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觉得,小桔子的核心代码里可能被植入了什么“护崽意识”,它并不愿意宁安被女主超越,不愿意宁安因此而失意难过,哪怕是演出来的,也不行。
看着男主的落寞和落魄,宁安过了个开心年。
说是不放假,但是除夕下午和初一,供销社关门,所有员工还是可以休息一天半。
宁安回到家就给妈妈帮忙。她和赵凤霞一起包饺子,江学工负责贴春联、接祖先。至于其他年货和供品,赵凤霞早都准备好了,除夕下午现弄是来不及的。
这个时候,虽然很多传统活动都停了,但那只是明面上。私下里,大家还是会悄悄的去接祖先,还是会祭灶神、门神,祭天地。
还是会祈愿神秘力量能保佑家人在新的一年一切顺利,万事如意。
宁安家里的祭拜活动都是爸妈在做,她依然被当成小孩子,不需要参与这些事情。
初一,是本家本村互相拜年的时间。这个习俗也依然存在。
江学工比较亲近的长辈就剩了一个老婶子,别的都没了。
吃过早饭,一家人就先去给这位长辈拜了年。拜年的话术也是固定的。
“婶子,给您拜年啦。您过年过得挺好啊?”
“挺好挺好,你们也都挺好的吧?”
“挺好。”
大过年的,大家都捡好听的说,互相问候着、恭维着,聊几句就撤。
然后,江学工和赵凤霞就去给村里其他的稍微远一点的长辈拜年,都是没出五服的,出了的就不去了。拜完了他们就赶紧回家,等着小辈们去给自己拜年。
宁安和本家的弟妹们一起去拜年。同辈的一起走,反正比他们长辈的都要拜一遍,拜着拜着还能拜回自己家呢。
在他们这儿,结婚是成人和孩子的分水岭,结了婚就是大人,没结婚的就是小孩。宁安腊月的时候已经满19周岁,虚岁都21了,因为没结婚,也算小孩子。和一群比她还小的小朋友一起去拜年。
都是未婚的,说话做事都还不是那么放肆,说到相亲、谈对象的话题,还会害羞脸红。宁安和他们相处的不错。也知道了,过完年,有的妹妹就要嫁人,有的弟弟就要娶媳妇了。
他们期期艾艾的问宁安:“安安姐,供销社如果有红布,你能帮我们留点吗?你放心,我妈给我攒布票了。”
宁安笑道:“没问题,要是来了红布,我马上就告诉你们,给你们留一两天没事,时间长了也不行。”
“你告诉我们,我们马上就去买,不会让你为难的。”
没有人问宁安啥时候结婚,弟弟妹妹们不好意思开口,大人们不会在大过年的时候扫兴。再说了,就算问,他们也是私下里问江学工和赵凤霞,不可能直接问宁安自己。
江学工没有亲兄弟,关系最近的就是堂兄弟。长辈们活着的时候都有点势利眼,捧高踩低,大家的关系一般。反倒是长辈去世之后,堂兄弟们相处的还不错。
有时候江学工会感慨,还好堂弟们没遗传到上一辈的缺点,都还是不错的人。
赵凤霞跟宁安说:“可不是不错嘛,咱们家现在是被他们捧着的,谁闲着没事得罪你爸干嘛呀?”
宁安听的频频点头,还是她妈比较有智慧。
世人捧高踩低,那你努力成为被捧着的那个“高”就好了。她爸的堂兄弟们,除了他爸混的最好,需要捧着点,其他人都差不多,也就没有“踩低”的必要,所以大家相处的非常平和。
每年冬天,她爸会给三个堂弟家每家送半袋碎煤。而且,还能再帮他们买一点煤。
现在买煤是需要煤票的,寻常人家根本没处买去。江学工的堂兄弟们沾了他的光,冬天能烧上煤炉子,在整个生产队也是有点风光的。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
当寒冰融化,小河淙淙流淌,青草开始冒出嫩芽,呈现出“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美妙,南飞的燕子陆续回来在屋檐下做窝,在田野间忽高忽低的飞翔,整个村庄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春耕开始了。
除了已经郁郁葱葱的冬小麦,社员们也要开始种植蔬菜和其他杂七杂八的粮食。家家户户都抓了新的猪崽、鸡仔,小猪的哼哼声和小鸡仔们的唧唧声到处都是。
赵凤霞跟风抓了两只猪崽和六只鸡仔。
可能是之前养兔子赚快钱的事到底还是刺激了她的经济头脑,她决定没事就养几只小鸡,养大了就让老江拿去卖掉。只要家里的存栏量不那么夸张,就没什么事。
第19章
70被抛弃的原配(18)
宁安积极支持着母亲的勤劳致富行动。她仔细研究过了,这个世界对副业的管控真的挺宽松的,偶尔有个别人因为“投机倒把”被抓,是因为他们低价收购高价出售从中赚取差价,这种行为是被严厉打击的,农民自己养殖的东西拿去卖完全没有问题。被打击的,都是二道贩子。
赵凤霞和江学工的身体都养的很好,俩人干劲十足,除了完成上工上班的本职工作,就是在副业上投入了极大的热情。俩人手脚麻利,总是眼疾手快的就把家里的活都干了,尽量让女儿少干点。
麦收的时候,宁安又见识到了一种新的精神——“背篓精神”。
据说是从京城传过来的,在农忙的时候,供销社工作人员挑着背篓下乡,将生活物资送到田间地头,方便老百姓购买。
背篓精神传到各地,很多地方的供销社都要效仿一下。宁安所在的三唐公社供销社也不例外。
考虑到现在很多大队都有了代销点,已经不需要“移动供销社”了,所以,他们将目光对准了那些穷山沟里的生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