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小说中的黑化一样。
他差的就是一个临界点。
踩到那个临界点，他就可能会霍乱苍生，成为堕魔。
她能看得出来，在心魔塔中的无道，是有心魔的，他的心魔就是赫兰香的死。
一开始，他还能压制住心魔。
可随着他的年岁，心魔的滋生就越发不受控制。
只要一个刺激到他的事情发生，心魔立刻就能控制他的肉身，让他成为祸乱苍生的佛修。
“都说大道无情，而她的道，却一直在追寻情。”
在明昭沉思的时候，她看到，从前将佛门八戒记在心头的无道，不仅喝酒，还吃肉。
唔，她觉得，赫兰香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让他成为了酒肉和尚。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明昭嗤笑着开口。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明昭出声后，正在喝酒的无道突然转头，一双墨色的瞳孔，正巧落在明昭的身上。
他的眼神一点儿都不正常，甚至有些疯癫。
“你回来了？”
他的眼睛变得猩红，他拿着酒坛的手在颤抖，可以看得出，他在很努力的克制。
明昭凝视着面前的无道：“你能看到我？”
“你……”无道怔了怔，而后无声的扯唇，转过头继续喝酒，不再搭理明昭。
他的态度让明昭有些迷惑。
“你有心吗？”
在明昭的注意力转移时，无道的声音再次传来。
明昭抬眸，看向无道，忽然有一瞬间，她有种知道，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的感觉。
第0931章 佛修，渡劫吗？（10）
可再打算仔细想的时候，她又发现，她什么都抓不住。
看出明昭的疑惑，无道无声的笑了：“你历劫那么多次，都没有找到你的心，何必呢？道也是心，你注定没有心，又何必去强求。”
无道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场景都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一扇通往外面的门。
可门明明就近在咫尺，明昭却没有要迈出去的意思。
小柿子急了。
【404：陛下，您不出去吗？合欢宗的弟子们，都在等着你出去呢！】
小柿子的声音，明昭充耳不闻。
她在想无道的话。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道也是心，她在找心？
是她在找心，还是别人在强迫她找心？
明昭忽然觉得，她能否想起记忆，跟他能不能想明白无道刚刚的话有关。
道也是心……
道……
他说的是道心吗？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她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可她仔细摸着感受的时候，又发现，她的心跳不太正常。
又联想起她自己的身世，她极有可能是她‘父亲’身体里拿出的那根肋骨。
没有心，是正常的。
道心也是心吗？
这个心魔，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想明白这里，明昭就没有再继续强求，无道话里的意思，只等顺其自然。
该想起来的时候，自然就想起来。
失忆之后，明昭对自己的道没有什么追求，更没有追过什么道心。
倒是‘主系统’希望她有情。
她也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不再是一个冷冰冰，心中只有得失的君主。
可她是君主，又是谁的君主呢？
明昭怀揣着自己满心的疑惑，走出鸣翠塔。
她走出鸣翠塔之后，就飞向老宗主从前的院子。
她还没落下的时候，就看到一些陌生的面孔在老宗主的府邸院子练习吐纳。
“你说，掌门师伯真的会出来吗？”
“说不好，师祖说可以，她没有感觉到鸣翠塔里有生命流失。”
“可听说掌门师伯进鸣翠塔已经百年……”
“嘘，小点儿声，被师傅听到，我们又要被罚了。”
明昭没想到，她在心魔塔中转瞬即逝的时间，外界已经百年。
她缓缓落下，就要往赫兰君的房间走。
刚刚还在讨论明昭的弟子们见有外人出现，立马拦在她的面前：“你是什么人？”
“什么人，胆敢擅闯合欢宗！”
看着师侄们戒备的样子，明昭难得的没有无视她们：“我就是你们的掌门师伯，我现在要去见你们师祖。”
听闻是自己掌门师伯，弟子们面露迟疑。
她们上山不过几十年，没有见过这位师伯。
听旁的师叔说，掌门师伯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面前的女子确实很美，可——
“出来了？”
赫兰君的房门被打开，一身白衣的赫兰君从房中走出。
一听到自己师祖的声音，那些弟子忙收回自己手中的剑，转身对着赫兰君施礼。
“见过师祖。”
赫兰君颔首：“这位，就是我跟你们师傅师叔师伯们，经常提起的掌门师伯。”
第0932章 佛修，渡劫吗？（11）
自己师祖亲自盖章，弟子们自然不会再反驳，就纷纷跟明昭道歉。
“掌门师伯，刚刚多有得罪。”
弟子们的心性很好，明昭也很满意。
她走上前，对着赫兰君施礼：“弟子不孝，一入鸣翠塔居然百年已过，这百年，怕是给师傅添了不少麻烦。”
赫兰香没死，那些门派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肯定是没事就过来骚扰合欢宗。
不过，因为有赫兰香的记忆，明昭知道，合欢宗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没用。
合欢宗的弟子，每个出去都是外面邪修所追求的炉鼎。
只不过，炉鼎也分好坏。
但，修仙的人都知道，能做炉鼎的人，若是学了合欢宗的功法，功力自然会一日千里，比普通人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