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出来的呢?
他耳尖和两颊都是红的,衬衫领口敞着,露出精致的喉结,门还没关,指腹已经解到最后一颗扣子,活脱脱一副慵懒男模的做派。
叶声笙吓了一跳,赶快赤脚下地关门,回身就被宽阔的胸膛揽进怀里,她呼吸陡然一窒。
“你好重。”
醉酒的人力气很大,她根本挣不开,只能环着他的腰,慢慢挪到床上:“先坐好。”
幸好边澈还算配合,几步的距离,满身都是汗,澡算是白洗了。
明明满身昏醉,偏偏仪态还撑着,身子骨朗月清明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鼻息很重地哼了声:“老婆,他们欺负我。”
表情和声音已经不是告状的问题了,分明是遭遇了天大的委屈,非得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起来的样子。
边澈从高中起就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性格,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年纪轻轻活出一身暮气,今天是她一次见到他稚气的一面。
这种感觉有点过于魔幻了!
边澈是什么人?
除了恒壹集团太子爷的身份,他靠着YYBB在纳斯达克上市被商界称为野心勃勃的狼,什么纸醉金迷琼浆玉液没见过,现在被几个毛头小子欺负了?
叶声笙捧着他的脸,秀眉蹙起:“怎么喝了这么多?”
不问还好,这句话问出来,边澈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微红的眼眸黯沉:“不是我先起的头,是边治非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我明明说了真心话,他们不信,就集体灌我酒。”
她做出最大让步,破天荒对着醉鬼讲道理:“你现在去洗漱,我明天就帮你报仇。”
“你先亲亲我安慰一下。”
叶声笙捂着嘴拒绝:“我才不要。”
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怎么会有人醉没醉都是同样的知行合一,纯黄战士的人设立得稳如泰山。
卧室门被人敲响,保姆送了醒酒汤上来,叶声笙好说歹说才劝他喝了下去。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她帮他脱衣服,帮他用热毛巾擦脸,而边澈全程都在说醉话。
头顶是淡黄色的光源,他深邃的眼眸凝着她,只觉得一团野火直袭全身,颈间的动脉都要爆了。
叶声笙太熟悉这种眼神了,上次他喝醉后把她做到昏厥的记忆全都回来了,她把蚕丝被盖到头顶,只留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这是老宅,你冷静一点。”
烟粉色的睡裙在眼前碎裂,边澈把被子掷到地上,她已经开始拳打脚踢了。
“混蛋,喝了酒就要折腾我,我要跟你离婚。”
他的身上带着酒气,反应也比平时慢,但还是觉得那两个字刺耳,毫不费力地控制住她的四肢,倾身覆上去。
“宝宝,可以吗?”“不可以!”
都这样了,还假装什么民主。
眼看啃在脖颈的力道加重,叶声笙只能退而求其次,“你轻一点,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在我身上留下小草莓。”
他的鼻息滚烫,酒气氤氲在耳根:“好。”
叶声笙突然回忆起付芷橙对于男女关系的锐评:“帅哥也要出轨,丑男也要出轨,感情本来就不是永恒的,为什么不让自己吃得好一点?”
仔细想想,她好像吃得也还不错。
边澈充分诠释了什么叫轻一点,他的唇舌蜻蜓点水般一路游走,好像生怕弄疼了她一样。
细细舔|弄,慢慢摩挲,每一处敏感点都被唤醒,被炙热的吻烙下专属的印记。微弱的灯光下,最羞于见人的地方被人明目张胆地端详,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
难耐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最后还是叶声笙先受不了这种折磨,不由自主地挺起腰肢。一开口,话就碎成了难耐的颤音:“混蛋,我烦死你了。”
幽静的夜里,月亮昏晕,窗外时不时有大朵的烟花升空。
两人的肤色和质感形成鲜明的对比,烟火照亮边澈的神色,像碎落的
金子映在眸底,他笑得很灿烂,“又烦我了?就不能喜欢我吗?”
他手臂鼓起青筋,汗水拼命地滚出来,是情动的模样。
一对年轻的男女在崩溃中融化,抵死缠绵,不问始终。
第44章
吃醋了
大年初一,边家长辈们雷打不动地去嵩山寺拜佛吃斋。
老宅就在佛山脚下,透过卧室的窗户,山顶香火鼎盛,一百零八级石阶上密密匝匝都是虔诚求拜的香客。
边澈是被渴醒的,睁开眼睛的第一感觉就是头疼,他撑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一时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咔”一声浴室门响。
水汽在空气中游走,叶声笙半干着头发从里面出来,身上的浴袍绑得整整齐齐的,看他的眼神儿就像观音菩萨看三生三世都渡不了的孽障一样。
“怎么起这么早?”一开口才发现嗓音喑哑得厉害,边澈还处于宿醉中,隐约记得昨晚在她身上闹到很晚。
叶声笙摸过手机看时间,冷嘲张口就来:“要是在古代,你这个时间起床,早就可以拖出去斩首示众了。”
她心里快把狗男人骂死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们在佛祖眼皮子底下破了色戒。
边澈的表情这时才产生细微变化,但想得却和叶声笙大相径庭,他努力回想断片之后的记忆,试探地问:“我昨晚……做了几次?”
保证书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超过三次就得去客卧冷静。
叶声笙吸一口气,忍住把手机砸过去的冲动,杏眼圆瞪,一副秋后算账的架势:“家里所有人都去拜佛了,就我们两个没去,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