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引擎发动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陶艾欣的一声嗤笑,“你不知道秦纾又恋爱了吗?大家都在向前看,只有你,怎么还停留在原地?”
“那又怎样。”
陶艾欣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反应半天,才意识到,吕星辰说的是,秦纾有男朋友了,但那又怎样。
一时之间,车里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轿车平稳驶出别墅,道路两边还有没融化的积雪。
陶艾欣坐在副驾驶,咬着手指。
心里荒唐得快要怒火中烧,怎么会有人贱成这样?
怎么,秦纾就那么好吗,一个两个都上赶着给她当狗。
昨夜下了场雨,虽然路上没有积雪了,今早却有水渍。
怕马路上结冰打滑,吕星辰开得很小心,注意力都放在马路上,对两边逐渐后退的街道不甚在意。
相较于主驾驶的全神贯注,副驾驶上的陶艾欣显得无所事事。
形形色色的人在视线中闪过,她咬着指甲,心中愤懑又窝火。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定律,在某个十字路口等红灯时,她在一家排着长队的甜品店,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
是秦纾,和她那个新交的男朋友。
陶艾欣身型一顿,下意识从余光里看向吕星辰。男人根本不往副驾驶这边看,肢体动作写满了抗拒。
陶艾欣不动声色挡住吕星辰的视线,旋即又轻笑一声,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在嘲讽吕星辰。
红灯时间有点长,她注视着那一对璧人。
男人很高大,带着帽子口罩,但是在排甜品的女生中格外突出。
他一直朝秦纾那边站着,眼睛弯弯的,看上去是在笑。
而秦纾站得笔挺,朝着正前方,没有偏向任何一边。如缎的黑色长发用鲨鱼夹随意夹起,背影看上去都那么可恨。
陶艾欣凝眸望着他们,片刻后移开视线,朝他们周身看去,然后愣住了。
甜品店开在路边,前面停着一些车。大约在三四辆车后,有一辆纯黑小轿车,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一个男人正在车里抽烟。
这原本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偏偏陶艾欣看见挡风玻璃下的那个摄像机。
敏锐的本能让她察觉到不对劲,这个男的怎么回事?
是狗仔吗?
然而汽车发动,街景慢慢后退,抽烟的男人、秦纾他们全部都消失在身后。
陶艾欣收回眼,一言不发,她恨不得秦纾去死,又怎么可能会去多嘴。
不管是狗仔还是什么,只要能让秦纾不好过的人,她恨不得都帮一把。
二十分钟后,轿车在一个临湖别墅区停下。
陶艾欣下车,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透过车窗,面色平静。
“最后一面?”
吕星辰不欲多说,“嗯。”
“好,”陶艾欣直起身,微风吹乱她张扬的栗色长发,仔细看,她的表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如果我得不到你,那么我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你。吕星辰,我会让你也体会到永远不被看到的滋味。”
吕星辰拧起眉,陶艾欣一向是这样有点神经质。
轻叹着摇了下头,他关上车窗,驱车径直离开。
辉腾从别墅区离开,连接车载蓝牙的手机拨通秘书电话。
“吕总。”
吕星辰敲着方向盘,开车汇入主干道,“让你去调查的事,现在有什么进展?”
刘特助停顿片刻,再开口,声音有点发虚,那是没有完成工作时的专用语气。
“抱歉,吕总。华阳的小公子一直在国外,有关他的资料太少了,就连华阳自己人都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不和刘总姓,并且今年才从国外回来。”
吕星辰按着太阳穴,“不能从小公子下手,就去查查东城区大商场的项目负责人吧,帮我约个时间,届时上门拜访,务必要争取到合作机会。”
“可是吕总,之前我们销往国外的那批货,不就是华阳……”
“没有永远的敌人,华阳是我们打开国内的市场的必经之路,着手去办吧。”
“是。”
挂断电话,吕星辰脑子里在不停想事情。他不顾反对,坚持把出口业务转移一部分到内销,现在和华阳合作明摆着就是一大块肥肉,里面利益可观。
再说,这次项目,华阳合作的金融机构就是天启金融,对接人正是秦纾。
如果他真的争取到合作机会,势必要和秦纾打交道。
秦纾不是一个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的人,所以他或许能借此,重新追回秦纾。
光是想着,吕星辰就觉得前方一片璀璨。
所有事情都会越来越好的。
*
和池屿确认关系,差不多有一周时间。
这一周,除开上班时间,他们简直就像是两个连体婴儿,准确来说,是池屿太黏糊了。
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形容池屿对待秦纾的那种劲儿,毫不夸张的说,他把秦纾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种甜蜜的烦恼,从下班开始就一直萦绕着秦纾。
每天秦纾下班,池屿一定会准时准点,开着他那辆骚包布加迪Chiron等在楼下。
尽管第二天秦纾就受不了这种瞩目,强迫他换成了大奔,但因为那张脸,似乎也没什么作用。
接完秦纾之后,池屿一定会软磨硬泡,要不就是秦纾去他家,要么就是他去秦纾家,分开是完全没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