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推开房门,对上的就是他空茫的眼睛。她笑着走过去,他视线跟着她身影挪动,呆呆的,像发了懵。
这样的注视让她没来由有点尴尬,捧着杯子抿了口水,复又笑着问,“看什么呢?不认识了?”
是在问他吧?他试探着伸出手,江遥也随他握着,往前走了两步,说:“怎么了?”
是真的,她又回来了。程绪紧紧攥着她的手,声音却很轻柔:“遥遥,你回来了?”
江遥理所当然地点头,兴奋地告诉他:“对啊,有四天假。”
她想说,刚好能陪他过完生日呢,程绪却没给她机会再开口。
“啊……”江遥被他攥着手,按倒在宽大的书桌上。虽然之前不是没有过,但隔了这么久,是不是应该循序渐近着点儿。江遥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凌乱地想。
新买的睡衣被他揉皱丢弃在文件堆里,他强硬的动作,让她只能惊叫着喘息。熟悉的味道,轻易抚平她张牙舞爪的神经,江遥于是就也随他,反正假期还长。
程绪已经完全杀红了眼,顾忌着她疼,他等她完全放松才开始推进,他低头去亲她的眼睛,重复喃喃着,“遥遥,看看我。”这样的动作,让连接更加深入,江遥忍不住闷哼出声。他灼热的视线牢牢锁着她,江遥害羞地瞥过头,又被他掰回来细细地啄。
他的眼睛幽邃而深情,身下的动作却大开大合,“你发什么疯?”江遥想问,却已经发不出声音。还好,书桌的材料足够结实,在一次次冲击里八风不动,如果是宿舍的书桌,明天一早准能收到楼下的投诉。
桌上的东西已经完全不能要了,江遥嫌弃地去推他,程绪又笑着去搂她的腰,在无人窥见之处吮吸轻咬,“结婚吧,好不好?”
江遥没有听清,推搡的动作一停,带着哭腔问:“什么?”
程绪凑近她耳旁,又重复道:“我说,我们结婚吧?”
她脸上挂着泪珠,呆呆地似乎忘了怎么回应。也许是在思索,怎么拒绝才能不伤人。趁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发出这样的询问,他清楚自己的劣根性,但无所谓了,不管答案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江遥不答,程绪就在她耳边一遍遍地问。每一次撞击中,都写满他的渴求。从书房到卧室,躺在浴缸中,他都还不死心。害得江遥梦里,都是他的声音。
结婚吗?也不是不行吧。不过她忘记了昨晚有没有回他。她看着坠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很想撤回之前发给汪静静的消息,其实两天,真的可以干很多的事。
程绪有点不开心。虽然一再告诉自己,她愿意回来就好了,但当她真的重新回到他的怀抱,他又怕她再次走掉。
他知道,女明星的婚姻不能儿戏,所以他跟她说,可以只领证,等她准备好的时候再公开和举办婚礼,但江遥明确告诉他,想都别想,“我才不要偷偷摸摸嫁给你。”
程绪说好啊,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当地下情夫的,“那我们去领证吧,婚礼的日期我也找人看好了,有几天都是诸事皆宜。”
江遥:“……”
事情一直没有谈妥,江遥也没空管他的小情绪。
他好像一头扎进结婚的泥沼不愿意出来了,自己的生日,肯定是一点都想不起的。
但有位热心的观众,很早就和她连线过了,听说她想给程绪举办生日party,乐呵呵地接下,“嫂,我准给您办好。”
江遥被这声“嫂”喊得一哆嗦,还记得当初周颂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能和他自小相熟,估计也是谁家金尊玉贵捧大的公子哥,她莫名其妙跟着程绪升了辈分,这突如其来的使命感,让她颇有点陌生。
她的假期还剩最后一天,程绪赖在家中一点都不想出门,问就是外面太冷,江遥却受不了他消极怠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走路去上班的。
程绪就这么被江遥扫地出门,周颂偷偷溜进来,帮着布置现场。他看着四处飘舞的气球,憋了憋,才没忍住在江遥面前破功。不知道他哥回来,内心会是怎样的反应,要知道他可一向受不了这些姑娘家家的场景。
齐淮最近赋闲在家,接到江遥通知的时候还惊奇了一瞬,又有点预料之中。某人悲春伤秋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苦尽甘来了。
孟棠刚好出国旅行,听说她的计划,热心表示虽然不能亲自到场,但礼物一定奉上。江遥推脱许久,孟棠说,“或许他也是期待的。”于是江遥也不好再推脱。
何为重新被派到江遥身边,江遥也无所谓,出门在外有点防身功底不是坏事,有他在身边,他也能放心去做自己的事,而且还能多个劳动力呢。
她指挥着何为将彩灯挂好,拍拍手进了厨房。刘阿姨在灶台边开心地忙碌,笑呵呵地招呼她,“我这边快好了。”天知道江小姐没在家的日子里,这个家的氛围有多压抑,哪像现在,轻松又积极。
“啊啊啊,杨越说他们已经快到了。”周颂捧着手机在客厅惊声尖叫,“嫂,看你的了!”江遥应了声“知道了”,匆匆洗了手,套上围裙,跟着刘阿姨的指令,起锅下油。
发给江遥的信息一直都没有回应,也不能说一直,程绪看着半小时没动静的聊天框,眉头不自觉地拧了拧。杨越杵在一旁,非说有事情约了江小姐谈,一问细节就一声不吭,看来今晚,江遥是没时间陪他了。
杨越无视他频频飞来的眼刀,装作一个没有感觉的木头人,内心其实差点哭出声,面前摆着有史以来最大的职业危机,他却只能佯装不懂,希望江小姐能哄得这尊大神开心,明天给他多发点奖金。难,真的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