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雯雯被她猜中了心事,像被扒掉一层皮,眼睛都是红的:“叶声笙,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那你就瞪大眼睛认真看,小心嫉妒得吐血身亡。”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从她身边走过,连一个眼风都不给她留。
一出露台,就看见边澈饶有兴致地站在门口,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来一句:“我可没跟她说过话……”
这话一听就知道他听全了两人的唇枪舌战,还顺便脑补了自己是块香饽饽的戏码。
叶声笙现在看他一眼都嫌烦,晃一眼时间,硬声硬气地说:“回家。”
就这么一眼,手机屏幕解锁,页面还停留在之前的搜索记录上。
边澈低头,倏地笑了:“这么关心我的病?”
叶声笙真的快要被他打败了,杏眼圆瞪:“你想要大家都知道你的秘密?”
指针指向十点,所有人开始催着新婚夫妇回家,车门关闭前,她听到了最扎心的祝福——
“早生贵子。”
第17章
血液全往一处涌
御景湾别墅环山而建,夜里十分幽静,只有细雨敲打窗户的声音。
主卧里,橘暖色调的香氛夜灯在角落里点亮,空气中有淡淡的玫瑰精油香气。
偌大的主卧床上只有叶声笙自己,整个人蔫头耷脑的,被一种淡淡的疲惫笼罩。
想她一个人美心善的小公主,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这个不举的混球套进了婚姻的枷锁。
边澈倒是狡猾得很,以工作为由躲到了书房,让她独自瞪着天花板发呆。
叶声笙在等着睡意降临的同时,重重复杂的情绪在脑子里打着旋。
两人的第一次,她其实还能记个囫囵。
碎片化的记忆里,她塌下腰肢抖得像风雨中的蝴蝶,层层叠叠的花瓣被
裹挟着高温的炙热贯穿,身体像是钟摆,不停地跌宕起伏。
叶声笙把脑袋埋在枕头里,觉得羞耻极了,怎么会突然冒出来这些画面。
她从床上坐起,真丝眼罩一摘,拖鞋也不穿,直接光脚进了衣帽间。
晚上走得仓促,那份诊断报告还静悄悄躺在梳妆台上,她没开灯,就借着手电筒的光,把那张纸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纸张上带着褶皱,有被揉烂后又压平的痕迹,像是承担过某个破防男的暴力对待。
再撂一眼诊断报告出具的日期,合着她提出联姻的那天,边澈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生理性缺陷,甚至还装模作样地询问了夫妻义务……
叶声笙感觉自己越来越摸不清边澈的路数了。
如果是恶作剧,试问哪个男人会用这种病来开玩笑?
如果不是恶作剧,一个身强体壮的直男会因为被男人钻了被窝而吓到功能障碍?
正当她福尔摩斯上身的时候,手机屏幕突然点亮,新信息吓了她一跳。
付款码:「晚安,老婆」
叶声笙被这两个字搞得背脊生寒,探案情绪彻底被破坏,她假装没有收到这条信息,关上手电筒,蹑手蹑脚地重新回了床上。
也不是心虚,就是单纯不想让他误会,毕竟她对边澈的性能力毫不在意。
彼时,边澈正坐在书房的电脑前,跷着二郎腿,眯着眼看落败小孔雀消失在镜头里。
衣帽间里有名贵的珠宝名表,光是叶声笙展示柜里那一排限量款包包,都已经价值几千万了,当初在衣帽间里装了摄像头,也是图一个心安,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掠过那道穿着清凉睡衣的倩影。
软云般的长发披在脑后,纤白的长腿在酒红色丝质睡裙里若隐若现,想到衣料覆盖下的肌肤有多娇嫩,有多容易留下印记,他喉结不自觉滚动。
凌晨一点,御景湾灯火黯淡,薄雨打过的银杏树泛着水光。
边澈去阳台上抽烟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入秋夜里凉,他却觉得心火难以抑制,静寞地抿出一抹烟圈之后,他突然不想抽烟了。
想抽自己。
自己真的是脑子抽了才会昨天去做了个结扎手术。
联姻夫妻不需要避孕,边澈不想还没得到她的心,就先搞出个孩子出来。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没得到心,先得到人也行。
叶声笙就是穿着高领站在面前,他都能一秒缴械,更别提还要日日夜夜同床共枕。
他的“病”还有半个月才能痊愈,边澈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几天?
……
次日是个晴天,阳光特别好。
边叶两家的豪门婚礼,在热搜上整整挂了一天。
不知道是不是两家的公关部联合出手了,评论区出奇的和谐,全都是赞美新婚夫妇登对的。祝泽和高雪莹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没在这场世纪联姻下留下半点水花。
叶声笙睡到十点,洗漱后下楼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整晚落下的黑眼圈。不知道是突然换了地方,还是昨晚胡思乱想太多,她做了整宿的噩梦。
空气中飘着饭香,边澈站在客厅里打电话,“你上次从澳洲运来的香槟,给我拿两箱……”
他穿了件米色圆领针织衫配牛仔裤,头发还抓了个造型,整个人清清爽爽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朝拜呢。
看她下楼也只是停顿了两秒,勾了勾唇角算是打过招呼,注意力又重新回到手机:“对,我让司机去拿……”
保姆笑着把早饭端上来,天空蓝的骨瓷餐具,盘盘碟碟摆了一大桌。
叶声笙斜睨他一眼,动静很大地拉开椅子,把不痛快三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
边澈挂了电话,慢悠悠地踱过来,拉开她身边的椅子,把盛好的粥推过去,眼里吊着直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