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日复一日,他都没有在梦里看见少女。
他知道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直到今天这张千纸鹤的出现,才让他如获珍宝。
他确信少女仍活在这个世间。
没有人比他更加熟悉少女结印时的法术,那是他亲手教她用这传递信息。
两个人再次相见,那以前快乐无忧的时光仿佛只是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四目相对,君笙眼眶微红,面具遮住了他的神色,不至于让苏漓看出他的狼狈。
苏漓走上前,“你家主子受伤了,赶紧请个大夫瞧瞧。”
君笙一听才注意到蜷缩在地上神色痛苦的男人,他撇开视线,搀扶起躺在男人,他从瓶子里倒出一颗碧绿圆滚滚的丹药,塞进男人嘴里。
说完,苏漓转身就要走。
君笙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声音颤抖道,“你别走。”
苏漓偏过头,微微一笑,“还有事吗?”
他摊开手,手心里攥紧着一只透明的千纸鹤。
“你还记得这个吗。”
苏漓盯着这一只千纸鹤,神思恍惚,她想起起自己所有的法术都是君笙传授。
往事都过去了,她不再留恋。
这君笙为什么会拿千纸鹤出来
他肯定发现了她的身份。
这下糟糕了,被他认出来了。
她装傻,“这个是什么,我不认识。”
君笙缓缓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那张酷似于战神的脸,细细打量苏漓脸上的表情。
谁知少女见到他真正面容,面色如常,既没有激动也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
君笙目露失望之色,重新将面具戴在脸上,“抱歉,我以为你是我死去的故人。”
苏漓尴尬笑了笑,“没事,以后不要再认错人了就好。”
君笙并没有执着追问。
细细想来,江城并没有杀死娘子,肯定是想利用她达到自己的目的。
娘子不肯认我,肯定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他默默守护她身边就好了。
痛苦神志不清的白笙感觉一股淡淡的丹香弥漫在嘴里,清凉的感觉让他五感渐渐清晰,缓解了他身体内痛苦,
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软绵绵的床榻上,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守在一旁的男人正是他刻画的傀儡。
回忆昨晚的事情,白笙脸色阴沉的可怕。
那种任人宰割的无力感,他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他醒来时正赶上了天君举办的盛宴。
“太好了主人,您终于醒了。”
“天君举办的盛宴,您可要参加?”
耳畔传来了面具男的声音。
关于魔界的事情,他尚未禀报帝君。
天君盛宴,想必帝君肯定会出席。
到那时他再禀告也不迟。
白笙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下床起身。
“走,去看看。”
而另一边,江城也来到了天君盛宴之上。
他坐在下方座位上,手举杯盏,与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算算日子,潜伏在苏漓体内的毒应该爆发了。
最近苏漓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身体感到身体不适,总是胸闷气短,起初她并不在意这些,到后面半夜呕血的时候,她才发现病得严重。
今日天君盛宴,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了,没有人注意到苏漓的存在。
她本来想去看看神仙举办的盛宴到底是怎样的场面?
肯定十分热闹。
可身体之间突然感到不适,苏漓的心好像如蚂蚁在啃食一般,钻心刺骨的疼。
她感觉自己病得快要死了,大口大口鲜艳的液体从她嘴里呕出,就好像离开水面的鱼,连呼吸空气都是一种困难。
这个时候谁能救救她?
苏漓脑袋里闪过许多人的面貌,最后她想到了江城,若是他知道她快死了,肯定会来救她吧。
可这天族与青丘隔着万里之遥,她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绝望,无助,害怕…
在即将面临死亡的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吱呀——
一声大门打开了,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映在在了苏枝苍白如纸的脸上。
来的这个人正是白玉婷。
今日天君盛宴,苏漓迟迟都没有出席,这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白玉婷为了不让计划耽搁,所以跑来苏漓所居住的地方,
她看见苏漓一脸的诧异,原本生龙活虎的女人,这一刻像极了快要病死的人一般,死气沉沉,像是中了毒一般。
白玉婷走了过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靠近床榻用手扇了扇鼻子,企图赶走这气味,俯身一脸的关心,“苏漓,你这是怎么了?”
“要不要我请神医来给你看一看呀?”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玉婷仙子,我不需要你的关心。”苏漓喘着气,伸出手一把将白玉婷推开,嘴里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白玉婷向后退了几步,确认苏漓病的快要死了,对她说道,“苏漓,你想不想活下去,你要是想活下去的话,就将妖界之宝交出来,我可以救你一命。”
苏漓当然不会相信白玉婷的话,她又不是傻子,“玉婷仙子,我是生是死,不用你担心,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妖界之宝。”
白玉婷靠近苏漓,一把掐住了苏漓的下巴,阴恻恻的笑道:“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交出妖界至宝。”
用力拍了苏漓后背,打晕了苏漓。
苏离昏迷之际,两道身影从她眼前闪过。
突然耳畔传来砰的一声,似有重物砸落在地。