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他怎么会拼了命去维护简柠?在一起那几年,他对自己从未有过那样浓烈的感情。
那一刻,赵斯羽简直难过到灵魂出窍,差点就要彻底放弃。
但她实在不甘,她想不通,他们是分手了不假,许砚时当然可以另有恋情,但凭什么是平平无奇,样样不如自己的简柠?
这对她简直是一种侮辱。
所以当她得知许砚时前两年参加秦方慧晚宴都是一个人,立刻去暗示陆晟帮忙拿到请柬,让她以许砚时女伴的身份出席。
不光是因为可以亲口跟他要个答案,更重要的是良恒所如今面临的困境也只有许砚时可以帮忙。
赵斯羽怎么都没有想到,许砚时会当众给她难堪。
当时秦方慧笑着问许砚时:“砚时,这位就是你太太?闻名不如见面,的确很出众,也难怪你一直藏着。”
她赶紧主动说:“您好,秦董,我叫赵斯羽,久仰您已久,一直想有机会拜访,今日实在荣幸。”
她当然知道许砚时肯定会解释,但她抢先一步给出模拟两可的答案,他再开口,只会让秦方慧怀疑是男人的风流韵事。
谁不知道秦方慧忌讳这些,那她就赌许砚时会默认,为了曾经的情分,他总不至于让她出丑。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许砚时就说:“秦董您误会了,这位是赵小姐是丰禄陆总的……朋友。”
他郑重其事低头,语气歉然:“对不起秦董,这件事我要跟您道歉,因我太太生病无法赴宴,丰禄的陆总又屡次跟我讨要请柬,我敬他跟许家有些旧交,便送了他。”
“当时陆总千恩万谢,高兴得不得了,我也没想到他会转手送给赵小姐。”
许砚时神色微晒,看向赵斯羽的目光显出几分冷然,“为了博美人一笑做到这地步,陆伯父也真是让人失望。”
闻言,赵斯羽整张脸瞬间青红交加,几不可信的颤着唇,一句话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更不敢去看秦方慧和周围人的眼神。
晚会的请柬是编号的,空白请柬在进门时需要填上名字,许砚时这样说不止撇清跟她的关系,还暗指她跟陆晟父亲关系不清不楚。
陆启年贪色,私生活一向不检点,她能承他这种大人请,无外乎直接打上了情/妇标签。
赵斯羽指甲钳进手心,差点喘不过气,虽然她跟陆启年只有数面交集,但年前她通过陆晟承揽到丰禄一个并购案和一家子公司的IPO,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等于在圈子里官宣,她是靠/睡/上位。
那些曾经质疑过她能力的人一定会卷土重来,肆意往她身上泼脏水。
赵斯羽一想到那场面就经不住浑身颤抖,秦方慧等人怎么丢下她走开都没注意。她没脸再待下去,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才一直守在这里等许砚时出来。
“什么叫是我应得的?我跟陆启年根本没关系。”赵斯羽红着眼哭骂道,“许砚时,我不信你不知道请柬是陆晟给我的。”
“我还真没想到,陆晟一直跟我说是他父亲想要,求了好久,我才给他。”
即使看到她落泪,许砚时神色也没有半分波动,赵斯羽心下涩然,忍住泪哽咽道:“但你明明可以换种说法,你说那些话无异于将我钉在耻辱柱上。”
“我应该怎么说?任由你冒认是我太太?”许砚时冷嗤,“不想受辱就不要自取其辱,你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就应该付出代价。”
“我只是说错一句话,你怎么可以这样绝情?”
赵斯羽咬死不认,打感情牌,“即使不看在我面上,陆晟呢?你明知道丰禄想要竞标智慧集团的环保项目,你这样一来,秦方慧可能连机会都不会给丰禄。”
“你们不配跟我谈情份,你们在背后在搞小动作,联合起来欺负简柠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要看往日情份?”
许砚时目光冷寂,周身气度没有半点风光霁月的温润柔和,反而带着轻易不示人的戾气。
赵斯羽心口狂跳,极力表现出愤然:“你凭什么说滑雪场的事跟我们有关?你有证据吗?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会过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滑雪场的事?”
“……”
许砚时盯着赵斯羽眼睛,一字一顿:“是,我暂时没有证据,你们做得很干净。但是没关系,你们欺负她不止一次,每一次都足够我翻脸。我这里没有疑罪从无,只要我认为是你们做的,一样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听到“翻脸”和“代价”,赵斯羽心尖猛然一颤,下意识想到律所最近发生的事,几不可信看向许砚时。
会不会从他给陆晟请柬,刚才放任她靠近,跟他一起站在秦方慧面前,都是他计划的一环?
赵斯羽心惊肉跳,彻骨的凉意自脚底升起,但她不敢问,这种事必须装糊涂,一旦撕破脸皮就再无回旋余地。
忍了忍,赵斯羽问:“你想怎么样?”
“你会看到的。”
许砚时说完这句,转身就走。
在他上车前,赵斯羽突的回神,狂奔过去拦住,低声下气说:“看在昔日同学情份,让我弄明白一件事。”
许砚时乜她一眼,不为所动。
赵斯羽把住车门,孤注一掷:“滑雪场的事跟孙莹真有关,想必你母亲也知道内情。”
许砚时目光一凛:“你想问什么?”
赵斯羽深深吸气,半晌说:“如果当初我没走,你会娶她吗?”
“我不做任何没有意义的假设。”
“没有意义吗?”
赵斯羽禁不住泪流满面:“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为什么分手?如果不是你不答应订婚,我根本不会提分手?最可笑的是我提分手,你除了问我一句是不是想清楚,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你不肯跟我订婚,第二年你居然跟她结婚?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