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边澈发牌,他敲敲桌面提醒:“快点出牌。”
隋怿脸都黑了,立马跟周围人告状:“我跟你们说,别看他现在这么嚣张,真面目就是一个妻管严,吾辈当引以
为耻。”
这话一点都伤害不了边澈,他直接无视他,打了张废牌出去。
“实相的话就快点输,赢完一百万我就回家。”
隋怿可不认,“哪来的kpi?你怎么不去抢?”
边澈被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取悦到,放慢摸牌的动作,勾起唇角:“所以来抢你了。”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举双手手脚赞成:“隋哥,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
隋怿:……
几圈下来,边澈还真是赢多输少,桌上的筹码快要堆成一座小山了,刺激得隋怿想要撵人。
“你最近新婚燕尔的,早点回家陪老婆多好,还在乎赢我们哥几个三瓜两枣的。”
大家吆喝声渐起,边澈只觉得身后一沉,有不速之客搭上了他的椅背。
见来人竟然是祝泽,隋怿颇有些意外,目光意味深长地投过去:“你怎么过来了?要不要玩两把?”
祝泽笑了笑,勾了把椅子坐旁边,自来熟地来一句:“你们玩,我就是过来随便看看。”
人人都知道,他是来找边澈的,偏偏边澈稳如泰山地坐着,注意力全在手里的牌上,连眼神都没分他一个。他这时候脾气反倒是收起来了,不显山不露水地朝下家笑了笑:“发什么呆,出牌呀。”
这一圈都是边澈的人,他的态度摆在那儿,自然没有人对祝泽热络。
场面总归是不好看。
最后还是祝泽率先在拉锯战中败北,他以一敌众确实落下风,干脆直接开口:“边澈,男人不欺负女人,所以我来找你聊聊,叶声笙一直欺负我女朋友这事儿,你管不管?”
高雪莹就在一旁站着,眼圈红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边澈把牌撂下,不轻不重地觑他一眼,一副没听懂的样子:“我老婆怎么欺负你女朋友了?”
摆明了就是明知故问。
祝泽胸口有脏话在冲撞叫嚣,但就是迟迟不能开口,只能压下脾气:“我跟叶声笙虽然订过婚,拢共也就吃个几次饭,我跟她还没我们公司的前台熟,她犯不着为了点旧事一直给我女朋友上眼药,大家都是圈里混的,彼此留个颜面不好吗?”
上次因为付芷橙已经闹到了警察局,这次叶声笙又公开打雪莹的脸,家里的长辈一直不认可雪莹,对他退婚颇有微词,所以他只能自己找边澈解决。
角落里彻底陷入沉寂,逐渐形成一股安静的对峙。
边澈听到渐近的脚步声,低笑:“不是我不相信你,我老婆平时就是乖巧小白兔一个,胆子特别小,踩死一只蚂蚁都得伤心好几天,怎么可能欺负你女朋友呢?”
现场眼珠子掉一地。
这说的是叶声笙吗?那个傲慢跋扈的大小姐?
即使是在这么浮躁的场合,谎言也显得过分拙劣了。
空气里升起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荒唐感,隋怿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在憋笑,就连三米之外的叶声笙都掏了掏耳朵,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她本来是要找边澈一起回家的,没想到听到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一句,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进退两难。
边澈捏着白瓷杯喝了口茶,凸起的腕骨线条硬朗,孤峰冷月般矜贵,深邃的眸子带着困惑:“会不会是你和你女朋友太敏感,要不然去医院看看,现在患有被迫害妄想症特别多,你收购一家医院就知道了……”
如此明目张胆地倒打一耙,祝泽太阳穴的青筋都要暴了。
他拍桌站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你就这么不讲理吗?”
边澈觉得,有的人真的不长记性,他跟叶声笙都快结婚一百天了,过气的前任还能在他面前越挫越勇,是自己的脾气太好了吗?
他敞开腿,表情似笑非笑:“别跟我讲理,我这人帮亲不帮理。我跟我老婆才是一家人,天大的事儿也别往我这儿告状。今天你既然把状告到我这里,那我只能弄你了。”
边澈护短护得真是一点都不心虚。
反倒是祝泽虚了。
他脸色差得像吃坏了东西,明明他才是居高临下站着的人,却被对方的威势侵略得倒退一步。
“我明天去找边爷爷,就不信他能由着你胡来。”
“去呀,去之前别忘了喝奶。”
这是讽刺他还没断奶,遇事还要找长辈。
“你……”祝泽跟结巴了一样,连吞咽都困难了。
叶声笙可太清楚边澈的人品了,他当年在学校那会儿,没少让不长眼的混混跪求求饶。
Eva跟她交头接耳,“你老公和江是亲兄弟吗?为什么性格差那么多?”
叶声笙坏心地误导,“因为边澈是从垃圾桶里捡回家的……”
正在造谣中,那把火突然烧过来,边澈往她的方向一指,给祝泽指了条明路:“现在能管住我的人就一个,你要不去求求她?”
叶声笙:……
祝泽:……
第41章
从我身上下去…
事实证明,边澈这份不动声色的威胁还是挺有分量的,祝泽来的时候有多轻松,走的时候就有多沉重。
晚上十点,京市的晚高峰还没散,车子堵在路上,叶声笙撑着腮看窗外的霓虹,那句话还在耳边绕,久久不散。
“现在能管住我的人就一个……”
不得不承认,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确实心如擂鼓。
车内暖风开着,边澈单手打方向盘,视线都在路面上,另一手跟她十指紧扣。跟叶声笙在一起的时候,他不喜欢车上还有其他人,一般都会自己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