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声笙微微松了口气。
一顿家宴吃到晚上八点,因为边奶奶习惯早睡,大家也很识时务地一一告别。
等司机开车过来的时候,辛甘棠和边江站在门口目送客人。
边澈牵着她的手,掌心微微传来刺痛,他从她手里拽出一块小塑料,是她吃的草莓味薄荷糖的包装。
他揽着她的腰,演技如火纯青:“给我吧?”
按照剧情发展,叶声笙也得把夫妻情深秀得自然,她仰着脸,用星星眼看他:“谢谢老公,我一会自己扔就了……”
“没事,反正我没公德心。”
说完,边澈反手把糖纸塞进别墅门口的石狮子嘴里。
满脸淡定,手法熟练,至少操作过上百次的样子。
叶声笙:???
这…要怎么接下去?
第33章
对大姨妈最后的尊重
那晚过后,叶声笙这辈子都无法直视石狮子了。
什么威严肃穆,不存在的,它们分明就是大型固定垃圾桶。
回程路上,边澈明显比较沉默。
叶声笙本想撬一下他和家里的关系,后面想想还是算了,万一他号啕大哭,自己没有安慰一个成年男人的能力。
不过边家对边江和边澈的态度还真的是截然不同,一个呵护得像温室里的栀子花,一个放纵得像恣意生长的常春藤,好像他们的人生从初生那一刻就已经截然不同了。
最后美滋滋地得出个结论:还是独生子女幸福。
大概春风得意的人容易乐极生悲,当晚,叶声笙的大姨妈就来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汹涌。
(@﹏@)
万籁俱寂的夜里,边澈陷入灰色的梦境,救护车吵个不停,黑白无常穿着医生的袍子,抬着担架经过他身前的时候,那上面躺着的人,竟然是边江。
下意识搂紧身边的人,突然怀里一空,心脏的位置涌出一股尖锐的痛,他就这么惊醒了。
卧室里漆黑一片,身侧的位置没人,边澈撑起手肘从床头柜上拿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半,他掀开被子下床。
从楼梯走
下来,眼前是这样一幅画面。
昏灯一盏的厨房,空气中有甜腻的味道,叶声笙穿着雾霾蓝的真丝睡裙站在那里,如瀑的长发披散在白玉般的背脊上,裸足上的青筋明显。
像暗夜里一幅会发光的画。
听见脚步声,中岛前的人突然扭过身来,素面朝天的样子苍白纯软,眸光湿软地睨他:“你怎么下来了?”
边澈走近她,揽着纤细的肩头让她靠着自己,伸手握住她的手,感觉指间一片冰凉。
“手怎么这么凉?”
猝不及防地撞进他胸口,叶声笙脑袋还木着,也没挣扎,整个人都恹恹的。
“我来姨妈了,肚子疼。”
他自然从她手里接过杯子,薄唇吻上她的额头:“怎么不喊我?”
叶声笙难受到脱力,慢慢环上他的腰,挺翘的鼻头贴上他颈侧的皮肤,别扭一句:“喊你有什么用,又不能替我难受?”
边澈抱着她,“要不你那个不安手综合征再发作一下,看看心情能不能好点。”
听到他这个提议,脑里开始回忆上一次痛经的时间,她秀眉微微凝着,决定把纵欲过度和痛经画上等号。
得出结论后,叶声笙在他胸口上狠咬一口,边澈“嘶”地倒吸口气,端着养生壶的手抖了一下。
热水溢出,伤员又增加一个。
水龙头发出哗哗的流水声,边澈用冷水冲手背,不让她看受伤的情况:“你先上楼,一会我把姜枣茶端上去。”
“你让我看一下。”
叶声笙突然有种难以启齿的愧疚,两人结婚这么久,表面上看都是边澈占上风,可她心里清楚,自己才是这场联姻真正的赢家。
她虽然恣意张扬,可从小到大的家教不允许做错后还心安理得,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对不起,我不是…”
“多大点事儿。”边澈关水龙头,重新端起养生壶:“还能走路吗,我抱你上去?”
或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她在边澈的眼里看见月光的折影,眸底暗沉的光汇在一起。
柔情似水。
两人重新躺回床上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叶声笙四肢冰冷,往他怀里贴了贴,是依赖的姿势,边澈闻着她发顶的香气,滚烫大掌覆上她的小腹。
暗夜里,旖旎的空气在两人间流动。
如果心动是由无数个瞬间组成,那么今晚的这个时刻,铜墙铁壁守护的心房好像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有光照进去。
接下来的一周,边澈好像患上了强迫症,先是把她在被子外的四肢整齐地收进他怀里,然后再开始玩他最喜欢的唇舌的追逐游戏。
每次氧气不足的时候,叶声笙都觉得自己像一条干涸的鱼,被深吻吮掉半条性命。
真丝睡裙已经不知道撕坏了多少件,边澈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变差了,过去不管多少女人投怀送抱都动摇不了的意志力,现在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美。
微启叹息的红唇,镀着汗意的颈项,跌宕香艳的锁骨,粉红娇嫩的尖尖……
边澈覆在她身上,恣意欣赏身下绮丽的画面。
“混蛋,滚开啊。”
叶声笙羞赧得呜咽,她全身上下都失守了,只剩一条薄薄的安睡裤,维持对大姨妈最后的尊重。
可惜不管她怎么咒骂,边澈依然我行我素,湿热的吻一路连缀。
另一种形式的一醉方休。
……
空气中飘着零星的冰晶,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