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航丝毫不受影响,笑容自嘴唇漫上脸颊:“要是爸爸的身体能早日恢复健康,我纵然是被一脚踢开也很高兴。”
白千语厌弃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只蝼蚁:“你真碍眼!”
白景航眼底的笑凝住了,他慢慢走近白千语,把脸靠到她的耳侧,白千语顿时觉得后背一寒,有一种黏糊恶寒的东西从脚底往上爬,她僵在原地,问:“你要干嘛?”
这一瞬间,白景航卸下了谦谦公子的伪装,阴暗晦涩地在白千语耳边低声说:“你知道我有多么讨厌你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吗?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所有人都要臣服在你脚下吗?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一切都抢走,让你一无所有。”
后退半步,好整以暇地欣赏完白千语碎裂的表情,又轻描淡写地添上一句:“哦,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男人,姓苏的那个,就是我找的人抢走的,失去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痛苦?”
白景航桀然一笑,凄厉阴暗的声音特别刺耳,白千语死死地咬着牙,看向他的眼神里是铺天盖地的恨,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好啊,到时候你下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我也算死得其所,来啊,”白景航眼
中语气中尽是轻蔑与不屑,“不敢吧,你越是痛苦我越是开心。”
“你……你!”白千语气得词穷,只能骂道,“变态。”
白景航脸上的笑容愈加浓烈:“这只是开始,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母女的一切都抢走。”
“你……”白千语嘴唇都发抖了。
白景航伸手弹了弹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抬眼睨了白千语一眼。
那一眼真的是来自地狱的眼神,白千语打了个冷颤。
白景航笑了笑,悬在半空中的手拍了拍白千语的脸,满眼关切地说:“千语,你最近瘦了好多啊,再怎么伤心难过,还是得注意身体啊。”
白千语一手把他的手拍开。
白景航也不介意,他笑着跟白千语道别:“走了,我的好妹妹。”
等白景航的走后,白千语的胸口起起伏伏,她感觉自己要炸了,她眼睛在屋子里搜寻,看见餐桌上摆着的花瓶,冲过去,捧起花瓶狠狠地往地上一砸,花瓶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花瓶碎片和花瓶散落在地上,她穿着裙子,裸露出小腿,有飞溅的瓷片划破了她的小腿,但是她却浑然不觉。
听到了动静,白夫人从房间里出来,在中空的位置看见了下面的状况,她飞快地下楼,把白千语拉开,关心地问:“怎么了,有受伤吗?”
白千语只是颤抖着不说话,用蓄着泪花的眼睛看着妈妈。
“怎么了,别吓妈妈。”白夫人紧张极了,她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突然发现一道血痕,她尖叫一声,拉着白千语坐到沙发上,心疼地说,“你腿上受伤了,我去找药给你消毒。”
白千语垂着眼睫毛,沉默着,表情呆滞,像个人偶一样,任由白夫人摆弄。
白夫人给她的伤口涂完药,后收拾好药箱,抬头看见她的表情,又慌了,担心地问:“千语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能跟妈妈说一说吗?你这样子,妈妈很担心。”
白千语抬眼看白夫人,眼睛红红地,她咬牙切齿地对说:“白景航那个疯子我要弄死他。”
“千语。”白夫人喝住她,一脸严肃地告诫,“以后你不许说这种话。”
“为什么?”白千语红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妈妈,长着么大,妈妈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重话,今天竟然为了一个破坏他们家庭的人破例了,她觉得委屈极了,带着哭腔问,“妈妈难道你不讨厌他吗?”
怎么可能不讨厌,那个人可是她婚姻的污点。白夫人的严厉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千语,有些话可以在心里想,却不可以说出来,现在你爸爸正在养病,要是让他听到你的话,你爸爸会被气得吐血,那个时候你就高兴了吗?不会的,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白千语眼里的泪终于流下来了,她嗫嚅着问:“可是,我要一直忍受吗?”
白夫人抱着她,眼神坚定:“不会的,你爸爸的身体会好起来的。”
“可是因为他从中作梗,我失去了墨染。”白千语痛苦极了,在妈妈地怀里呜呜地哭诉。
白夫人握住她的肩,定定地看着她,声音虽然不高,却有权威:“千语,看着我的眼睛。”
白千语缓缓抬头,看着妈妈的眼睛,妈妈的眼睛里掺杂着很多种情绪,担忧,心疼,悔恨……
“千语,因为一个男人你已经颓废了一年了。”白夫人的声音缓和却有力量,“现在是时候振作起来了。”
白千语无助地望着妈妈:“可是……”
“没有可是。”白夫人打断白千语的话,“记住,你是一个优秀的女孩,错过你是他的损失而不是你的错,你不能每天买醉惩罚自己。”
白千语垂眼,咬着唇沉默,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了她眼睛。
“抬眼。”白夫人命令着。
白千语听从地抬头:“跟着妈妈说,我,白千语,是一个优秀的女孩,错过我是他的损失,不是我的错,我不会再惩罚自己。”
“妈妈。我说不出来。”白千语恳求着妈妈不要逼她。
“不行,我们已经给你很多时间了,你还想缩在龟壳里多久,现在,你不能再作茧自缚了,此刻,你要蜕变成蝶。说出来。”
白千语看着自己的妈妈,此刻妈妈好像变成一堵高大的墙,向自己压过来,她只能重复着妈妈的话:“我,白千语,是一个优秀的女孩,错过我是他的损失,不是我的错,我不会再惩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