到床上。没一会儿,许砚时也收拾好进来。
“今天麻烦你了,为我耽搁一晚上。”她先开口跟他说,控制语气,尽量显得不那么客气,“我好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许砚时正摘腕表的手一顿,抬起头,目光笔直的朝她看过来。
结婚两年多,他们差不多是从陌生人开始的,从礼貌客气到相敬如宾都用了一年。他不是没有帮过她,她也不是没跟他道过谢。但不知怎的,这一刻听她这么说,他心里有点异样。
而且听她这意思,是在赶他?
谈不上不高兴,但也绝不高兴。
简柠靠在床头,素净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许砚时没有说话,先去衣帽间将外套和手表放好,犹豫一下,又去外面拿来医药箱。
“量一次体温再睡。”
电子温度计不知何时没电了,他翻出备用的水银计,甩到三十五度下递给她。
简柠见他语气淡淡,眉眼都显得冷清,回忆刚才他看过来的一眼,愣了下才接过。
定时五分钟,量出来温度37.5,又有一点低烧。
许砚时没什么表情:“手机放在床头,晚上不舒服打给我。”
“嗯?”简柠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你……”
“我睡客房。”
“……”
“我这几天晚上都睡那边,等你好了,周末再回来。”
“……”
简柠看着他冷峭的眉眼,将挽留的话咽回去,他有轻微洁癖,对睡眠环境要求高,她如果晚上咳嗽或是鼻子堵了,呼吸不顺,是会影响到他。
她轻轻嗯了声,许砚时见她没反对,立刻收了温度计,起身快步往外走。
刚到门口,却被简柠叫住,他停步,转身面对她,眼神示意她说。
简柠犹豫几秒,斟酌措辞:“晚上我们走的时候,妈好像很生气,我明天要不要跟她道个歉?”
“不用。”
“这样好吗?”
“你去道歉除了找骂,没有任何用处。”许砚时语气有一丝不耐,“我今天跟你说过,不需要你去讨好任何人。”
“我知道,但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大嫂生日,我们这样一走了之,总是不太好。”
“我刚才已经给大哥打过电话,大嫂那里我明天会再补送一份礼物当做赔礼。至于我妈,等她后面气消了,我会跟她解释。”
简柠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不满意她,婚后孙柔找过她不少麻烦,也当众给过她难堪。
在这个问题上,许砚时从未当过隐形人,也总是站在她这边,帮她说话。用李悦琪的话说,许砚时光凭这点就打败百分之八十的男人。
知道护妻,不会勉强妻子跟自己的母亲低头,不会以“我妈对我好,你就该替我孝敬她”这种狗屁思想PUA妻子,真的是太优秀了。
但简柠却一点没感觉轻松,偶尔甚至会感觉惶恐。许砚时跟孙柔再怎么吵,他们总归是母子,没有隔夜仇。反而许砚时越是帮她说话,孙柔就越讨厌她,认定是她气量小,从中挑拨才引得母子关系不睦。
不然为什么她嫁进来前,他们关系很好?为什么秦菲就没有她这么多事,需要许驰洲出面?
——孙柔的原话。
简柠觉得事情好像进入一个死圈,孙柔为难她,许砚时帮她出头,孙柔记恨她,但她总不能因为这个结果,就开口让许砚时以后对她不管不顾吧?
虽然他不要求她讨好许家人,但只要他们还是夫妻,必要的人情往来总是要有的。只要她出现,不光是孙柔,还有一堆看不惯她日常行径的亲戚,会帮着孙柔揪她错处,说教她,给她难堪。
简柠一想到这种状况会无限恶性循环下去,就觉得头痛欲裂,她知道问题的根源在哪儿,如果她的家庭背景跟秦菲类似,如果她是孙柔接受的人选,可能压根不会有这些事。
可事已至此,无法改变,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第9章 第9章只是为了随时可以做
只是寻常发烧,简柠第二天就完全康复,可直到周末,许砚时也没有从隔壁搬回来。
简柠没去催促,因为她来了月经。
她幸运没有痛经,但每次血量多,同样很不舒服,腰酸,乏力,睡眠比平时浅很多。
周六晚上,她半夜起床换过一次卫生棉后,躺下很久睡不着,辗转间突然想起之前黄瑶说的话。
黄瑶说:“男人能不能做,不在于爱或不爱,只看女的丑或不丑,能不能下口。”
因为:“男人靠下半身思考,更接近于动物,欲望强于情感。”
简柠不愿相信许砚时也属于这类,但现实好像有迹可循。
他们刚结婚时,彼此可以说是陌生,共处一室某些时刻还会尴尬,更别说同床共枕。他顺理成章提出分房睡,她答应,他们第一年几乎处成合租室友。
直到后来再次有了肌肤之亲,有一有二后,便开始了规律的一周一次。像是任务,也像是生理需求。
都是他主动,不用挑开说,只要那晚他洗过澡后来主卧,就代表要跟她做。每次做完,他通常还是回他房间睡,除非是兴致高,要一回不足以让他收手。
简柠在这方面并不是完全被动,许砚时在床上比平素热情很多,更趋近于完美情人,会照顾她,取悦她,让双方都达到最舒适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