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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晴可待(246)

作者:翎罗 阅读记录

从高处掉下来,酥饼的五脏六腑被摔碎了,老板一动它,就有血从它嘴里冒出来,酥饼在老板手里像一张破布一样,被慢慢地洗干净。

眼前的画面让罗映舟好难受,忍不住又潸然泪下了,傅川驭把她扶到自己怀里,无声地安慰着她。

老板瞥了他们一眼,怜悯地开口:“要不你们现在外面坐一下。”

傅川驭低头在罗映舟耳边低声问:“我们出去?”

抬头泪眼婆娑地看了傅川驭一眼,她咬着唇点点头。

傅川驭半搂着罗映舟走出小房间,到接待厅里面坐着,罗映舟目光空洞,表情呆滞,完全陷入了悲伤的世界里,傅川驭暂时进不去她的世界,只能静静地陪伴着她。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老板捧着一个深褐色木头箱子走出来,傅川驭和罗映舟站了起来,老板把箱子地给傅川驭,傅川驭伸出双手接住。

箱子底铺着干净的柔软的米色小毯子,酥饼已经被清洗干净,闭着眼安详地侧躺在毯子上,那个样子好像只是睡着了而已。

傅川驭捧着箱子,感激地跟老板说谢谢,转身轻声对罗映舟说:“舟舟,走了。”

傅川驭给酥饼找了一个好地方,是郊外的小片草地,临近河边的小坡地,坡上有一棵大树,傅川驭在树下挖了个坑把酥饼埋了进去。

树下堆起了一个小小的

土堆,罗映舟去附近摘了一小束野花放在小土堆前。

罗映舟在土点前席地坐下,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小河,傅川驭坐到她旁边,她转头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以后酥饼就长眠于此了。”

傅川驭温声道:“我们以后经常来看它。”

把酥饼好好地埋葬了,罗映舟也终于从那种悲痛的泥沼里爬了出来,她咬了咬唇,脸上浮现惭愧的神色:“对不起啊。”

傅川驭一愣:“什么?”

“酥饼的死是个意外,你也很伤心难过,而我却只顾自己伤心,把酥饼的的死归罪于你,对不起。”罗映舟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歉。

傅川驭包容地看着罗映舟:“但是你只是太伤心了,我很庆幸这个时候陪在你身边。”

两人相对无言,此刻也无需言语,罗映舟感激地看着傅川驭,傅川驭伸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树下两人靠在一起,静静地呆着。

十月初的阳光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时不时会刮来一阵清风,不远处的小河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水纹涟漪。

从小河的另一边吹过来的风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迎面吹过来,暂时带走了他们的悲伤。傅川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草屑,转身站到罗映舟面前,他的影子盖住了她。

他低头看着她,眼眸里带着温柔的缱绻,他对罗映舟伸出宽大的手:“我们该走了。”

罗映舟把手范进傅川驭的手里,他把她拉起来,牵着她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过去。

她的手冰凉,而他的手则温暖,短短的一段时间就把她的手捂暖了。

上车之后,傅川驭边系安全带边扭头对罗映舟说:“我们先去吃午饭,吃完饭我再送你回家可以吗?”

傅川驭看见罗映舟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很自然地放在双腿上,他俯身过去。

傅川驭的气息骤然袭来,罗映舟受惊般地往后靠,警惕地看着他,傅川驭有点受伤,他尴尬地笑笑掩饰掉自己的情绪,他往后退:“你没系安全带。”

“哦。”罗映舟这才惊觉,慌忙地把安全带系上。

傅川驭开车带罗映舟去餐厅吃午饭,但是罗映舟面对着一桌子菜完全没有胃口,拿着筷子迟迟不夹菜。

傅川驭温声细语地劝着:“舟舟再没有胃口要吃点,你病还没有好透呢,吃完饭要吃药的。”

为了不让傅川驭太过担忧,罗映舟勉为其难地吃了几口,刚开始几口尝着没什么味道,吃到最后一口,她脸上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怎么了?”傅川驭密切关注着罗映舟,马上就发现了她的变化。

放下筷子,捂着嘴对他摇摇头,罗映舟痛苦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喝了口茶缓了缓才说:“吃不下去了。”

傅川驭看了一眼罗映舟因为生病消瘦去下的小身板,他眉头深锁,抿唇说:“你才吃那么一点,身体会吃不消的,来再吃点肉。”

说着,傅川驭夹了块水煮牛肉片放到罗映舟碗里,罗映舟又拿起筷子,苦大仇深地夹起牛肉片放进嘴里,机械地咀嚼了几下后,需要使劲全身的力气才能吞咽下去。

吃饭变成了上刑,罗映舟苦不堪言地对傅川驭说:“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罗映舟的样子让傅川驭心疼,他不再逼迫罗映舟吃东西了,自己低头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抬头问:“中午要吃得药带了吗?”

“带了。”罗映舟点头,从包里翻出药。

傅川驭把罗映舟杯子里的茶水倒掉,往里面加了点白开水,晾了一会儿才把杯子推到她面前:“先把药吃了吧。”

把药放到嘴里,味道从唇舌蔓延,罗映舟皱眉,忙不迭地端起水杯灌了一大口,水把药冲进喉咙,她隐忍着,把杯子里所有的水都喝进去,把嘴里残余的味道全冲进去。

饭后,傅川驭开车把罗映舟送回别墅,他把车停在别墅门口,她瘦削的背影显得无比萧条,都到门口了,傅川驭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他下车,几步追上她,她偏过脸看他,傅川驭对她笑笑:“我送你进去,国庆了,跟伯父伯母问个好。”

罗映舟不置可否,开了门带着傅川驭走进去,在一楼没有见到她父母,倒是看见了保姆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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