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手遮在脸上,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她张着嘴用力地呼吸,怀疑自己下一刻就会喘不上气。他又变得温柔,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唇畔、耳侧,性感的喘息,似乎要燃尽空气里最后一丝氧气。
为何明明已经靠得这么近,心底最深处,还是有一角空落落。她迷茫地睁着眼睛,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知道的,她听到心底有声音,在冷冷地嘲笑她的自欺欺人。她弓起身子,去追逐他的轨迹,再紧一点,再近一点……
身上的人突然抽身离去,江遥颤着身子,睁开眼。可怜的姑娘睁着迷蒙的眼睛,似嗔似怨,程绪闭了闭眼,忍不住唾弃自己的道德底线。他拍着她的肩膀,轻轻去吻她,“睡吧。”
今夜的他,没有力气再伪装,江遥顺着他的动作,看清那眼底的心疼、懊恼,还有不容错辨的欲望。她慢慢阖上眼睛,心想,凭什么都要由他来决定。
程绪将她搂进怀里,身体隔开一点距离,等着冲动的情绪慢慢平复。现在跟她说结婚,她一定不会答应,或许,可以先偷偷领个证。他乱七八糟地想了又想,又不断推翻自己的假想。
江遥翻了个身,手指无意识碰到他身上,身体的血液一瞬间下涌,他绷着身子,像炸毛的刺猬般,看她笑着舔上他的脖颈,呼吸轻轻,“我就知道,你也很想吧。”
她说的是,“也”。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又被零碎的理智拼起来,他躲着她的手,“不行,家里没有……”后面的话消失在他喉咙里,也或许他并没有说。
“没有什么?”江遥疑惑。
他深深看她一眼,又紧紧抿着嘴。
江遥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有的。”他去咬他的耳朵,轻轻告诉他,“在柜子下……”是之前和汪静静逛街的时候,顺手牵的羊。她将它悄悄藏起,不忍直面自己的想法,又期盼着,他能打开它。
她将东西递到他手上,程绪嗫嚅着,一点也不像他。江遥笑着去咬他的下巴,最后,却哭着想逃。
他脸上的汗顺着下巴滴下来,落在她身上,她听到他温柔叮嘱,“不舒服跟我说。”
江遥点头,望着他拆开包装,低下头,重新吻上她。
推进的道路缓慢而艰难,他皱着眉,听她凑在耳畔,颤抖着身子,甜甜地说着不着调的情话。他身上的青筋根根爆起,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利刃归鞘的瞬间,江遥忍不住失声尖叫。她感觉到自己,像被巨浪裹挟的鱼,辨不出方向,也看不清前路,只能在即将溺毙的窒息里,随着浪涛,舒展、起伏。
一阵惊涛骇浪后,世界又重新恢复平静,她终于得以上岸,躺在沙滩上,低喘着将回忆放空。是被好心人放归大海,又或者被谁带回家珍藏,不管结局如何,她已无力思考了。
身下的人安安静静躺着,雪白的皮肤泛起粉嫩的红色,他又重新找到她的唇,伸出舌尖逗弄。冷峻的脸庞,染上未知的柔和,像破晓的日光,从海平面一跃而出,霞光撒向四野,展示着惊人的绮丽。原始的野性,将他簇拥得更加迷人而性感。她不服输地和他缠绕追逐,最后,又被他压在身下。
江遥哑着嗓子,推搡着默不作声的人:“你好了没有……”
他隐忍地低哼,“快了。”
江遥终于崩溃,哭唧唧地去抓他的背,“你之前就是这么说的。”
她却不知道,猫儿大的力气只会挠得人更心痒。到最后,江遥彻底支撑不住。
醒来的时候,他细长的手指正拿着毛巾,认真地帮她擦洗,江遥后知后觉到一点尴尬,干脆阖着眼睛,不看他。
“婚礼,你喜欢中式,还是西式的?”程绪用毛巾包住她的头发,不经意地问道。
江遥没有答。等了两秒,他忍不住去看她,她呼吸轻轻地,又睡着了。
江遥再次醒来的时候,程绪正在给她吹头发,轻柔的手指一缕缕梳开她的长发,她红着耳朵,愣怔地任他动作。
“醒了?”他帮她吹好头发,关掉吹风,将她抱上床。明明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她却偏偏能看出点意犹未尽的笑意,翻了个身不理他。
确实是自己过分了点,他主动讨饶:“对不起,下次你说怎样就怎样。”
男人床上的话,贯来要打个折扣,江遥脱口而出:“你想得美,那还不是你享受!”
这次他是真的笑出了声,凑近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江遥怀疑地看他一眼,他眼神肯定,看起来不像是随口哄她。她矜持地点点头,一副饶过你这一次的表情,语气随意,唇角却忍不住翘起:“好吧。”
程绪“嗯”了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像是盖章落契:“那就这么说定了。”
江遥:“……”
接下来几天,江遥都没有出门。还好,本来就没有接通告,不然某人肯定会被Susie追杀。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完全不适合在大庭广众出没,她像是中了一种叫程绪的毒,只有靠近一点,才觉得满足。
两人关着房门,过起了没羞没臊的生活,就连吃饭,都是管家直接送到门口。阿姨暂时得到清闲,杨越也已经几天没见到程绪的面,忍不住发了条信息,问他感冒有没有好点。虽然他是想不通,一个高烧都带病上岗的人,怎么突然这么矫情。不过谁知道呢,有女朋友的人,可能就是会被多点宠爱。
“唉,回不去了。”他忍不住感慨。
“什么回不去了?”周颂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