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他来哄哎嗨睡觉吗?
苏子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战勋爵哄睡,哪里会睡得着?
但是苏子诺回到了办公室,发现已经没有了战勋爵的身影,苏子诺微微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见到战上将哄睡的画面了。
苏子诺走进旁边的休息室。里面有一张折叠床,用于平时值班休息,哎嗨睡上面正好。
而苏子诺刚想叫哎嗨,发现行军床上已经有了一个高高的隆起。
她粗略扫了一眼,这个孩子一直这样,总是乖的让人心疼。
苏子诺给哎嗨盖上被子:“哎嗨真乖,妈咪哄你睡,睡醒了妈咪给你奖励。快睡吧。”
然后苏子诺就一下一下的拍着高高的隆起。
高高的隆起似乎是僵了一下,难道是自己太久没有哄哎嗨睡了,哎嗨不习惯?
苏子诺不由得泛起一点心酸:“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哎嗨没有回应,苏子诺也没在意,孩子困得快。
她一手拍着哎嗨,一边闭上眼睛,模拟手术刀。想象着人体的骨骼肌肉,手术刀顺着肌肉的纹路滑下。
仿佛她已经能看到肿瘤的位置了。
她深深吸口气,唯恐自己会手抖。手术时需要医生的手术刀必须百分百精准,一旦偏差哪怕半毫米,那么带来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等到苏子诺把手术方案又改了两次,苏子诺再看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啊,不能再拍了,哎嗨应该睡够了。苏子诺放下手术方案,准备叫醒哎嗨。
而且很可能,哎嗨应该早醒了,被自己一下一下轻拍着,为了不打扰自己所以一直动都没有动一下。
苏子诺刚想拉开被子。
“妈咪!”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你看云驰哥哥给我变了一朵花!”
苏子诺彻底愣住,那绵连雀跃的小不点在这儿,那躺在床上的人是谁?
苏子诺心里一紧,难以置信的转过头。
目光正巧撞上男人深邃的眸子,那样沉静犀利的眼神,一看就毫无睡意!
天哪,所以说自己就着战上将,把他当作了哎嗨拍了两个小时?
这样的画面,简直比战勋爵哄哎嗨要诡异一百倍,苏子诺觉得自己全身都僵了。
“我睡着过。”战勋爵低沉的声音响起。
此时空气的气氛于苏子诺来说简直是尴尬至极,偏偏“噔”的一声,桌上的闹钟欢快叫道:“四点啦,四点啦。”
“你可以说。我以为是哎嗨。”苏子诺都觉得自己的解释很徒劳。
战勋爵的作息很有规律,他中午如果小憩,一定会控制在半个小时之内。
“苏小姐,请问战上将在…”贺炎风风火火打开门,话却只说了一半就看到某个高大的身影正不紧不慢的起身。
苏子诺凝眉:“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吗?”
“战上将已经错过了三个会议,军部的阁老们,时间都挺紧,最重要的是…。”贺炎解释,却被一道森冷的目光止住。
苏子诺心底沉了沉,最重要的恐怕是战勋爵身居重位,是全民仰望的战上将,他的无故失联会引起军部不可想象的恐慌。
战勋爵的几个小时,牵动的是多少的眼睛与稳定。
“通知他们会议推迟。”战勋爵瞥了眼苏子诺,敏锐的捕捉到小女人眼底的慌乱。
贺炎看了看苏子诺,一咬牙道:“那该怎么和他们解释战上将你…”
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一系列反常行为,整个军部除了雷靳炎都严正以待。军部那群老头是一定要给出解释的。
“这是你的工作内容。”战勋爵口气淡淡的。
苏子诺见贺炎少有的冷静在这一刻彻底被击破,不由转头瞪了战勋爵一眼。
“我需要私人时间。”接收到苏子诺的示意,战勋爵难得道。
贺炎低头:“是。”
你要追老婆,你说什么都有理。
“但是,战上将现在事不宜迟。”
苏子诺目送着两人走远,折回办公室里。不由把注意力小小的分出一点想战勋爵的事,那这折叠床小的可怜。
她的个子睡上去正好,对于四肢修长的战勋爵来说肯定是一种另类折磨。
如果哎嗨没有回来、如果自己没有结束手术推演,那么战勋爵会不会一直委屈自己躺在上面。
苏子诺阖了阖眼,不再多想。
她睁开眼睛,发泄般的甩了甩头。不能继续想下去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霍谨言的手术。如果是因为她个人的原因影响到了手术,那她绝对不能原谅自己。
苏子诺深吸口气,捡起刚刚因为太惊讶落地的医疗论文。论文中记载了他们失败的原因。
她,绝不可以失败。
虽然知道霍少爷也不可能给自己多出什么有效反馈,但是苏子诺还是再一次绕到了霍谨言的病房。
“这一局你可就又输给我这个老爷子了。”这一次,病房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走进去苏子诺看霍元帅开眉展眼抬起象棋:“将军。”
苏子诺走过去粗略扫了眼。
“苏医生也懂象棋?”
苏子诺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不是很懂,只是知道规则。”
她还不知道霍元帅是个象棋迷,不过从这两天来看,霍老几乎是在圣米仑未逢敌手,从这个病房走出去的都是垂头丧气的离开,其中不乏都是你上了年纪的,也对象棋颇有造诣的。
“专精一样也就够了。”霍元帅赢了棋正是高兴,起身送跟他对战的老人家。
苏子诺拿起一旁护士留下的资料,发觉霍谨言这两天身体状况比之前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